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十四——雪

土生土长在南方,幻想中的白雪皑皑,那场面似乎见过一两次,但却是在年幼时,记忆不全的时候。在印象里,雪她是温柔洁白的,她纯洁无暇,能包容万物,而与此同时她又是高冷的,透着一股仙气,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可能身处北方,对雪是见怪不怪了,但至少在南方,得运气好、天气好,才能一睹她的芳容。

没去过北方,没见过北方的雪景,更不知道北方下雪的天气是怎样,但是在南方,要是下雪,总是有一段很长的酝酿过程。下雪的天气必须先下雨,而且得温度极低,冷风嗖嗖的刮,穿着秋裤走在外边也感觉像光着屁股。雨下的差不多温度进一步的下降就开始下小米粒大小的冰雹了。小冰雹是大雪能铺起来的关键,它落在地上、屋檐上、田野里,沙沙的作响。它融化在地面把地表的温度降到冰点后,就坐等着飘雪了。而实际上,南方下的雪,大多数都是在晚上铺起来的,那时候人们在睡觉,完全不知道外边的世界,等到清早,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见外边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才晃过神来,原来昨晚敲打了一夜窗台的是雪。

雪是寂静的,来的时候不做声息,躺在那儿也安然的令人徜徉。小时候穿的厚厚实实的在雪上踩一踩,轻轻地、一步一步地,就连鞋底的纹路都能印的清清楚楚。在农村没那么多的讲究,以前也特别好奇雪的味道,那时候家里边不宽裕冰箱也算是稀罕的东西,所以就顺势的在树上枝头抓下一把雪,放在嘴里含着,等她慢慢的融化。雪真冷啊,冻得牙齿咯咯响,但是那会就记住了,原来这就是冬天的味道。

雪在南方是待不久的,昨夜铺的雪,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她就开始慢慢的消融。雪融化成水,从屋顶的瓦沿上缓缓的流下,渐渐的屋顶上原本乌黑的瓦片一列一列的都显现出来了,原本洁白铺着雪的小路也泥泞不堪。她走的时候也不声不响的,给世界带来一片寂静和欢乐后默默地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期间零零散散的下过不少小冰雹,但是就是没有铺起雪来过。记得那年飘雪,我没有留住她,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所有的关于她的模样都留在我的脑海里。如今春至,不知在哪年,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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