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顾诚先生《南明史》(三〇)—国策(二)、2024-10-27

                                   第三章第二节  清廷对南明弘光政权态度的变化

        顾诚先生以为,多尔衮占领京畿,最初的意图“横可能是勾结南明,共品”流寇“,实现南北风止,大约就是划江而治也。依据有二:其一,张怡《謏闻续笔》有多尔衮下剃发令,有言其不便者,“‘远近闻风惊畏,非一统之策也’,九王(多尔衮)曰:‘何言一统,但得寸则寸,得尺则尺耳’”,大概与胡适一脉相承,自信极为不足。

        淡迁《国榷 卷一百四 (崇祯十七年)六月辛未(十五日)条:多尔衮文告有“(满洲)非有富天下之心,实为救中国之计”,“其有不忘明室,辅立贤藩,戮力同心,共保江左者,理亦宜然,予不汝禁。但当通和讲好,不负本朝,彼怀继绝之恩,此惇睦邻之义”。此则之末,淡迁注曰:“中书舍人华亭李雯所草”。李雯是陈子龙的几社好友,河东君与陈子龙分手,暂居其别业。顾先生之结论从此看颇有道理。

        吕思勉先生也持此观点,《中国通史 第四十八章》:“清人遂移都北京。明人立神宗之孙福王由崧于南京,是为弘光帝。清人这时候,原只望占据北京,并不敢想全吞中国,所以五月三日入京,四日下令强迫人民剃发,到二十四日,即又将此令取消。而其传檄南方,亦说‘明朝嫡胤无遗,用移大清,宅此北土,其不忘明室,辅立贤藩,戮力同心,共保江左,理亦宜然,予所不禁’”。

        孟森先生《清史讲义 第二编 第一章 开国》第三节言及:”固知天聪之前,清固以悍夷自处,绝未有得天下之意识也,崇德改元以后,亦未见若何改变,及此而始自命王者之师,居然大异与昔。“

        这些资料表明,以多尔衮为代表的满洲,一开始是没有信心夺取全中国的,这是与其财力、物力、人力决定的。有关满洲人口,我一直没有找到原始权威的资料,《清史稿  卷一二〇 食货一》对此讳之莫深,仅仅言及”八旗人丁,定例三年编审一次“,至于多少,不言一字。只是在《金銮殿朝夕》一书,引用《文史资料选编》敌四十二辑《辛亥革命后北京满族人口的变迁》说:清入关前,八旗估计有80多万人。这个数量太小了,对于明朝近一亿人口,多尔衮恐怕也是胆颤心寒,其无得天下意,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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