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夏商宙和母亲雪梅财产分割完毕,方妈妈主动要求过去陪伴她。
而夏商宙的日子却没有那么好过,他的三姐被拘留调查,他住在出租屋带早产且做过手术的小女儿,年轻时候都没有带过我这个大女儿夏秋,已经62岁的人带一个病孩子状态可想而知。
02
我刚走出儿科科室准备下班,突然接到好友方棠的电话:“夏秋,你妈妈被人送到医院急诊,初步检查脑内出血,需要立马手术。”一向情绪稳定的方棠这时候声音竟然是颤抖的。
白大褂都来不及换,我一路小跑到急诊室,此时的妈妈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身子下面湿漉漉的,没有任何知觉。
作为医生的敏感我忍住恐惧问值班医生:“什么情况?”
“茶馆的工作人员送来的,说是病人在茶馆晕倒的。”值班医生也就知道这么多。
脑海一片空白:“妈妈很少出门,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我一边思索一边打爸爸的电话,打通无人接。
这个时候我的好友方棠走过来安抚:“你去签手术单,手术我亲自做,结果显示颅内出血已经10毫升,必须立马手术。”方棠被称为神外一把刀,她做手术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再度拨打爸爸的电话依然打不通,爸爸爱玩,喜欢钓鱼,甚至喜欢野钓,可是电话打不通却不是常有的事。
妈妈刚刚被推进手术室,我的电话再度响起,特殊的铃声设置显示 是科王室主任:“夏医生迅速返回医院,一个刚剖腹出生的早产女婴臀部有个硕大的畸胎瘤,必须立马手术。”
在医院命令如山倒,看看手术室的门,医生的职责让我踉跄着从九楼神外科来到七楼。
护士配合我消毒、换衣服,职业习惯我拿起病历差点晕倒:新生儿母亲白敏,父亲夏商宙!
信息量太大:怪不得联系不上他,原来正忙着陪伴别的女人剖腹产,我要做手术的女婴竟然是我血缘上的妹妹!
医生的职责容不得我多想,定定神我还是快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02
手术还算顺利,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畸胎瘤只是和腹腔部分粘连,剥离起来没有那么复杂。
“这么大的瘤子产检没有查到?”我忍不住问。
“婴儿的父亲说后几个月没有产检过。”医生也是随口说道,“孕妇是受到刺激才早产的。”
“原来是这样,难道……难道……”我不敢往下多想,母亲那边还不知道怎样,容我冷静一下。
跌跌撞撞来到手术室门前,老公陶泽丰快步跑上前扶住我,我几乎站立不住颤抖着问:“妈妈呢?怎么样?”
陶泽丰脱下外套包裹在我身上,一只手把我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拍着我的后背:“别担心,别担心,方棠主刀没有问题的。”
那一刻我双腿颤抖,要不是陶泽丰抱着我,感觉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陶泽丰拍一下我的后背:“爸爸来了。”
我一个激灵迎上去:“你竟然是那个女婴的父亲?感情妈妈晕倒、手术联系不上你,你陪着那个叫白敏的女人生产?我还要给你和小三的孽缘做手术?”
顾不得那么多,我顺手抓起手术室门口的医用桶砸过去:“夏商宙,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妈妈有个三长两短不会放过你……”我情绪激动泣不成声。
我险些摔倒,陶泽丰从背后抱住我,低声劝慰:“安静,这是医院,注意形象。”
夏商宙脸色很难看,自我辩解:“我也没有想到白敏去找雪梅,她也早产了。”
我逼近夏商宙的脸低低问道:“原来是这样,我和你没完。”
“我和她早就不联系了,最近突然挺着大肚子找上门,让我怎么办?”夏商宙感觉自己的委屈。
“所以你就纵容那个女人找妈妈逼宫?真不要脸!”夏商宙好爸爸形象破裂,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从小家境优渥,爸妈双职工,住着大房子,还有六个铺面收租,十几岁就过上中产生活。妈妈温柔贤惠,爸爸英俊潇洒,好爸爸形象附体。三十多岁了,真相竟然是这样?
夏商宙在我的恨意和陶泽丰的鄙视中逃也似的离开了。
方棠疲惫地从手术室走出来,琴琴挪步到我跟前:“夏秋,阿姨的手术还算成功,不过后续恢复到什么情况也不好说。”
“你亲自主刀,我就放心了。方棠,你可能想不到,妈妈是受到刺激才这样的,刺激妈妈的人竟然是夏商宙的小三,我联系不上他,原来他正陪着小三剖腹产,我还刚刚给他婚外情的孽种做手术……”这信息量让方棠一愣一愣的。
手术室的门开了,这一次推出的病号终于是妈妈,中医科的老吴也赶过来随着我们一起护送妈妈去了重症监护室。
03
家里有陶泽丰照顾,新来的阿姨负责接到幼儿园接我儿子回家,妈妈在重症室这几天我几乎吃住都在医院,探视的时间进去陪伴妈妈。
三天后,妈妈终于转到普通病房,人处于清醒状态,但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方棠宽慰我:“你比我幸运,我爸爸突发脑溢血做手术的机会都没有,刚开始那一段时间妈妈一直抱怨,还神外一把刀,自己爸爸的生命都挽留不了。我理解 你的心情,同时也希望你振作起来,你们家有家产,撕破脸皮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是事实!
