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王顺利
秋染白瓜色更艳
作者 王顺利 散文
秋天，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少女，几天连绵细雨是挂在眼眸的泪帘。天一下阳光起来，终于见到她灿烂久违的笑脸，也给我们几个热爱大自然的摄友送上了亲近大地的红请柬。
九月末的一天，一行四人坐上自驾車，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山区水泥村道上，小溪与山峦相影相随，一步一景，向铜川市耀洲区小丘镇白瓜村进发，慕名观曕千亩荷塘那一池秋色。车内笑语不断。虽说是初涉摄影不久，但衷爱生活，陶醉于自然山水的情趣远远高于暮年岁月的沉闷。大伙嘻笑摄友一一我们的司机，虽是小百姓却享受县团级为我们开車的规格待遇。原来，退休前是一位市上中学校长，按规定是县级编制。他勤勤恳恳在教育战线工作几十年，退休后爱上了摄影，他为人亲和风趣，摄友们常与他聚在一起说笑逗乐，其乐融融。为有这样的朋友高兴。
白瓜村，一个人口不太多的小山村，在脱贫致富的路上，利用当地水资源丰富的优势，引进新品种，种植莲藕成为村上的主导产业，因所产莲藕肥美，洁白似玉，清脆而远近闻名，畅销省内外。一些村民围塘养鱼，加之莲花盛开期，吸引不少游客赏花游玩，便成了村上农民增收致富的风水宝地。
大家在欢歌笑语中车已跑出几十里，便到了南北天水相连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与我们想象的残荷独芳，鹤立寒秋的景色有些不同。秋日的白瓜村荷池在晨露中，水珠点点在片片叶面上泛着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光泽，一阵轻风吹过，似坠非坠象是欲滑向碧池的小精灵。千片万片浅蓝泛黄的硕大荷叶，顽强地抵御着前时多日冷风阴雨的侵蚀，让我感觉到它生命的張力是如此的顽强。荷塘四周宁静而空灵，只有远处和近处池塘青蛙鼓噪着腮"哇，哇"的叫声和不时听到"扑通，扑通"蛙的跳水声，越发感觉此刻山野是那么寂静又是那么安祥，真乃好一处世外桃园胜景。
几只野鸭因我们的光顾，惊动了它们正在荷叶下水中觅食的好事，"扑，扑，扑……"紧擦着叶面向高处急速飞去，藏在水中的数只白鹭一跃而起也向空中展翅高飞，大家急忙端起相机，只可惜"短炮"哑火，够不着它，唯有位女同胞端起"长槍"，摄下它们骄健飞翔的倩影。虽然大家甚为遗憾，不多时，几只被誉为"东方宝石“的朱鹮跃入我们眼帘，看着它们红嘴白翼优雅地在空中盘旋，又向远方翩翩飞翔的背影，算饱了我们的眼福。此时，思绪沉醉在田园山水美伦美奂的景色中，这里已是"国家朱鹮保护湿地公园"所在地。
水泥村道变成了不太宽展的土路，路边崖壁也由黄土变成灰褐色的石崖，猛抬头，一窝比橄榄球还大的蜂巢悬挂在崖石下方，灰白色的蜂巢边几只野蜂上下游弋，乘沒被它们发现小心翼翼轻轻急速穿过，也许见我们没有伤害它的意图，走过十多米回头张望没見跟踪我们而来才继续朝前。两厢各自平安，也算是和平共处的实践吧。清晨的太阳照在土路上，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一条十多公分长土黄色不知叫何名的虫子缓缓朝前蠕动，一幅"胜似闲庭信步"悠闲的样子，客人光顾，它连头也不抬一下，好高傲哟！朋友，既然有缘相遇，请留步！让我拍下你憨态可鞠的绅士作派，也算今后的一次回味吧。
