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已过去一年多了,我仍常常梦见母亲的背影。
去年的冬天,感冒肆虐,冬天银色的美景,也被迫向感冒妥了协,一树的繁花悄然无声的凋落,被寒风吹得漫天飞舞,纷纷扬扬。
坐在桌前,任凭那窗外刺耳的寒风刮过,带给我的只是感冒的昏昏沉沉。妈妈见此,便连忙套上外套,拎起包,带着我去了医院。坐在妈妈电瓶车的后座上,刺骨寒风吹刮着我的脸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便急忙贴在了母亲的后背上。贴着我脸颊的,是母亲那件洗的又洗的军绿棉服,但是,我仍能够感受到她后背的温度。似棉花糖般,带给了我甜蜜;似暖阳般,给予我温暖,我也能感受到她脊背的微屈。回想起小时候,最爱的便是能坐在妈妈的车上,贴着她的后背,任凭天气怎样肆虐,都不会觉得冷,但随着时光流逝,美好渐渐淡忘在心头。
进了大厅,里面异常的“热闹”,人山人海般的,无一不是戴着口罩,无一不是咳嗽或洗鼻涕。妈妈拉着我直奔楼梯。楼梯上来往的人很多,母亲的背影此时似乎特别高大,成了我的庇护所,她快速地穿梭在人群的缝隙中,我也使足了力气跟着,我知道,母亲只是想快点让医生询问我的病情,为我多挤出一分一秒的舒适。
看好医生,母亲让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她去给我买药。我清楚地看见,母亲提着一个包,她那瘦小的身姿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中,却在拥挤中,差点被推出来,她随着人群一点一点地往前迈进,那件军绿色的棉服就这样在我的视野里时隐时现,泪水夺眶而出。
过了一会儿,母亲在拥挤中转过头来,把药用袋子细心的装好,再放进包里。回想起以前总因妈妈的絮絮叨叨而与她顶嘴,总因一点小事儿而与她吵架,真是有太多的不该与自责。
走出嘈杂的人群,妈妈去推车,她戴着厚毛手套,身子微微向前倾,双手紧紧地握住车把手,两脚用力往后使劲,吃力的将那笨重的车子推出。寒风似乎停止了咆哮,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坚强的母亲。但昔日的有力经岁月的磨练早已冲淡,寒风依然刺骨,爱的温度让我不再寒冷。
时光匆匆,这件事已过去一年余了,我却忘不了母亲的背影。我还想用行动去弥补之前的不对,我还想让岁月流转,回到从前,回到那些温馨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