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0,没有消息。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等。
22:15,还是没有消息……
22:30,手机依然没有半点声响。至此,基本宣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求职的失败。
酒店里,同行的两个小伙伴还兴趣盎然地讨论着下午的试题;酒店外,寒风呼啸,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格外冷冰冰。我吗?这时被窝对于眼皮沉重的我来说有着绝对的吸引力,所以我决定,洗洗,睡!
6:00,天还没亮,柔和的弦乐准时响起。我摸索着,关掉闹钟,眼睛睁不开。想赖床,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再不起来就晚了。于是狠了狠心,掀开被子翻身起床。洗漱,简单地收拾东西,穿好衣服。6:35,出门。
天空是灰蒙蒙的蓝,走在只有零丁行人的校道上,彼此都惊讶于对方的出现。一阵寒风吹过,我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物。听说今天的广州只有9℃,内心对已经到来、还未经历的一天充满了倦怠。
公交车上,有学生在吃早餐,那香味刺激着我因饥饿而敏感的神经。是的,我还没来得及果腹。
接下来接近一个小时的轻轨,我都晕晕沉沉,似睡非睡。昨晚为了制作简历,十二点多才睡。对于寒假很少超过十二点睡觉的我、基本上八九点才起床的我来说,睡眠量远远不足。下了动车,在地铁站内爬上又爬下地赶着地铁,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华南师范大学。
报名点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半天也行进不了一点。有的人还拿着行李袋,估计也是跟我们一样,早早就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每个人手里都郑重其事地拿着一叠所谓的资料,仿佛是性命攸关的宝贝。也许招聘单位看多了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早已司空见惯,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谁知道呢!
在等待的过程中,环顾四周,突然想起了两三年前的自己。走过校招的现场,看着正装加持、人模人样的师兄师姐,当时的我,既有对未来的缥缈不定、不知何去何从感到无以名状的担忧,又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者无畏的理想情怀。而现在的我,何尝不是当年所见之人。
14:30,考场里坐满了人。保守估计,我所应聘的职位的竞争比例是40:1。由于人数太多,座位的安排竟然无视防范作弊,考生们紧紧地挨在一起。
一个半小时,考专业知识+三道教育类主观题。考完走出考场,身边惊呼“又经历了一次高考”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已无心回味激烈的竞争,因为深感无力。
本来打算考完试就回学校,没想到监考老师说今晚十点左右,会短信通知通过笔试者,明天一大早面试。这样也好,早死早超生。我们边调侃着“说不定就通过了呢”,边四处找酒店。
江南的早春是阴冷的。如果遇上倒春寒,那冷,是深入骨髓的冷,简直要人命。走着走着,天空飘起了雨,我们加快了步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的广州城,自矜而魅惑,与衣着朴素、背着三色袋的行色匆匆的打工者之间,有着一道难以打破的残忍的分割线。他们挤破了头、使尽了浑身解数,却还是无法体面地、自然地融入原住民们的生活,这是多么深沉的悲哀!做一个大人真的好难,为生计、为家庭,奔波劳碌。
这是我第一次求职碰壁。我知道,我以后还会经历很多次这样的落败;我知道,现在的就业竞争很大,失败也是常有的事。然而,我也不想早早地就承受太多失败的痛苦和自信心的打击,不想心变得麻木。下一次,我不要像这次一样,莽撞前行,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直到足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