一路见物见景不少，但性急的我们还是马不停蹄，为了补偿没有拍下几幅飞鳥靓影的缺憾，发现我们渴求的摄影素材，几个人继续向荷塘深处高一脚浅一脚走着，一双鞋，踩在断断续续泥泞湿滑已称不上是路的地方，向长满蒿草越走越窄的方向探行。用手剝开挡在我们面前比人高的芦苇，杂草。开着马尾样雪白的芦苇花迎面扑来，象众多痴情的少女随风摇曳，欢迎远道的客人。狗尾巴草，紫的，黄的，白的野菊，花团锦簇也向我们绽放着美丽的笑脸。还有那蒼术子不依不挠沾在裤腿上，鞋面上，象顽皮的孩童要让带它们一块玩耍般。"真美啊！空气真新鲜！"两位女同胞看着远处墨绿的山峦，近处的莲篷，眼前的绿草，脚边的碧水，亲吻着随手可及的野花，情不自禁朝空中大声呐喊。看着裤腿和沾满泥浆和野草的一双鞋，泱溢一颗童心孩子般爽朗地大笑起来，陶醉在这诗情画意乡村原生态的田野里。摄友们雅兴盈然，有人对着衷爱之景按动快门，有人痴情将芦苇花，山菊花和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小心采集，说是回去插在花瓶慢慢观赏。此刻，深深感受到人与大自然是最亲近的，大地哺育着它的子民，就象父母养育儿女成長一样。
九时许，驱车到了朋友熟知的一处中药材种植基地，听说这里种有万亩连翘。迎接我们的是狗的狂叫声。走近，一位头戴宽沿遮阳帽的老妇出来，喝住了狗的叫声。告诉我们说先前的人已经转场到别的地方种植了。她在这里看场留守，还有八条狗和她做伴。站在路边，这位大嫂很健谈，脸上面色舒展，容颜红晕，她不说真看不出已是八旬的耄耋老人。说到了不远处解放前老爷岭陕甘边区軍队和国民党部队的那场血战，至今在那里还有战场遗迹尚存，几位约好下次同行要认真去探寻先辈浴血奋战的故地。老人又指着公路边的菜地说，这些都是她种的，大家一看，边坡上黄的花，绿的叶下醒目地吊着躺着翠绿的南瓜，芛瓜。阳光下，火红的线辣子成串成行挂在枝杆绿叶下，不由让人口舌生津，锅盔加油辣子吃一口那真叫过瘾。架上三个五个泛绿泛红的西红柿惹人喜爱。面对这位勤劳扑实阳光的老人，心生无限感慨，她是生命夕阳时最高的礼赞一一健康，快乐的最佳诠释。交谈中，我们拿起相机，给老人拍照，留下这让人难忘的记忆。
路过一家农户的场院，男主人约七十岁的年龄，太阳灼热，破损的草帽下一張布满皺纹的脸，眼神正专注用搂耙把玉米摊开，傍边，儿媳也在忙碌着，见我们问话，手也不停，朝询问的方向一指，便继续低头干着活。我知道，他们是要赶太阳下山前尽快把玉米晒干归仓，这才放下心来，粮食啥时侯都是农民兄弟的命根子马虎不得。看着俩人额头小虫般的汗水流淌也顾不上擦一把，面对场院这大片晒着粒粒饱满，黄灿灿逗人喜爱的丰收果实，我想，这哪一粒不是他们付出辛劳的结果，它应了一句名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幅农民丰收图啊！摄友们站在场边选好角度按动快门将它定格在镜框。
一晃不知不觉七八小时已经过去，脚不停移动，手也忙碌着，眼晴只闲不够用，人累腿累，但我们却兴趣不减一分。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虫一鳥，一潭一泊，在我们眼里是那么亲切，有灵性。我们亲吻着它，虽然湿了裤角，湿了衣衫，大自然永恒的美却是我们所衷爱的;因为，眼前山恋之所以由一块一石的堆砌而高耸，莽莽林海因一树一木而浩瀚，一池碧水因一滴一珠的聚集而宽阔……都是由一个个细微富有生命的个体，组成了这巍巍壮观大千世界的自然景观。我想，满目翠绿，层林尽染，鸟话花香，荷池飘香的小山村白瓜，正是当今充满活力新时代中国农村的真实写照，它真真正正成为退耕还林，退耕还田后，恢复生态环境的最直接受益者。
金山银山，比不过绿水青山。再见！白瓜村
2023年10月2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