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朴实温暖的情感中,蕴含着对人生观与爱情观的探索

《边城》是沈从文先生1934年创作的文学著作,该书主要着眼于善良的普通人的命运变迁,描摹了民国时期湘西人民恬静安然的生活特色,书中主人公翠翠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生活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者通过对摆渡人及湘西人民近乎白描的手法,营造出了清新田园的气象。虽然沈从文先生在86岁时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但是他的《边城》却始终影响着世世代代的华夏子孙。

2015年的某个小假期,我开启了湘西凤凰城之旅。看到了“溪流如弯背,山路如弓弦”的凤凰小城;踏上了“因为余地有限,房子多为一半着陆,一半在水里的吊脚楼”;感受到了“雨落个不止,溪面一片烟”的湘西水乡;认识了“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眸子清明如水晶”的翠翠。

虽然没去翠翠生活的茶峒,但是凤凰城的风土人情和景观布置,足以让我对翠翠产生浓厚的兴趣。为了更好的了解翠翠,我又将《边城》这本书重复读了十来遍。因此,我对书中的爷爷和朴实勤劳的湘西人民也萌生了深深地怜爱之情。沈从文先生所用的背景材料中隐伏着当时社会矛盾的影子,清新朴实的文字中暗含了对提倡民族复兴之人的鼓励和支持。

凤凰


01 沈从文先生:宽厚谦逊的文坛巨匠

沈从文先生出生于1902年,当时的中国正处在动荡的年代,内忧外患搅扰着这片土地的人民,即使是距离北平较远的湖南湘西也难逃一劫。沈从文先15岁加入了湘西靖国联军第二军游击第一支队,20岁脱下军装后开始潜心学习,在32岁时就完成了《边城》创作。从此,他成为了中国文坛上一颗耀眼的明星,照亮了当时的中国,也照亮了世代华夏子孙。

沈从文先生的文章创作风格浪漫且具有诗意,语言格调纯朴而又厚实,凝练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采。就如他自己所说:“因为他们是正直的,诚实的,生活有些方面极其伟大,有些方面又极其平凡,性情有些方面极其美丽,有些方面又极其琐碎,我动手写他们时,为了使其更有人性,更近人情,自然便老老实实的写下去。”

沈从文先生

沈从文的人生是坎坷的,同时也是成功的。他创作的《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文学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但在46岁的时候,他受到左翼文化界的猛烈批评,将工作重心转移到文物研究。1950年,他因承受不了当时的政治压力而自杀,好在被及时抢救而幸存于世。

沈从文先生虽身处于虚伪冷漠的都市,却醉心于乡村人性之美。这就是沈从文先生,我最喜爱的作家之一,他的文风质朴清新得为后人称颂;他的为人忠厚老实得为我所敬仰!他说:“这世界或有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小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对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庙供奉的是‘人性’。”

02翠翠与爷爷:纯洁质朴的隔代亲情

中国人自古就有描写天伦之乐的诗句:“稚子嬉戏庭间闹,老翁沉醉椅中摇。爷孙牵手相视笑,天伦之乐尽逍遥。”爷爷与翠翠生活在湘西茶峒一座平静美好的的小镇,爷爷从小就教导翠翠要培养“日头不辜负你,你也莫辜负日头”的勤奋干劲,坚持“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的善良秉性。

爷爷

喜欢听歌的翠翠总是央求爷爷给她唱歌,爷爷执拗不过翠翠,只好一边划渡船一边扯着嘶哑的嗓音放声高歌。翠翠总会望着爷爷的背脊,心里温暖地想着:“爷爷在,我就心安。”翠翠常常同爷爷提起旧事,还会假意责怪爷爷记不住事情。翠翠还疼惜爷爷,常把守船的任务揽过来自己承担。

端午节是翠翠与爷爷最欢快的节日,也是茶峒人最隆重热闹的节日。每到端午,当地妇女和孩子都会穿上新衣,在额角上用雄黄酒蘸酒画了个王字,并且任何人家这天必会吃鱼吃肉。翠翠最喜欢看划船竞赛,爷爷让黄狗同翠翠一起到城里观看,翠翠却让爷爷找人代替渡船,祖孙俩一同进城观看比赛。天气晴朗,鼓声阵阵,看着河边密密麻麻的人和河中豆绿色的水,翠翠抿着嘴一句话不说,但心中却充满了不可言说的快乐。

