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漂流吗?那些年,我们这里的漂流,人们体验到的是野蛮、紧张、刺激的感觉。大家坐在各自的皮筏子里,顺流而下,用呲水枪、舀子等工具互相浇水,玩下来无一不湿身,没有全身而退的。而武夷山的竹筏子漂流则完全不同,让人深深感受到浪漫、情怀、舒服、轻松、愉快。
2012年,我们带着婆婆一起去福建玩儿,行程中武夷山是必去之处。那天,码头上停留着很多竹筏子,每个竹筏子上站着两个艄公,他们身穿蓝色上衣,黑色裤子,我们挑了看着扎得相对紧密、艄公也很顺眼的一个筏子。导游之前就跟我们讲过,在武夷山的九曲溪漂流,最好给艄公小费。这样他们行进时就会速度放缓一些,让你有更多时间欣赏美景,并且他们会给你讲带色段子。我们就很默契地每人给他们10元小费。
当竹筏子向前行进时,我们坐在小凳子上,溪水会透过筏子底钻进来,但不必担心浸透鞋子,置身于青山碧水之中,两岸奇峰突兀,怪石粼峋,景色蔚为壮观。空气仿佛因为筏子的行进更加新鲜。这时,我的心开始痒痒了,不知道艄公会讲什么,又怕他太露骨,毕竟筏子里男女老少都有。不一会儿,前面的艄公就开始展示他的风趣幽默了,边撑筏子边介绍两岸风光,时而穿插着一些荤段子,由于年头久远,具体内容只残存着一个,当前方出现两座山峰时,他问,并列的两峰像什么?儿子说:馒头!不对!两个馒头!哈哈!像不像乳房?这可是女人的骄傲,男人的爱好,孩子的饮料——双乳峰。大自然也是个色鬼!鬼斧神工弄啥不好?随着他爽朗的爆笑,大家也被逗得哈哈大笑,引得旁边飞速飘过去筏子上的人们侧目过来,大概后悔没给小费吧?
九曲溪最有名最漂亮的莫过于玉女峰,远远望去时,那山峰宛如亭亭玉立的妙龄女郎,在清清碧水的映衬下,格外美丽。艄公特意放慢速度,停下来一边让我们拍照,一边给我们讲了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玉女下凡,迷恋武夷山美景,与疏通水道的大王相爱,被铁板鬼告密,玉皇大帝把他俩定在两岸,从此两两相望,而铁板鬼则化为铁板障横亘之间,监视他俩。听后,我们痛恨法海一样的铁板鬼,在内心期待沧海桑田后,玉女大王能够比肩而立、相亲相爱。
在玉女峰的右侧,是一块巨大的圆石,光洁照人,传说是玉女梳妆打扮的镜台,壁间刻有“镜台”二字,这是武夷山最大的摩崖石刻。看到镜台二字,不由地让你想起禅宗六祖师兄神秀大师的那首偈子: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如果我们能够照此精神“时时勤拂拭”,清扫自己心镜的尘埃,总有一天尘埃荡尽,内心光明。
除了景色优美,传说凄美,参禅感悟,武夷山同样具有文化底蕴,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武夷山悬棺,在四曲、五曲的地方,艄公给我们指着右面的山崖,能看见数百丈高的悬崖峭壁上的几处洞穴和洞穴里的朽木船棺。看着黑黑的山洞,没有恐惧,只有神秘莫测的感觉。它是古代的一种丧葬风俗,悬棺一般安放在临江面水的高崖峭壁上,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的亘古之谜,武夷山悬棺穿过了岁月的风风雨雨,现在就是一种文化遗存。
等我们快到终点时,水面逐渐平稳、开阔。两侧不见了悬崖峭壁,开出了一大片宽阔的水域,各种林木繁茂起来,感觉仿佛置身热带雨林一般。这时,艄公的话也少了不少,也许他在给我们留有时间细细品味,而彼时我俯身将手深入水中,让溪水从指缝间流过,然后又掬起一捧水,弹向同筏子的人。
生命是一次次鲜活的旅程,而不是生与死之间的平铺直叙。留在记忆深处的往往都是那些无数次的第一次,想想自己是活了一辈子?还是只活了一天,却重复了一辈子?我们需要继续打开自己,去寻找热爱,去体验不一样的经历,无论旅游还是居家,把日子活成新鲜,那些和平常不一样的日子,才会让生命宛如新生。
(我喜欢用自己拍摄的照片,由于是行进中拍的图片,效果没那么好,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