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一挥手风带走的青春,回一回首时间里沉淀的故事。原来我也是俗人一个,夜深人静时独自感慨。
今夜里也没什么不同,手机里放着看过了无数次的电影,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食神史蒂芬周一下变得落魄街头别人追债。你看世事无常,少年得意能几时?
我注意她很久,大概是中学就开始了。其实那时候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喜欢,只是莫名的关注。她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只是简单的扎个马尾,跑或跳着的时候看上去很有活力。满大街走着的好像都是这样的姑娘,可她在我眼里就是不同。
我那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有远大的志向,稀里糊涂的混着日子。偶尔打打篮球,没事儿抱着本侦探小说。我不是文艺青年,而且非常讨厌这个称呼,那时对这词儿十分偏见敏感。文绉绉的,酸溜溜的,无病呻吟的,我印象里的文艺青年。我的生活并不精致,典型的糙汉一个。在漫长的岁月里我都对自己的定位很满意,过得随意些,活的潇洒点人生苦短嘛。
后来年纪渐长,年级升高我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喜欢。那时有胆大的就会写情书,写告白信,还有打听到对方的生日送礼物。我看着身边的哥们儿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自己也有点动心。然而我并没有,也许是觉得太low怕掉身价吧。当然这浩荡大军中的人命运各不同,有人成功有人失败。后来听说有人向她递情书被她果断拒绝,我想自己还算高明。
她不是那种特别多话的人,用现在的话说应该算是高冷女神。意外的是她朋友不算少,我有时会特别想看她笑的样子,我觉得很美。我不算学渣,只是和大多数的男生一样对学习不很上心。她是典型的优秀生,我们之间没什么交集。我想要靠近她,又碍于面子所以我想我得变成和她一样的优秀生才能自然的接触。所以我开启了学霸模式,中学的知识不是很深稍微用力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当然这倒不是说我有多高的智商,而是大家都在努力玩儿。
老师们都尽职尽责尽管方式方法有待考究,我一不小心步入了好学生的行列让老师们颇感欣慰,其实我只是想靠近我喜欢的姑娘。兄弟们无疑都表示震惊,拍着我肩头问:呦,你转性啦!我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干脆也不解释随他们哈哈一笑了之。我可是干大事的男人,事成之前这是绝密。
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都不同,有的人希望全天下人都知道,有人喜欢独自珍藏。我不喜欢张扬,因为我不喜欢幼稚。果然像我预料的那般,上升到同一阶层后接触的机会就多了起来。有时一起出入办公室,并肩而行的时候我会毫不掩饰的看她的侧脸,我在心中窃喜表面却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她知道我在看她,脸都红了。
我习惯悠闲的生活,每天依旧会和兄弟们一起打篮球听相声闲不住一般的打闹。只是我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项任务,在女神面前刷脸混熟然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下手。
我有时会问她一些问题关于学习的,她给我讲解的时候我却从来没有专心过。我会注意她的小动作,欣赏她漂亮的手指。她好像也知道我心不在焉,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觉得这时候的她挺可爱的,很生动。
女神的追求者不少,我私底下听说的就有几个。我偶尔会默默的和他们比较,好在我身高腿长颜还正感谢我亲爱的爸妈。其实我不很确定自己的感情,也可能我是真的喜欢她但也可能我只是想要一个像她一样的酷女孩朋友。相比较于对我外在的不自信,我是怀疑内心的感情。
身边的几个哥们儿相继脱单,喜糖都发过几回,酒也喝了数次了。有人一本正经的问我:追你的大有人在怎么没有找一个,我想了想说了句不来电。我想这是我想到最精辟的一句,当然我心里还惦记着冰山美人。
我和她之间进展缓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也并不十分着急。有一天有我突然问自己,万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岂不是追悔莫及?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莫名觉得她不会,就像我不会一样。
有一次放学了我还在发呆,平时的伙伴早就跑没影去打球了。她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走过来吓到我了,大概我表现的太激动了点她就觉得好笑。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目光就定住了,她笑起来很好看。我突然想喊她名字于是我就遵从内心的想法喊了出来,她一脸茫然的傻在哪里结果换成了我在傻笑。
后来上心理辅导课老师和我们讲青春期,说荷尔蒙,我知道了啥叫早恋。对一个人的好感是有原因的,脑子冲动的结果?
那之后我有意控制自己注意她的眼神,我想这就像打电玩一样需要控制不能完全随心所以。我总是不希望事情变得失控,也许骨子里我是个保守的人希望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依旧散漫,从容的在学霸和渣子的生活之间穿梭。我发现也许自己没有想象里那么喜欢她,贸然的靠近是个误会。
我是个遇事很冷静的人,擅长分析和自我反省所以我不适合爱情。爱情更像是一把火,无意之间就烧了起来。爱情本身就经不起考验,无从推敲。那时还年少,自以为明了。
就在差最后一步的时候我全身而退了,下一步永远成了未知数。从那以后我们偶尔也会随便说话,她的笑容依旧美丽。隔着拥挤的人群我还是能一眼将她分辨,可是她不再是我喜欢的姑娘。
偶尔我也觉得失落,差一点就要告白,差一点就是我的喜欢。我突然迷茫了,究竟我对她有没有喜欢?为什么费力的缩短差距,心里上的距离却不能跨越。
我想要一个答案,却无从考证。女神淡出我的生活,生活却依旧。身边的哥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个又都做回了单身狗,我们又坐在一起吃吃喝喝。A君说他女朋友根本就不是淑女,B君则说他和他女朋友以前挺好有说有笑一起玩闹,结果在一起以后只剩下闹。彼此吐了吐苦水,没人再说话只有一阵酒杯碰撞的声音。
后来也有妹子跟我表白,娇滴滴的很可爱的。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根本不懂那种喜欢的心情。骗人是不道德的,做朋友不是更好吗?听说女神又拒绝了隔壁班的班长,听说女神有喜欢的人啦,关于女神的话题未曾断货而我却不是那个有心人了。
时间总在一转眼,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就这么走到尽头。毕业典礼并无新意,在热辣的太阳下有着地中海发型的校长正在发表致辞。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听到班长喊大家合影留念。
我恍然发现女神就站在身前,又似乎看到A君在向我眨眼睛。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来不及反应。我听到快门的声音,画面早就定格。我想照片里的我够不够帅?
很久以后想起这段往事,我黯然伤神,大概这就是少年时代的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