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栀子花的了解委实记不得从何时开始的了,自从认识了这种花就爱上了它。原先家住在四楼的时候在阳台上养过一盆,可是到了冬天叶子竟然全落了,我以为它死了。就拿剪刀咔嚓咔嚓剪了个精光,谁知到了第二年春天又冒出了新芽,到了夏天似乎还开了几朵花。后来那盆栀子花终究免不了夭折的命运,大概阳台的空间还是有限,风水不够好吧。
在众花中,如果只能养一种花,那我一定会选择栀子花。喜欢它的香味,闻一闻,似乎能让人忘却所有的不快;喜欢它的纯白,每当低首凝视一朵栀子花,内心竟然莫名感动;在它未开花或者花败的时候,喜欢它油亮油亮的叶子,那种新绿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延伸和勃勃的生命力。
栀子花的净白和馥郁让无数诗人为之倾倒,刘禹锡说:“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 ”杨万里道:“树恰人来短,花将雪样年。孤姿妍外净,幽馥暑中寒。”沈周云:“雪魄冰花凉气清,曲栏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不一而足,诗情恣意,满心欢喜。
去年秋天种下三株栀子花,直到春天也不见它们生长,叶子总是黄黄的。有些心急,各种询问,也许是缺肥。大概是我太心急,先是上复合肥,过两天又是饼肥。栀子花不见旺盛,反而叶子更稀落了,有一株竟然干枯了一半。无奈之下,拔掉了两株,重新买了两棵种上,不敢轻易再施肥。每天早晨都要看看叶子可黄了,它们可会再死在我手里。好在多日过去,它们还好好地活着,直至今日还开花了。
而那株死了一半的栀子花,竟然发出新叶,油亮油亮的,还有七八个花苞,花开的时候竟然格外的丰满。有些欣喜,又有些遗憾,如果不是我太心急,如果我再等等,另外两株或许也能在夏天长出新叶,发出新枝,开出白白的花来。
一日夜归,还没进院,已闻花香,此时茉莉花也开了,两种花的香交织在一起,更觉芬芳四溢,静夜幽美。独自归来,花用它的芬芳,狗儿用它的叫声,欢迎我,人生处处有相伴,相伴何必是故人。
可是,最让我难忘的是学校的校园里的那些栀子花,每到夏天,教室后面花坛里的那些小叶栀子花全开的时候,尤其是到了夜晚,明亮的教室里学生在安静地自习,整个校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很喜欢那些花儿,也曾偷偷摘过一些,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每当累了,倦了,出来走走,看看那些默默开放的栀子花,嗅着它们沁人心脾的香味,心都醉了,有这些花儿真好。不知今年的栀子花是否香如故呢。
还记得宿舍楼下面有一些大叶栀子花,长势很好,每到生长的春末夏初,叶子都油亮油亮的,让人感受到生长的渴望。我见过它们鼓胀的泛着白的花苞,可是从来没看见它们开花的样子,据说是被食堂的大妈们摘了去,谁知道呢?
每当校园里栀子花开的最好的时候,也是毕业班的学生离开学校的时候,栀子花于是也就和离别联系到了一起,如果校园的广播里再播放那首“栀子花开,so beautiful so white……挥挥手告别欢乐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夜也将我的青春灌溉。栀子花开呀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就会让人感到一种美好的伤感,同学此时的作文里常常会以栀子花借物抒情。记得去年我写过一篇文章里面大概提到我喜欢栀子花,一次下课回到办公室竟然发现桌子上放了一朵开的正好的栀子花,至今也不知是哪个可爱的同学送的,是谁这么有心呢。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去哪里了呢?他们都如一朵朵栀子花盛开在自己的夏天吧,虽不相见,那娉婷那芳香如在左右。
栀子花开,忽而一夏。年年花开诚可待,同来看花知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