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曾经,在父母眼里,我是害羞的,木讷的一个标准乖乖男。事实上,我自己也对自己深信不疑。来自农村,内心高贵,出身低微,身无分文,一无是处,属牛,摩羯座。这一系列因素就像天师手里的桃木剑,手摇铃,蜡烛,香火,灵符,注定我会害羞,木讷下去。爸妈说,你好好上学吧,不然将来连婚都结不成。
其实,谁的人生没有青春,谁的心里没有过美好。曾经我就是那只蹲在井底的小青蛙,只不过,井在不断的扩大。每个阶段我们都会遇见自己的沈佳宜,只不过我不是柯景腾,而是默默地站在后面看着他们恋爱却又羡慕的那个。
02
我们逐渐的发现幼儿园的桌椅板凳好矮,曾经认为很大的小学的操场怎么变小了,初中的数学题怎么变成了1+1,高中的同学都开始谈恋爱了,结婚了。原来我渐渐长大了
幼儿园和小学是在村子里读的,小村庄就是个小社会,我们的幼儿园也是个小江湖。有江湖便会有争斗,有武林盟主,有杨康,有欧阳克,有穆念慈,而我就是这个关系中的郭靖。武林盟主是村里三大姓氏中G姓家的孩子,长得矮胖,脸上一颗大痣占了半边脸,横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穆念慈是L姓家的孩子,皮肤白皙,大眼睛,双眼皮,两个小酒窝,梳两只小辫,身材高挑,打扮清爽干净,在泥土横飞的村子里算是绝色了。
G把欧阳克角色演绎十足,每天必会对着来一个L来一个壁咚。其他人也跟着瞎起哄,吵吵着谁喜欢谁。其实小屁孩刚缝上开裆裤,哪里懂得什么喜欢。但是西西里美丽传说中的道路守望是必备的情节和桥段,我也未能免俗。
初中的时光飞速过完,自然心中也会对女同学评出三六九级。在男生群里,98级女生中的三大美女有个绰号叫做南沙群岛。另一个欧阳克Y整天如花花浪子般调戏三大美女。终于有一天,Y被勒令退学了。再后来听说Y得了绝症,去世了,故事没了主角,也是令人唏嘘了。
03
我的高中就像我的人生时紧时松,精力旺盛,时间充裕的我们不知如何支配和挥霍。所以同宿舍的男生会跑出去网吧玩红警,彻夜不归,自习室还能吐沫星子横飞的互吹牛逼。我是懒得跟他们混在一起的,但和他们一样,我的青春也迷茫,也不知道如何支配时间。这个时候,我喜欢上了打篮球和读书。
篮球技术实在臭的要命,但是就是爱,因为可以吸引女孩子,D经常去篮球场看我们打球,每个男生也乐的表演。D皮肤白皙,圆脸,大眼睛,双眼皮,一笑两个酒窝,步态轻盈端庄,个子不高,但笑声爽朗,声音更是好听极了。
每个双周周五下午,学校便放假让学生们回家过周末,那个时间是我最开心的,因为可以和她单独在一个车厢里,没有班里其他同学,虽然这种距离可能是一个车头一个车尾,但也是感觉异常甜蜜,虽然现在想来有些可笑。终于有一天,出现了我们最亲密的接触,车厢里没有了其他座位,我们并排坐在车厢角落的两个位置。谈天说地,内容全然不记得,只记得自己不敢看她的眼睛。曾经她和最好的朋友交往,但最终以分手告终。她是一众男生心目中的沈佳宜,也正如那些年剧中的结果,没有嫁给任何一个人。
我的另一个打发时间的方式是读书,读三国,读水浒,读鲁迅,读李敖。K是我的前桌的女生,她不漂亮,皮肤有些黑,隐双眼皮,但字体工整有力,爱读三毛。曾经有一段时间,没了三国,没了水浒,也没了鲁迅和李敖,她推荐给我三毛,我也一气读完了所有的三毛作品。交往多了,懵懂的有了进一步接触的欲望,或许那就是最初的爱意吧。她是第一个我主动表白的女生,虽然外表并不是那么完美。虽然最终无果而终,最终成了朋友。但现在依然喜欢和她聊天,说自己对生活,对世事,对工作的看法,从三观角度,我们是一致的,很聊得来,或许这就是蓝颜知己吧。
除了D和K,高中阶段还有B。我的学习始终是偏科的,数学成绩在班里排后三名,其他成绩名列前茅,尤其是文综,更是班里数一数二。而B是文综超差,其他还可以的那一类,班主任为解决这个问题,把我和B安排在一桌,以便我有问题请教她。她霸道,刁钻,聪明。我们的高中就像电视剧,上课会吵架,引得老师罚我俩站着听课;上课向老师致敬后头碰到头,然后互相掐胳膊;她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我说喜欢黄色,她问我喜欢什么数字,我说喜欢6和8,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秋香问唐伯虎的问题,可惜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大四了,我有我的女朋友,她也有了男朋友。大家心照不宣的成了好朋友而已。
04
象牙塔是美丽的,包裹了我们的梦想,我们的爱情和我们的曾经。我几经拼搏,终于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虽然学校有些差。最终我也看自己的实力证明,学校差不可怕,人定胜天。
大学时代是传说中的轻松,然而我只享受了半年。大一上半年疯玩!不知道学习还是自己的任务,参加各种社团竞选,课余去篮球场一泡就是半天,累了回宿舍休息。
终于我进了社团,并很荣幸得当选了副主席。而另一个副主席就是J。当初竞选副主席本是为了所谓的锻炼社交能力,以便将来工作能够说自己有过实践经验。现在自己也面试过很多毕业生,当他们提起自己的社团经验的时候,我会追问两个问题,你得到了什么?你觉得真的锻炼了吗?
