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凉夜,窗前的郁金香缓缓绽放,带给我无限的漫想,也带给我无限回忆……
一场雪,气温低至零下,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寒风使劲往我的脖里钻,我拉了拉衣领,寻求点点的暖意。
算算时间,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又到了家人团聚,乐享团圆的日子了。可惜,我却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回家和家人乐享团圆,想到这里,禁不住湿了眼眶。
刚刚挂断电话,骑着车,往朋友家赶去,走到十字路口,路口的红灯挡住我前进的脚步,我停下车子,看见路口放着几盆青翠的郁金香,在这个到处都是白色的世界里,闯入一点红,觉得内心暖暖的,它像火一样在烧,吸引我走向它。
我慢慢走进这群生命,旁边的老太太立即起身,她的脸上布满皱纹,身穿一件破旧的棉袄,在寒风萧瑟的季节里,颤抖地等待客人,看见我,她的眼神满是期待。
我笑着指着离我最近的一盆花,问:“奶奶,这多少钱啊?”
老太太慢悠悠地弯腰拿起那盆郁金香,伸出五指:“五元一盆。”
我笑着问:“奶奶,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卖花啊?”
“快过年了我想把这些花处理掉,然后挣钱去上海找儿子。”老太太将花递给我。
我接过她手里的郁金香:“您儿子过年不回家吗?”
“前几天我给儿子打电话,儿子说,公司今年不准假,我又实在很久没有见到儿子,心里甚是想念,于是想把这些郁金香给卖掉,去上海找儿子。”
不等我说话,她笑着说:“我看你像个爱花之人。”
我笑着摇头:“不,这些花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时的欣赏,真正爱花的,是我远在家乡的妈妈,她跟您一样,爱花如爱子。”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我想你妈妈一定跟我一样,对子女也甚是想念。一个爱花的女人,必然有颗怜花、惜花之心。”说完,她又从地上拿起一盆花递给我:“我把这盆郁金香送给你妈妈,因为她跟我一样,不只爱花,更爱自己的孩子啊!”
我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郁金香,只见它笔直的傲然挺立,就像远在家乡的妈妈那傲人的身姿。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往下落,落进这盆装载种子的泥土里。我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奶奶,谢谢您。”
老太太笑着说:“孩子,回家看看吧,你妈妈一定也像这盆郁金香一样在等待。”
我抹干脸上的泪,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十元的票子,递给她:“奶奶,这花我买下来了,但是您刚刚说的话,我收下了,您说的对,我妈妈一定在等我回去。奶奶,谢谢您。”
老太太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孩子,过年了,赶紧回家吧。”我笑着点头:“嗯。”
汽车一路驰骋而过,我站在自家门前,一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我禁不住轻轻敲门,门被打开的瞬间,我看见妈妈惊讶的脸。我笑着将花抱在胸前,轻轻说:“妈,我回来了。”
窗外,寒雪飞旋,窗前的郁金香,露出了一点红,我似乎看见老太太那冻红的脸颊,带着笑,带着爱,带着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