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奴＂中篇小说 八十五初稿版 （试发）

八十五

韩旺财老婆欣兰风尘仆仆找到证券营业部事出有因；原来昨日午后韩家大女儿兆芽从老家来电话说，乡里正整顿各村房产及宅基地并统一发新证，乡村多子女家庭遗产纠纷激增，为防不测盼望老爹火速前来办理手续以免除后患。接到电话，韩旺财丝毫没有犹豫，当即表示明日返乡处理此事。傍晚即把本月经营小买卖所获毛利1200元，600元存了五年定期国债，其余600元用做盘缠携带。欣兰娘家四姨及干闺女，半月前已打招呼准备来韩家串亲戚。

至耄耋之年的四姨，非常疼爱幼时在乡下成长的欣兰，欣兰也把四姨视老辈亲属中眼下仅存健在至亲孝敬着，况且一晃已多年未见。自打在家乡县城供销社工作那四姨干闺女，来电话说愿陪四姨趁身体硬朗时逛逛大沽海看望亲人，欣兰能在四姨光临家门感受亲情竭尽孝心万分高兴。从前几日欣兰就掂量准备着；让四姨娘俩儿住哪屋？每天给做啥好饭食？让闺女儿子如何轮番带着娘俩儿逛街赏景，即便住个十天半月精心伺候着也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韩旺财知晓此事儿表现却异常反感：他深知老婆向来热心肠大手大脚，怨不她娘家左一个右一个没完没了常登门呢！前两年咱给脸子看，她那几个哥嫂、侄男旺女知趣来的少了，咋这四姨带着个八竿子打不着干闺女又划拉破费我家来了！这阵儿对钱得把紧点，可别让欣兰忘乎所以大撒把信瘾破费，今年赚点钱不易！股市咱小心翼翼精心操作才勉强增值6万多。

临回老家当晚，韩老蔫认真寻思开来：分析自家经营那几摊小买卖“摊煎饼”常干不息，这是经意为欣兰找的份适合活计，毛主席教导过，人人都有两只手，不能让她整天在家吃闲饭啊！这也是干一辈子发不了大财的受累小买卖，每月能赚800来元足矣了，眼下工人月薪才500块上下啊！在虑虑其他几项，毛豆、乌豆等煮货不能再经营了，证劵报刊代销也坚决停掉，为啥呀？当下股市这么不景气，老百姓口袋里没银子，去大众餐馆聚会喝酒聊天人们越来越少，冬季买煮货的更寥寥，一月家人紧忙乎获小利才300多块，太不值当啊！报刊摆摊上月最惨才赚60多元，一不留神，还丢了七份小报、四本周刊，等于白忙活啦！思思想想，咱大清早起来先盯着“摊煎饼”弄旺炉火、取油条果篦等杂七杂八琐事，然后盯着炒股赚钱，回家再忙活各种煮货准备，晚上再盯摊儿，近来身板真有些招架不住了。尤其今年尤明显，最小那两个娃兆弟、兆金“摊煎饼”根本不靠前了，出嫁那俩闺女兆霞、兆根回来也常向我发牢骚：爹，咱家这买卖能收就收些吧，您别太钻钱眼儿中了，我们大了都有事由，这么昼夜玩命究竟为啥呀？咱家总让人感觉像困难户，弟妹脸面都觉难堪，您快适可而止吧！

韩旺财细琢磨心眼儿也有些活动：可不，最小俩娃一晃都成人了，怨不常嚷嚷毕业后都去外埠找事由呢，是闲老韩家穷拾喝业为奔好日子老少活挣。孩子打心眼儿不愿呆这啊！其实怕常在爹娘身旁吃苦受累丢脸面。好，好，兆弟心野总想干出一番事业，她又是丫头早晚要嫁人，睁眼闭眼任她闯，只要长出息大人放心就行。但兆金可得把住，这是韩家传宗接代的独苗苗，辛辛苦苦打拼我为啥？不都为儿子将来常守爹妈身边娶妻生子，三代人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嘛！儿呀，咱家不是没钱户？你若结婚买房几十万都拿得出，但眼下不能露富，咱还得装寒酸、装可怜相，这都是为兆芽骨肉我绞尽脑汁终上了城市户口俩小白眼着想啊！坚决打消儿子有去外地谋事念头，即便去北京工作也不允许。为此，当机立断我明日立马把煮货摊、报摊全收了。这样全家活计减轻了许多，剩下那些毛豆、蚕豆、花生米等四姨串门来了，炒、煮、烹、炸变着花样招待她们，家中生意周转那300块余钱供欣兰支配足富裕。

韩老蔫自认为盘算挺周全；沾钱事绝不能提前向老婆透风声，当她知咱要回老家，四姨即将登门时准猛划拉钱款，甚至把当月进项尽揽。转天淸晨，忙乎完煎饼摊琐事韩没去股市，即到火车站买好下午三点的火车票。午后才与老婆通气儿，欣兰闻听马上急了：“不中，四姨难得到咱家串门，300块喝西北风啊！你必留1200块。当年我出嫁时，四姨硬往我口袋中掖了300块，几乎倾其她老人家所有哇！因她知我家生活不宽裕，生怕过门后婆家瞧不起，那些钱款还不是后来咱接连生娃，日子紧巴巴搭着花了！那年月300块不顶如今1000块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四姨明儿就来，我要在老人家有生之年，团聚时幸福快乐享受享受，好好尽尽孝心呐！留这点钱，你良心让狗给吃了！不中，必须把本月家中那1200元都给我。

韩旺财早习惯了老婆这样大吵大闹：正如提前预料，如果昨日不把当月毛利600元提前存上五年定期，呜呼，这1200块由她掌握，四姨进家门没几天就统统化为乌有了！瞧着老婆理直气壮嚷嚷，咱简直无理可辩真狼心狗肺了，是如此吗？前些年四姨患病住院，欣兰返回老家探望时早把300块带上及时慰问了，实际上这份人情早就还清了！四姨再登门咱好吃好喝招待足矣！不能重蹈每每娘家人进门，一住没完没了，吃着带着不说，还死气百咧不要都不中送几百块钱返回盘缠。咱省吃俭用，亲戚进门竭尽显阔，人家能不以为韩家是大头吗？

（待续）

这是赤诚众 小牮 在2016年在新浪博客首发的描写中国证券市场三十余年跌宕起伏成长历程长篇小说：股奴 初稿本。鉴于当下国内外网络多有侵权刊载敛财，本人特在国内主流网络平台刊载，正本清源，以飨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