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手机下载
第二天早晨王晓宁七点四十多来到店里，一看已经有几名同事来了，并且昨天那个面试官也在。面试官对他说:“跟我上楼吧。”
到了二楼，他看到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面试官对女孩儿说:“沈红，这是新来的，你教他下载吧。”
沈红笑道:“好的！没想到我也收徒弟啦！”
面试官又对王晓宁说:“你要认真学，过两天我来考你。”
“嗯，好的。”王晓宁顿感有了压力，不知道下载难不。
等面试官下楼后，王晓宁就问沈红:“她是咱们的经理？”
“是这个店的店长，叫陈芳。”
“她过两天还要考我，下载难不？”
“不难，两三天就学会了。”沈红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晓宁。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再有十几天就过试用期了。”沈红说，“你把衣服放到那个柜子里吧。”
王晓宁便把棉袄放到了桌柜里。他现在穿的是白衬衫和黑马甲，下身是黑色西裤。这是按照昨天陈芳的要求穿的。
“咱们店一共几个下载的？”王晓宁又问。
“三个，现在加上你就四个了。那两个是老员工，不过有一个经常被叫去总店，所以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这下你来了就好了。”
“下载的顾客很多吗？”王晓宁好奇地问。
“多，有时中午忙到两点才能去吃饭。”
“哇！这么多！”王晓宁吃惊道，“那一直就是你们三个人下载吗？”
“以前还有两个，但都干不长就辞职了。这里的员工流动性很大。”
王晓宁疑惑道:“怎么就留不住人？”
沈红说:“工资少又累人，谁愿意长干呀。”
王晓宁心想也是，不过自己主要是想有个稳定的工作好安心写小说，所以也不在乎这儿工资低。
这时又上来一个男孩儿，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沈红对那男孩儿说:“师傅，咱们又来了一个新人，这下咱们可轻松点儿了。”
男孩儿向王晓宁打招呼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王晓宁。”
“我叫周扬。一会儿我给你找套工服。”
沈红对周扬说:“师傅，等他学会了咱们可以分一下早晚班不？上全天班实在受不了。”
“当然行了，我也受不了。”周扬换完衣服后便去给王晓宁找工服。可是翻了几个柜子后，只找出一件衬衫和一条领带。他递给王晓宁说:“现在只有衬衫，以后有工服了再给你。”
早晨因为没有顾客来下载，为了省电，他们就只开了三台电脑。沈红对王晓宁说:“趁现在没人我教你吧。”
“好的。”王晓宁兴奋道。
“先教你用红外下载，咱们这儿索爱卖得最多，索爱基本上都有红外。”沈红说着来到壁橱上挂的一台电脑前，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教王晓宁。
王晓宁以前从没接触过手机下载，所以既兴奋又好奇。他看到沈红的手机后不由得赞叹道:“这手机真好看啊！什么型号？”
“索爱T618。”沈红说。
王晓宁拿过来手机仔细看着，说:“我在零三年买手机的时候见过这个型号。当时很喜欢，可是太贵买不起。”
沈红说:“那时卖三千多呢！我这是元旦才买的，一千六百多，就在咱们店买的。”
“你这个颜色很好看啊！”
“还有蓝色和银色的，都很好看。不过我还是最喜欢红色的。”
“嗯，红色的显得更靓丽。”王晓宁说，“而且红色的也正好配你，你名字里不就有红嘛。这方向键也很有意思啊，还是摇杆的。”
王晓宁很喜欢这款手机，本想再多玩儿一会儿，可一想还是抓紧时间学下载吧，过两天店长还要考我呢。于是就把手机还给了沈红。
上午沈红先教了红外和一种数据线的下载方法。王晓宁学会后就开始给顾客下载了。如今智能手机下载很容易，几乎人人都会。可零五年的手机都是功能机，想下载还得会专门的技术，要有配套的电脑软件和数据线，所以大多数人都无法下载。手机专卖店为了吸引顾客，许多都开设了下载服务。
王晓宁对下载感到既新鲜又好玩儿。看到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壁纸、主题、铃声、游戏和视频，这些都是他以前所没见过的，因此赞叹不已，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十点以后顾客多了起来。这个店里共有十二台专用于下载的电脑，可顾客多的时候这十二台都不够用。轮不到的顾客就只能在旁边等着。早晨还是除了三四名营业员外别无他人，到了十一二点的时候，屋内变得就跟火车站的候车大厅一样，人声鼎沸。之所以人这么多，是因为凡是在华信买的手机，都可以终身免费来下载。
