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真实的故事,我姥爷和我姥姥。
她们是真正的媒妁之言,婚前甚至没有见过一面,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与大多数同年代的人们一样,先婚后爱,一辈子平淡的过着,育有几儿几女,为了柴米油盐每日挣扎。
几十年后,姥爷得了病,总是喘不上气,姥姥呢,白内障后期,严重到看不见光,两个人病殃殃的挨着一天又一天。
就在前几天,姥爷在医院病重,怕姥姥太过伤心,就瞒着没告诉她,一直在忙着姥爷的后事,也没回家。
回去后,只见姥姥双眼无神看着前边,嘴里碎叨叨的在叨咕什么,我去跟她打招呼,她双手马上拉住我,询问:“你姥爷怎么样了?氧气管还在插着没有?有没有喝饭啊?脸黄不黄?可千万别换医生,换个医生就不知道他的病情了,不给好好治…”说着说着,她的眼里就蕴含了些许泪花,不等我回答,又说道:“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们也不用瞒着我,我知道谁都会有那么一天,总不能一起死了吧…”
我看着她,蠕动着嘴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妻子把我扯到一边,告诉我说:“姥姥今天有点反常,平时吃不了多少东西,今天突然喝了一大碗粥,喝着喝着就哭了,谁劝都不行。”我算了算时间,刚好是姥爷走的那时。
过了两天,我妈跟我说:“告诉她吧,总不能一直瞒着不是。”当我给她说的时候,她的表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哀伤,异常平静的说:“我知道,你姥爷在梦里告诉我了,她让我先别去找他,让他一个人潇洒一段时间…”我看着她的平静,却总是感觉到空气中的哀悲。
她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不停叨咕着姥爷年轻时候的混事儿,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闭嘴不言,睡去了。
就在姥爷下葬那天,她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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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周末》节选最爱在晚饭过后,身边坐着我爱的人,他看书或看电视,我坐在一盏台灯下,身上堆着布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将那份对家庭的情爱,一针一针细细地透过指尖,缝进不说一句话的帘子里去。然后有一日,上班的回来了,窗口飘出了帘子等他--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