我们现在住的大房子是外公外婆留给我妈妈的嫁妆,六套门面是爷爷奶奶留给爸爸的房子置换的,其中三套是置换的,另外三套是爸妈拿出所有积蓄购买的。我长大后妈妈相信我,出租由我负责,租金大部分在理财账户,小部分交给爸。
爸爸手里从来不缺 小钱,要不然白敏图他什么?再英俊也是62岁的小老人,皮肤开始松弛,身体 发福。
我最不能接受的是:一直觉得妈妈温柔贤惠,爸爸爱我,怎么会是这样的狗血 剧情?
陶泽丰虽然是小镇做题家从乡下考到省城,凭借自己的努力有了自己的红酒店,从来不问我的财务状况。我的工作性质使然,陶泽丰陪伴儿子最多。
以前都是妈妈帮我们带儿子,前一段时间妈妈崴脚,行走不方便,家里才请的阿姨。
“阿姨不说话对恢复不好,我妈想过来陪陪阿姨。方棠给我鼓励。”
白天方妈妈像上班一样到病房陪我妈妈,可能是同龄人能共鸣,妈妈含糊不清愿意交流了。
从妈妈手机里恢复出来聊天里得知:
夏商宙在我15中考那年外面就有女人,妈妈不想我受到伤害维持着表面的幸福。这一次脑出血也是白敏语言攻击,最后激怒妈妈和她在茶馆见面,各种羞辱妈妈导致她受刺激晕倒。
04
自始至终陶泽丰都站在我的身后默默支持我:“我们起诉白敏,要不是她激怒妈妈,也不会这样的后果。你安心上班,陪伴妈妈,起诉的事情我来做。”
妈妈状态好一点让我到白敏的病房和他们谈判,方棠和老吴在病房支持妈妈。
忍着恶心我去了儿科,夏商宙和白敏精心护理着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打开摄像头,方棠和老吴打开妈妈的手机进行视频聊天。
“今天闹成这样的结局,你怎么处理?”我单刀直入,不给夏商宙任何余地。
“其实,我们的婚姻早就出问题,我提出离婚,她以死相逼,扬言只要影响到你就和我鱼死网破。从此我不敢再提离婚。”夏商宙此时像个无助的男人,满脸委屈。
“你和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们在一起过,后来分手了,没想到一个月前她突然挺着大肚子找上来,你让我怎么办?”夏商宙继续装无辜。
“所以你就纵容这个女人挑衅妈妈?”我忍不住向白敏靠近。
“你不要胡来,我也是无辜的,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白敏不由往里面缩一下,下意识地护住那个羸弱的婴儿。
“就伤害我?伤害妈妈做代价?”我步步紧逼。
“夏秋,得饶人处且饶人!”夏商宙挡在我的面前。
再纠缠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我果断离开病房和方棠、老吴汇合,证据在手,剩下的就让陶泽丰操作。
05
这一段方妈妈来医院陪伴妈妈,她含糊不清地交流:“夏秋,咱们的房子已经在你名下,店铺上也有我的名字,后来我又加上了你的名字。以后租金都放在你那里,我的退休金足够自己生活。”
这些年妈妈忍辱负重,早给我留了后路。
夏商宙那边被白敏步步紧逼,他又一次对妈妈提出离婚,妈妈态度很明确:“净身出户!”
“房子我都住了三十年了,怎么可能净身出户?”夏商宙理直气壮。
“房本是夏秋的名字,她让你住你就住。”妈妈说得慢,不太清楚。
“铺面是我家老房子置换的,归我。”夏商宙感觉稳操胜算。
“三个铺面是你家老房子置换的,另外三个铺面是咱们购买的,上面也有夏秋的名字,我们三个平分。”妈妈说完这些已经累得不行。
夏商宙 算计妈妈二十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出院的时候,陶泽丰执意接妈妈到我们家住,被妈妈婉拒:“住自己家。”
“那我给你请个保姆。”目前只能这样。
“夏秋,如果你信得过我,我过去陪雪梅。”方妈妈自告奋勇。
“这不合适……”我一下子不知所措。
“让她去吧,其实妈妈这一段很孤单,突然失去我爸爸,妈妈很不适应。”方棠补充,“两个妈妈互相慰籍,对彼此都有好处。”
“那我请个护工帮助妈妈康复,方妈妈陪伴就好。”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爸爸和妈妈办了离婚手续,就和白敏搬到出租屋共同照顾他们羸弱的女儿。
陶泽丰那边也有了消息:白敏在事实面前被带走调查。
62岁的夏商宙独自带着瘦弱的女儿,欲哭无泪:年轻的时候都不曾带过孩子,本该颐养天年的年龄竟然过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