再没有那样的夜晚。凌晨三点的长安街,你我牵着手,像孩子一样,像醉了一样。我俩理直气壮,手儿高高甩着,放肆笑着,仿佛北京城都是我们的。那一夜你来了,城是空城,只容下你一人。
我是个老炮儿,讲究江湖意气,德行操守,说了再见就不回头。我也该有瑕疵,可总也说不上来。也曾在梦里中过美人计,醒来拍拍胸脯,大呼好险好险。心肠狠起来,快乐我从来不缺,又何必一定是你。
我把诗文写得响亮,说话也大声。我赞美崇高,为我的骄傲辩解,歌颂闪光的字符。我对着镜子笑,扮着鬼脸,皮肤是最好的伪装;一遍遍听《何必怀念》,自我拯救。用了十年,终于能写出电台里的情歌,可你已经久不听广播。志大才疏,也是活该。
小说向世界呈现着孤证,在爱里傲慢,终究是找死。别指望在爱里修炼,因为犯下的错,都是新的。回忆重叠起来斑斑驳驳,让你见不得挥手作别,见不得燕归巢,见不得清瘦,见不得雨,见不得种种孤单颜色。
爱情被赞美得无以复加。“我为了见到你,才来到这世界。”像马尔克斯笔下四年十一月零两天的雨,雨最终摧毁了马贡多,而我们在等雨停下。在雨中我们漂浮起来,久久凝视过往的美。一切得到,不能与你分享,又有什么意义?
请再耐心一点。也许某天,真的能从人群中,一眼找到你。
2016年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