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时依旧躺在那个白色的房间内,没有床,没有桌椅,没有任何的家具,整间房内只有他和墙上的窗户,窗户是那么的高,高到阳光只能照到房间的一半距离。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房间外面是什么样的,他只知道从小自己就在这间房内,他不知道什么叫饥饿,他只知道从窗户外阳光出现,又显示,出现,又消失。
她醒来时依旧躺在自己那个凌乱的房间内,凌乱的桌子上电脑散发着屏幕前昨晚剩下的披萨的恶臭,她也记不清房间内窗户上的窗帘多久没有拉开过,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照射在房间内,只能看到灰尘的颗粒们在肆无忌惮的上下漂浮,她不知道多久没有出过房间,桌子上的钟表一秒一秒的在转动,当时针和分针同时转到12时,门铃响了,她从门口把披萨拿进来,坐到了桌前,在油腻的键盘上敲打着。
她是他梦到的,他是她梦到的。
在他梦中,她的房间是干净整齐的,窗帘是打开的,窗外的阳光照到房间内,散发着泥土的芳香,花朵的芬芳。每一天她都要去楼下的公园内,感受阳光带来的仅有的幸福。
在她梦中,他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一丝阳光,不再有油腻的披萨和刺眼的电脑,她一天又一天,什么也不做,只是希望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不用想那么多,只是躺在那里。
后来,他不清楚自己是她还是谁,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他还是谁,他们不清楚自己是活在现实里,还是那个希望中的梦里。
突然有一天,她依旧去门口拿披萨,但是那个送披萨的人是如此面熟,和她梦里的人一样。他依旧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一丝阳光,但是他发现房子矮了许多,阳光照射在了他的脸上,窗外是那个梦中的花园,泥土还是湿润的,鲜花还是盛开的。
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传入了鼻腔中,醒了,终于醒了,他知道他自己是谁,自己以前是一个写小说的人,每天不出门,只是为了写出更好的故事,那一次他真的写出了感情,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小说中,终于有一天,他冲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犯了错误,进了一个铁栏的屋里,他每天渴望的只是那一丝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只有那时,他才感觉房间外面的世界才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