翠翠

翠翠一天天长大,心事渐渐多起来,她常常同黄狗坐在大岩石上的阴凉处望天上的云。爷爷观察数日后对翠翠说:“翠翠,宋家堡子里新嫁娘年纪还只十五岁。”翠翠明白祖父的意思却不作理会,只是静静地拉着船。后来爷爷为翠翠寻到茶峒船总顺顺家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天保,性情豪放豁达,不拘小节。二儿子叫傩送,不爱说话,眼眉却俊秀拔群,茶峒船家人还为他取出“岳云”的诨名。

爷爷虽是乡下朴实淳厚之人,但凡事都会尊重翠翠的意见。每次爷爷询问翠翠婚嫁的看法,翠翠总是带些娇嗔的责怪爷爷。“每一只船总要有个码头,每一只雀问儿得有个窠。”善良的中国乡下人一生所应得的劳苦与不幸,爷爷都经历了,所以他想在归土之前寻得一个青年人来保障翠翠日后的生活,让翠翠的人生有个圆满的结局。但命途多舛,爷爷至死也不知道翠翠选择的是天保还是傩送。

03等一城烟雨,渡一世情缘

端午节那天,翠翠在溪边等待爷爷接自己回家时,碰到了水中捉鸭的傩送。情窦初开的两人通过一个眼神和几句对话,就把对方深深埋在了心里。傩送担心独自坐在溪边的翠翠不安全,就让翠翠去他家的吊脚楼等待爷爷。但翠翠执意不肯,她坚信爷爷很快就会来接自己。傩送只好让家里的一个长年拿着火把送翠翠回家,自此傩送所说的“大鱼咬你”成为了翠翠思念他的暗语,也成了爷爷对翠翠插科打诨时常说的话。

第二年端午,翠翠由于没有见到傩送,心里便没有了去年端午那般的甜而美,她总是默不作声地坐在石崖边吹“管子”。如果有人要渡船,翠翠就一溜烟地跑下去撑渡船,遇到没人渡船时,翠翠就回到石崖边思虑心头事,想念心上人。虽然翠翠嘴上不说,但她却时刻关注着傩送的举动。来年端午,傩送获得龙船赛的第一名,翠翠就满脸欣喜地望着他。傩送也与翠翠心意相通,在与哥哥天保敞开心扉聊天时,他选择不要团总的碾坊,只要翠翠的那只渡船。

为二老傩送划船得第一名而欢呼

但是天意弄人,天保、傩送同时爱上了翠翠。天保同翠翠爷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翠翠长得真标致,像个观音样子。”过一段时间又托人向翠翠爷爷带话:“天保喜欢翠翠,想要翠翠做媳妇儿。”傩送与爷爷谈话也是对翠翠赞不绝口:“翠翠像个大人了,长得很好看!”俩兄弟爽快的称赞让爷爷特别高兴,爷爷告诉他们:“人生如棋盘,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走法。”所谓的“车路”就是由他们的父亲作主,请媒人去求亲。而“马路”就是自己作主,站在渡口对溪高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

翠翠与二老傩送正面相遇

具有诗人性格的傩送固执地要哥哥同他一起实行“马路”原则,天保自知走“马路”不是弟弟的对手,就决定驾着新油船离开茶峒,忘却这里的一切。但天有不测风云,天保在路上溺水而亡。傩送因为哥哥的死与家人有了芥蒂,多次冷落上门提亲的爷爷,同时还得不到翠翠的理会。于是傩送也赌气开船出去做事了。

翠翠自从降生就没了父母,由此看来她是不幸的。但她又是幸福的,自幼就有爷爷的怜爱和黄狗的陪伴,同时还拥有两个年轻小伙的爱。然而翠翠的心只属于傩送傩送,傩送出走之后,翠翠一切依旧,惟对于生活充满了悲伤,就像什么地方有个看不见的缺口,始终无法填补起来。但她一直没有放弃等待的希望,总想着:“这个人也许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写在最后:

其实我们都知道,傩送心里时刻记挂着翠翠,为了翠翠他可以不要碾坊,但是他却把这种爱当成了负担。也许过一段时间,傩送心上的疙瘩解除之后,他就会回来找翠翠。但是如果一开始他们就能勇敢地把爱说出来,直面真实的内心,就能够不辜负彼此的爱意和青春,全心全意地陪伴彼此,一同度过余生真正幸福的时光。至艰时刻确实是见证爱情的良机,但我们也要学会不高估自己的爱意,不低估对方愿意付出的决心,如此这般才能促使两个人真正的站在一起,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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