王晓宁看到这么多人反而很高兴，正想把自己学会的下载方法熟练一下呢，因此不停地穿梭于各台电脑之间，只要是他会的他都抢着给下载。
中午十二点半沈红先去吃饭了。周扬对王晓宁说:“等沈红回来咱俩一起走。公司有食堂。”
王晓宁惊喜道:“还有食堂？真不赖啊！”
周扬说:“公司在总店后面租了个房子，雇了两个厨师。”
他俩聊了两句就分头给顾客下载了。他们的职责主要是教顾客下载。如果顾客实在学不会，就让顾客先选好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他们再给下载。
到了一点多，顾客终于少了，只剩下几个人。王晓宁问周扬:“每天都这么多人吗？”
周扬说:“现在是旺季，而且这两天总店的电脑中病毒了，就把顾客往这儿推。”
“总店几台电脑？”王晓宁问。
“四台。”
“这么少！”
“总店地方小，摆不了几台。三个店数咱们店最多了。兴泰店也只有六七台。”
沈红回来后，王晓宁就和周扬一起去食堂。他俩来到总店后面的一条小路，这里有几栋居民楼。两人进了其中一栋楼的一个单元里，推开一楼东户的门就是公司食堂。他俩一进屋就感到一股热气，眼镜也都起了雾，不得不摘下来。
客厅里放着一台压面机，此时正有一个厨师在压面条。他把和好的面从机器顶端的入口放进去，然后转动侧面的摇把，面条就从前面的出口出来了。还有一个厨师正在厨房里煮面。
客厅不大，也没有坐的地方，所以员工们都在另外三个屋子里。其中最大的一个屋作为餐厅，其它两个屋是厨师睡觉的地方，员工们有时也在那两屋休息和聊天。
压面的师傅看到周扬和王晓宁进来了，就说:“你俩等一下，这锅刚煮上。”然后又问王晓宁:“你是新来的？”
王晓宁答道:“嗯，今天第一天上班。”
“做啥的？”
“下载。”
周扬进了一个小屋和同事聊天去了。王晓宁也跟了进去。屋里有张单人床，床边坐着一个男孩儿正在玩儿手机。周扬对男孩儿说:“这是咱们店新来的下载的。”然后又对王晓宁说:“这就是咱们店技术最强的人——江云翰。”
王晓宁于是和江云翰打了招呼。
江云翰说:“技术强也没啥好处，工资又不是很高，但有什么事都来找我，出了事又得我负责。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只管下载就行，不用管那么多事。”
王晓宁看到江云翰手里拿的手机很奇特，就问:“这是啥手机啦？”
“QD。”江云翰说。
“这手机很有意思啊！就跟游戏机一样。”
“这本来就是专为玩儿游戏设计的手机。”
他们正聊着，就听厨师在喊:“面熟啦！谁吃过来端！”
周扬和王晓宁就到客厅一人端了一碗面，然后去吃饭那屋。餐桌是一张长条桌。桌上放着一盆牛肉酱和一盆西红柿鸡蛋酱。此时桌子周围已经坐了十几名员工，都在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因此屋里很热闹。
王晓宁看到这些同事都是二十几岁的样子，朝气蓬勃，而且都穿的西装笔挺，很有气质。他发现公司里的俊男靓女也很多，有的比偶像明星都漂亮，看得十分养眼。他一想:也难怪，不管哪招销售员都要求形象好、气质佳。更何况华信是青城最大的手机专卖店，当然招人时也就更挑剔一些了。
吃完饭他和周扬也没休息，立即回到店里。下午从三点起顾客就一直很多，而且比上午还多，几乎连个站脚地都没有。有的顾客一看人这么多，扭头就走，想改天再来。可大多数顾客还是想今天下载，因此就边聊天边等着。
王晓宁他们三个人忙得焦头烂额，刚给这个顾客连上数据线，那儿又有一个或几个顾客叫他们。他们都感到自己分身乏术，等到四点多江云翰从总店回来后，这才感觉轻松一些。
他们一直忙到六点钟顾客才少了许多，喧哗声也没了。当最后一个顾客走了以后，屋里静得让王晓宁恍惚觉得下午的人声鼎沸只是一场梦。他对周扬说:“没想到人这么多！一下午都没停歇过，我连喝水的工夫都没有。”
周扬说:“习惯了就好，六日人更多。明天你就知道了。”
王晓宁想到明天是周六，还有一点期待，想看看人更多时的情景。他现在对下载非常喜欢，因此不怕人多。
六点半他们就下班了。王晓宁在回家的路上还想:这份工作正适合我，因为它不难，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去学业务知识。这样我就有时间写作了。今天太累，晚上就看会儿书吧。明天后天更忙，我就从下周一开始写吧。
他这样计划好后，感觉梦想正在一步步地逐渐实现，因此心里十分高兴，不禁唱了起来:“曾经年少爱追梦，一生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
到了家里吃完晚饭后，他本来想躺一会儿就起来看书，可由于太困了，脑袋一挨枕头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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