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个贼,它偷走了很多东西,让你忘记了很多东西。包括曾经深爱过的某个人。
01
老陈打电话来跟我说他分手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分手了。说个实话我有时候会觉得老陈情路坎坷,没有哪一段恋情可以顺顺利利地维持时间长一些。但这次我觉得他是真的渣啊。
老陈每一次分手后,我都会问他,你心里还惦记着小糖吗?小糖是老陈一直求而不得的一个姑娘,他断断续续地追了这姑娘3年。
老陈追小糖的时候,小糖跟他说现在不适合谈恋爱,学习最重要。这话太老套了,谁听了都知道是借口,但那么机灵的老陈偏偏就当了真。
我为什么说他断断续续地追了小糖3年呢,因为这三年里老陈也谈了两次恋爱,但时间都不长。老陈一谈恋爱就不再提小糖,他对女朋友又好,好到我们都以为他忘了小糖。但每次分完手,老陈一定又雷打不动地回到小糖身边转悠。
老陈追小糖的第四年,小糖跟别人在一起了。没有人敢在老陈面前说这事,但老陈还是知道了,他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没办法骗他。之后老陈不再提小糖,大概是真的知道她不是要专心学习,只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已,过了一段时间老陈有了新女友。
后来小糖换了几个男朋友,老陈也分了几次手,两个人早已没了联系没了交集。我知道小糖心里一直没有老陈,我也知道老陈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小糖。
“老陈,你跟我说实话,你放下小糖了吗?”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感觉。”
“这么多年你跟别的姑娘谈恋爱的时候难不成心里都一直想着小糖?”
“我不骗你。是,我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她。”
“真渣。”
老陈渣吗?渣,是真的渣。可是他错了吗?我不忍心说他错。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身边兜兜转转换过不少人可从来不是他心里的那个。手里牵的是一个人,心里住是另一个人,对自己对别人他都内疚,所以他的每一段感情才都那么短暂。
“我知道我渣,可是我也不想。但你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我想我就可以的。”
是啊,感情的事情不是我想我就可以。也许我们能骗骗别人,但骗不了自己。都说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就像是在机场等一艘船,明知道等不来,还不停地张望。但如果不是身不由己,又有谁会愿意在机场等一艘船呢,感情就是那个让你身不由己的理由。
02
小天是我以前的同桌,他跟倩倩从小学就认识。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他,只要涉及到倩倩的事情他就变得比谁都严肃。但倩倩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记得有一次倩倩跟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在一起了,小天那个月跟谁都不说话,埋着头只顾看书做题,结果那次月考小天拿了班级第一。我们还打趣他,这也算是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又给你打开了一扇窗了吧。但就算是小天拿了班级第一,倩倩还是不喜欢他。
有一年暑假,倩倩跟小天在一起了。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但总归是替小天开心了一把,他终于如愿以偿。可是还没来得及当面调侃他,他们就在假期里分手了。他们的爱情关系只维系了一个月。
我问小天怎么了,小天说倩倩跟他在一起不过是要让他死心,即使在一起了她还是不喜欢他,终究是要分手的。
我不是没有试着去喜欢你,而是我试过了可我依然不喜欢你。
我问小天你还喜欢她吗,小天说喜欢啊,喜欢了那么多年,好像喜欢她已经成了自己的一个习惯。
当喜欢成了习惯,我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你,我习惯了看见你笑我就开心,我习惯了去喜欢你喜欢的一切,我习惯了你每天在我的世界里进进出出却从不停留。当喜欢成了习惯,就会变得理所当然,我理所当然地对你好,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无所谓。习惯是积久养成的生活方式,是一种自然动作,是不假思索的自觉行为,而喜欢你就是我的一种习惯。
03
