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饼条,那是我最最爱的食物,是我们华北地区最平常的主食之一。豆角,豆芽,小白菜,香菇,萝卜,小瘦肉,加上我们的特制腊八蒜,配上明透的紫菜汤,啧啧,简直是完美。当然,我最爱的还是父亲那纯熟的手艺,如今上了大学,离家很远,只有在寒暑假才能一饱口福,那味道,也渐渐的成了一种回忆与期盼。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北姑娘,我对小麦有着抹不去的情愫。小学的时候,我依稀记得父亲一周只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会在家,而那天中午,父亲就会故意大声地问:“闺女,今天想吃啥?”我听到后,马上跑过去抱着父亲的腿,摇晃着,饼条,饼条,饼条。父亲当时哈哈大笑,然后从背后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饼条,我简直美得就像窜天猴,以刘翔的速度跑到桌边去品尝我当时最爱的饕餮大餐。
初中时,便住宿了,三个星期才可以回家一天。每次回到家,父亲很亲切地问我想吃啥,我不知道为什么,再也说不出来我要吃饼条,并不是我喜好变了,只是说不出来。这是父亲会默默地进了厨房,为我做一顿美味的焖饼条。初二那年的冬季,一次上学走的太急,团徽忘在了家里,我不得不在周日硬着头皮给父亲打电话,让父亲送过来。父亲很忙,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中午加上吃饭只有半个小时就要回到宿舍,我只能放弃了午饭去门口拿团徽,着急并且忐忑。到了门口,却看见父亲早已经到了,父亲急忙走过来,将团徽交给我。另外,还有一个饭盒,用两层毛巾紧紧地包裹着,父亲只说了一句,时间紧,快回宿舍吧。我也只说了一句,你也快回去吧,便跑回宿舍了。我打开饭盒,是饼条,竟然还有一个小猪蹄,旁边还有三瓣豆绿的腊八蒜。舍友们见到,哇,都说,我可以尝尝吗,我便将饭盒交给了他们,你爸爸做的太好吃了,真的真的耶。可我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将饼条带过来的,从家到学校骑摩托车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今天天这么冷,父亲他,,,,,,,
从此之后,我上学走的时候,东西务必检查三遍,绝对不会有任何遗漏。我确实不怎么经常给家里打电话,偶尔打电话的时候,父亲总会和我说,我去给你送饼条吧,我马上就拒绝了,后来,我不知怎么了,竟然说,我不再喜欢吃饼条了。电话那头,,是父亲一声长长的哦,好吧。从此,父亲便再也没有问过我。等回家后,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做饼条,一如既往,,,,
现在,是我给父亲做焖饼条了,还威胁父亲说绝对绝对不可以说我做的不好吃,我只记得,当我为父亲端出第一碗饼条时,父亲笑得很开心。
或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青葱岁月,那段日子,彷徨又迷茫,一直徘徊,不愿选择,不愿将就。但始终有那么一个温暖的拥抱,让我们能够向前,默默支持着我们所谓的星光,理想,憧憬和期待。
我喜欢故事,每一个故事的背后都有一段珍贵的记忆,温暖或陈旧都是今生的唯一。我小时候有一个傻瓜相机,当时觉得胶片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虽然不易剪辑也不易保存,但这也是更值得珍藏的原因。我有傻瓜相机和胶片,你愿意与我一同记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