其实我得到了我的初恋,完整的初恋,痛彻心扉的初恋。还得到了马克思燕妮一样同志的情意。她自担费用辅导我的某一公共课程,安排我们共同准备四六级考试,督促和陪伴我进行司法考试的复习。但是她在我的第一印象里是大眼镜框,身穿一身牛仔服,身材娇小,皮肤略黑,隐双眼皮,单边小酒窝。
我们的熟识是从手机短信开始。她最先发了一条调侃短信,然后我回敬一条,然后她又发,年轻不服输啊,我又回敬,来来往往,竟然发了三十多条,最终以她求饶告终。后来她告诉我这已经是倾尽全宿舍之力了,我说你信不信我手机里就有五十多条,如果你继续,我还会奉陪二十回合。从那之后,紧张的期末考试准备开始了,我们经常会一起上自习,坐在一起,累了聊会天,聊完接着复习,没有了之前和女孩子近距离接触的尴尬和害羞。
在我生日的那个夜晚,同宿舍下铺哥们为撮合我俩,喊了她的闺蜜一起吃东西。他俩有意制造空间,称有事要离开,我感觉我俩晚上独处不太合适,也变离开了。回宿舍之后,下去的哥们便那我是木头。
第二天,她不再上自习,发短信打电话都没回复,最后回了一条短信说以后互不联系吧。我慌了神,那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喜欢我。我也才明白,自己也是喜欢她的。
晚上我仍旧心不在焉的在自习室翻着课本,她的闺蜜说J在篮球场等我。见面后她说了句你还来干什么的没逻辑的话就哭了,我不知不觉的伸出双手揽她在怀里。
那晚,风轻云淡,月朗星稀,虽然寒风凛冽,但两颗心已经融化。我们聊了好久,许诺了很多。就那么一直站着,拥抱着,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
我们一起的时光没有到处游玩的记录,更多的是互相陪伴。我跟她一起听她的西方政治经济学,她跟我一起听老师讲民事法律关系,然后问我咱们俩之间现在有没有义务。
每到期末考试,我们便一起到人烟稀少的美术楼自习室复习,避开别人的打扰,如神仙眷侣。
大三的生活是压力重重旳一年。08年开始允许在校生参加司法考试。而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不争气,只有一人通过。因为姐姐生了大病,我需要重新规划的生涯规划。我的学费都是姐姐妹妹打工拼凑起来的,我没有读研的费用来源了。我需要通过司法考试,以此找工作,养家糊口。她也需要考虑将来,准备考南开大学研究生。
整个司法考试复习过程是压力重重的。全班25人报考,只有我没有参加培训班,因为姐姐生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父母能让我读完大学已经不错了,我更没有勇气跟他们提拿八百元参加培训班。现在八百元对我可能什么都不是,但那个时候那是我半学期的花销,是姐姐的医药费。上届的结果也使得心理上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一人通过,我会是二十五个人中的那一个吗?
我坚信自己可以成功。通过各种渠道找来培训资料,打印,下载课程,自己反复听讲。将号称三大本的国家司法考试用书翻看了两遍。从风雪交加的夜晚,到阳光明媚的三月之春,再到汗流浃背的炎炎夏日;从3108教室,到梧桐大道,再到家里的黄瓜架下。我努力,我拼搏。而她则是默默的陪伴,督促。每晚固定十点复习累了,我会坐在她身旁玩会手机里的CS,而她则催我快去看书。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然而毕业了,她也离开了。我们最终逃脱不了城乡的差距,逃脱不了距离的分割,逃脱不了现实的折磨。
她心思细腻,温柔顺从,是典型的巨蟹座。属于典型的小家碧玉,乖乖女。但终究成了一辈子的回忆。
05
我毕业了,也失恋了。但是我认为我需要恋爱了,我需要解决父母对于我婚姻的顾虑。最终我通过马道长认识P。她大眼睛,双眼皮,小酒窝,身材凹凸有致。
慢慢的我知道了,她同样是农村,不是独生女,离我家也很近。和J之间的问题完全不存在。她脾气乖张,任性,不过大方,爱憎分明,是典型的狮子座。最终我们结婚了。
我们经常讨论我的过去,到底谁是我的最爱,我不得不承认J是。虽然P也生气,但她认可了我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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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的人,不是袭人,不是晴雯,不是林妹妹,是薛宝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告白。曾经虽然无法释怀,但毕竟是曾经。我们能够把握的是现在和未来。
愿有情人终成眷侣,愿人生没有遗憾,愿苍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