阿帆跟女朋友分手分的很莫名其妙,原本只是平常情侣的嬉笑打闹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两个人竭嘶底里地对骂。女朋友一生气立刻跑回家把房门锁上,不管阿帆怎么敲门都不开。等到房门打开的时候,女朋友已经把衣物都收拾好,阿帆道歉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走,但换回来的是女朋友头也不回地拖着箱子走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
分手来的猝不及防。
后来阿帆也从那个房子里搬了出来。其实阿帆和这个女孩子一起经历了很多,阿帆高中之后就不上学了,开始学着做生意。最难的时候是这个女生陪他走过来的,一点一点的,从开始时的一无所有到现在两个人租的小房子,那些艰难日子里的每一分一秒都是他们相互扶持相互取暖的记忆。
我从不相信什么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但他们就真的这样分手了,彻彻底底的分手。
阿帆之后打过很多次电话,也去找过她很多次,但女孩就是铁了心的不回头。过了一段时间,女孩有了新男友,阿帆便不再挽留不再打扰。但他心里根本没放下。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里暗潮汹涌。不打扰是放手给她自由,不打扰也是留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但这些不意味着自己已经放下。
阿帆说他回到了之前两个人租的房子,房子里空荡荡的却好像还残留着她习惯喷的香水味。躺在原来的那张床上,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只能一罐又一罐的喝着啤酒。半夜醒来的时候,阿帆发现自己哭了。
上次女孩从外回来,阿帆甚至去车站假装偶遇,但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其实他一直没有对朋友隐瞒自己的感情,他没有忘记没有放下,阿帆很坦然。只是他越坦然就越无法规劝,坦然是因为他接受这个事实,接受他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的事实。这是一个他自己都接受的事,别人又如何相劝。
其实每一段感情都有起起落落,也都有它应该去经历的一些东西。可能在阿帆的这段感情里的设定就是苦大于甜,给了他们共患难的经历却没有给他们最后的幸福相依。
我们总是说感情里没有谁对不起谁,毕竟我的付出我的不舍都是因为我心甘情愿。但感情有时候真的不公平,你潇潇洒洒地走,我却还苦苦挣扎,明明当初的在一起是欢欢喜喜你情我愿,怎么到了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只有我一个人留恋。
但感情就是这样,谁也说不清楚谁也分不明白。
04
有一天晚上老陈跟我说,他放下了。他跟我说过很多次放下,但我一次都没有信,不过这次我信了。他说那次来南京想要去小糖的学校转转,可是后来就只是路过并没有进去,好像自己突然想开了,就算是现在见到小糖,两个人估计连招呼都不会打,那不如不见。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自己已经记挂了那么久,也是时候放下了,这么多年不过是在折磨自己而已,其实人家根本没有在意,那次路过就当是告别好了。老陈不是跟小糖告别,他是在跟自己告别。
小天和倩倩后来去了不同的学校,小天有了女朋友,是女孩子追的他。虽然也是一段狗血的故事,但好在终于让小天看见了别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一个根本不回应你的人身上,忽视了其实身边还有别的风景。单恋其实就是作茧自缚,想要从中脱身一定不容易,但从牢笼中出来一定会比以前轻松。
阿帆很久都没跟前女友联系了,那天他打了通电话,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了。女孩说嗯。阿帆说挂了电话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就好像是在给自己一个最后的交代。人生就是这样,我们总在不断地告别,但告别了一些人就一定会有另一些人进入,然后就会有新的化学反应,发生新的故事。阿帆最近认识了一个让他感觉很特别的女生。
感情是世界上最不受控制的东西,也是世界上最不能等价交换的东西。你的一往情深他未必心神领会,你的默默付出他也可能无以为报,你们经历过风风雨雨但最后他就是不爱你了,这一切都强求不得。
但好在我们还有时间。
我们总以为自己会忘不了哪个人,但时间就是个毫无规矩的小偷,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悄悄的把那个人从你的心里偷走,然后再偷偷的为你安排与另一个人的邂逅。你以为你放不下的有一天你会放下,你以为你忘不了的有一天你会忘记,你以为你遇不到的有一天你会相见,一切都只是时间没到。
时间还没到,你不要着急。希望故事里的你们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