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摆了摆手,“菲诺师妹,本不该告诉你这些秘闻,只不过大家都是出来历练红尘的闻香弟子,将来是有机会做掌香弟子的,况且你是你师父静仪师叔的关门弟子,将来你师父静怡师叔也多半会把玄女峰交到你的手里,多知道些总没有坏处。”
“谢师兄!”菲诺起身郑重行礼,不复刚才的小女生模样。
“师妹客气了!”孙德胜也连忙起身还礼,随后两者微微一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师兄,你说陈月卢会来吗?”
孙德胜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只余一缕残阳,将远处的平原染成了血红色,孙德胜的眼睛盯着那一缕残阳,血红色的阳光映入眼帘,也将他的眼睛染成了血红色,“会来的,今晚他一定会来!”孙德胜说的无比坚定。
“孙处长!马老先生请您和菲诺小姐过去!”门外传来特意压低的声音。
“走吧师妹,该做些准备了!”
陈子禾听见两人先后出了房间,心里一松却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明月高悬,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出自己所在是一间卧房,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试着活动了下手脚,虽然仍旧感到无力,但正常的活动应该没有问题。“看来孙德胜那厮说的没错,月亮出来后自己就能活动了。”陈子禾暗自嘀咕道。
想起孙德胜和那个声音甜美的女孩的对话,陈子禾心中还是无比震惊,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和听到的那些话,彻底颠覆了他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些情节以前只在小说电影里见过,像这样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同时心里也无比疑惑,自己的父亲在对方的话里似乎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对方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弄来似乎就是想引父亲出面,并以自己为要挟逼父亲交出什么东西,可在自己眼里父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公务员,从来没觉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莫不是他们搞错了?
陈子禾拉了拉门把手,果然不出所料,门已经反锁了,随后心中又暗自释然,外面的人瞪一眼自己都受不了,出去了又能如何呢?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房间内待着吧,自己的父亲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了不起,一定会来救自己出去的,不过对方既然敢用自己当鱼饵引父亲来救,就一定有了准备,那自己那老实巴交的父亲能应付的过来吗?
就这样,陈子禾在房中一个人想着心事,大约到了午夜时分,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陈子禾一惊从床上跳起,暗道:来了!
“来了!”同样的一句话,却出自不同人的口中,孙德胜一屁股从沙发上跳起,一反他平日里的沉稳模样,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终于还是来了!”
“德胜,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破了个外围小阵,何必大惊小怪!”马老沉声教训道。
“是,师叔祖教训的是!”孙德胜连忙低头拱手,恢复了往常的沉稳模样,不过从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内心并不想表现的那样沉着。
“故人来访,何不现身!”马老站起身,对着门外不急不缓呼和道。声音初闻并不甚大,可随着声浪传播开去,隐隐竟如有雷声回荡一般,“何不现身!何不现身!。。。。”而马老正对面的大门也随着声浪猛的被掀飞,显示出马老深厚的修为来。
“马师叔祖,您老人家亲自出山,不惜自降身份以犬子为要挟,不就是逼月卢现身吗?”声音中正平和,似在耳边又彷如远在天边,丝毫不输马老的虎豹雷音。
“陈道友,你已反出我道域多年,以你如今的修为境界,你我平辈论交即可,莫要称什么师叔祖了。说来惭愧,老朽虚长你六十余岁,本次也是奉教尊法旨,前来俗世寻你讨要一物,无奈寻你不得,只得出此下策,望陈道友万物见怪!”马老说到这抱拳拱手,万分诚恳的道歉赔礼,似是忘记了下午瞪陈子禾那阴狠的一眼。
“马师叔祖,月卢虽已不是道域中人,但一身所学皆是道域所传,如非道域各位师长悉心教导,焉有我陈月卢的今天,今日师叔祖虽然不认我这个不肖弟子,但数典忘祖的事月卢是万万不敢做的!只是有一事弟子不明,还请师叔祖赐教!”陈月卢依旧不曾现身,声音似远似近的传来。
“好,陈道友但请讲来,老朽定然知无不言!”
“我道域自建域祖师以来,向来七宗并存,各宗兄弟相称,遇事七宗共同商议,不分彼此大小,何来教尊之称?”
“此事说来也有道友你的原因。”
“哦?”
“当日陈道友欲反出道域,而七宗意见始终无法统一,事后各宗宗主反思此事,皆认为道域组织过于松散,长此以往必定分崩离析,宜推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是为道尊,以道域七宗公尊之,遇众人无法统一之事,由道尊予以决裁,是以本次老朽正是奉了道尊法旨,前来寻陈道友讨要一物。”马老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朗声说道。
“原来如此!那如此说来,以犬子要挟于我也是这道尊的意思了?”
“陈道友误会了,道尊他老人家云淡风轻,一心只为我道域的将来筹谋打算,怎会在意此等小手段。此次将道友爱子请来,是这位孙侄孙的主意,当然,老夫也是十分赞同的,为了道域的将来,用什么手段不重要。是吧,孙侄孙?”
孙德胜恨得牙痒痒,这老不死的是要把自己推出去顶缸,暗骂一声老狐狸!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师叔祖说的是!”
门外沉默了一刻,“孙师弟,好久不见了!”
孙德胜微微躬身,“师哥,别来无恙!”
“孙师弟,好一句别来无恙!”门外声音变得有些激愤,“孙师弟,你我二人当年一同拜入道域门下修行,虽不在一门,却亲如手足,当日在天罡地煞大阵中,你虽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曾对你下过狠手,今日何来用此等卑鄙伎俩逼迫于我?!”
“师哥,此言差矣!你我兄弟感情是私,道域的将来是公,你我都是明事理的人,如何能因私而废公?何况我将侄儿请到此处也并未为难于他,只是在安排在房间之中休息,何来逼迫于你?”孙德胜说出此番话的时候神色恭敬,看不出丝毫不妥的样子。
此时,门外的声音又清冷了下来,“既然如此,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强求,不过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也不愿伤你,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下次再见,休怪我手下无情!”
话毕,众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位一身灰色长袍,面容清隽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门外,好似男子本来就应该在这,可是众人刚才明明没有见到那里有人。
只见男子面上留着淡淡的胡茬,头上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长袍随意的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配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潇洒。
“这才是修行的人啊!”迷妹菲诺双眼金星闪烁,丝毫不顾及周围杀死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