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么是战争吗?简单具体一点,你脑海中有一个名为战争的概念吗?
一个战场,双方投入大量的士兵,将对方的士兵全部杀死,占领土地,这就是战争。
横飞、断裂、焦枯、腐烂、穿刺、切割、肉泥。
这是名为士兵的一团团血肉们将遭受的事情。
乌鸦飞过,安静的趴在枝头看着底特律,这个人类躺在地上喘息着。
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就在刚刚,几秒钟之前。
底特律用手紧紧压着伤口,这能一定程度解决流血的问题。他的肺部像风车拉动一样从咽喉打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任何有耳朵的存在都能听得出其中透出的痛苦与挣扎。
他看着乌鸦,乌鸦也看着他。
从那双猩红的眼瞳中不难看出它耐心充足,并习以为常。
这只乌鸦习惯了子弹出膛的巨大声响,所以它会得到一份丰厚的回报。
底特律看着那双眼睛,他喘息着喘息着流下了眼泪,在他花黑的面庞上浸出两条痕迹。
他想回家,那个温暖的家。好吧,可能不是那么温暖但苏珊姨妈做的苹果派挺温暖的,非常好吃。
我的好宝贝罗格不知道怎么样了,它才半岁呢,我还没教它叼飞盘。
呜…我不想死,我好想活着,好想回家。啊~啊啊…
而不是像条虫子一样躺在这里残喘着等待死亡,等待那只乌鸦啄烂自己的脸。
是的,那只乌鸦耐心的等待着享用底特律柔嫩的脸肉。易于啄开,又可口,乌鸦们都喜欢挑这个位置下口。
“我…想…呼哧呼哧…回…咳咳咳…家”他说着说着,嘴张的大大的,眼睛中的那抹神采,迅速黯淡了下来。
而乌鸦还在沉默等待着,听起来像是一种礼仪,为死者默哀。但这只是它的智慧所在,有效的避免了猎物的临死反扑。
米索亚隔着几米半倚在只剩下大半的砖墙上,叼着烟看着这一幕。
他心想对方真是个废物,竟然连保险都忘了打开,在那里疯狂瞎扣扳机。
结果,结果自然是被他一枪撩倒。
废物,真是废物。或许我该用刀的,在这种垃圾身上浪费了一颗子弹。
米索亚一边抽烟一边想着。他的耳畔时不时传来一声枪响。
那只乌鸦,终于结束了等待,轻快的扑打着翅膀从枯树上飞了下来。
第一下,啄开死尸的眼珠,酱汁飞溅在它的羽毛上。第二下,软软的红白脑浆从它的喙上滴落进死尸张大着的嘴里。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米索亚往右边的地上狠狠的吐了口痰。
“呸!这烟真是狗屎,杂牌子的垃圾烟。”就像那个杂牌子的垃圾人。这句话卡在他的嗓子口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声遗言他是听到了的。
“就像这杂种似的战争。”最终他狠狠的咒骂了句就要把烟一扔,起身离开。
烟要脱手那一刻,他犹豫了会,又凑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用力地摔在地上惊走了乌鸦。
“呸!杂牌子的垃圾烟。”他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背着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