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死后,扎里勒和法苏拉赫毛拉帮我安葬了她,收拾了一些东西,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住进了扎里勒的房子。
就在前两天,我坐在门口,苦苦等待,却没想到,今天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才能进来。
娜娜说的是对的,我听出了扎里勒话语里的伪善,他那虚伪的问候和关心,冰冷且苍白。
我很后悔那日离开了娜娜。
扎里勒的房子很大,我的房间在走廊的左手边,比我原来的房间略小一些。过了两天,我都没有下楼,偶尔有一个叫妮洛法尔的小女孩儿来找我玩儿。
我天真地以为,会这样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命运又一次欺骗了我。
这一天,阿芙素音,妮洛法尔的母亲叫我下楼去,他们——扎里勒和他的三个妻子——坐在桌子旁。她给我倒了一杯水,客套地问了我几句生活上的事,便铺开了他们早已商量好的托词。
从她们接连不断的话语中,我捕捉了一个重要信息:他们要把我嫁出去。
我们未曾谋面,那个人叫拉希德,40到45岁之间,是个鞋匠,他给有钱、有权的人做鞋,像外交官、总统的亲属一类的,是扎里勒熟人的朋友,有一座两层楼的房子。
“我不想要。”打断了她们,我看着扎里勒,希望他站在我这边。
扎里勒没有看我,她们又开始说,总之就是劝我嫁过去,说他会供养我的。
她们只是在变相地表明,我在这里就是她们的负担,会引来闲言碎语,让大家不开心,而他们想要把我这个包袱扔出去。
显然,扎里勒和她们想的一样。
就在我第三次用恳求的眼神看向扎里勒时,他叹息了一声。
“别再逼我了,玛丽雅姆。”
我忘记我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只听见关门声结束后,又响起了一阵门锁的咔哒声。
我和拉希德在大家的见证下,用简短的方式举行了婚礼仪式,就匆匆地坐上了去往喀布尔的汽车,去往他的家。
拉希德抽着烟,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很重,有一个大肚子,说话的嗓音有些粗哑。
扎里勒送我离开时,承诺说会去看我。
“不,永远别来。”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永远都不。
拉希德的房子虽然没有扎里勒的大,但是比起泥屋,也是足够豪华了,拉希德喜欢独自睡觉,我们彼此的房间是分开的,这让我放松了很多。
这一带的房屋很密集,看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家,陌生的一切,我要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第一周的生活很平静,我基本没怎么下楼,很少能想起来吃饭。
很快,拉希德提出了不满,“从明天早上开始,我希望你能表现得像个妻子。”
第二天,我打扫了屋子,煮了豆汤,计划再用烤炉烤一些食物。我沿着街道走,不得不听到一些闲聊,不,是无时无刻的闲聊,关于谁家的丈夫或者谁家的孩子。
在排队用烤炉的过程中,有一个叫法丽芭的女人拍了我一下,她没有像其他妇女一样穿着布卡,伊斯兰女性那种从头包到脚的服装。
我俩熟识起来,她知道了我是拉希德的妻子,周围人把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说着。
我很紧张,猛地推开人群,低着头跑开了,即使摔了一跤,也没有停下。
在街道上我迷了路,慌乱地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终究不是拉希德的院子,直到有一扇门出现了熟悉的场景,我冲进去,砰地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晚上拉希德吃饭时,发现我清理了桌子,他很满意地喝起了豆汤,并觉得那很美味。随后他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件蓝色的布卡,作为一个传统的男人,他希望女人的脸只有她的丈夫能看到,他要我记住这一点。
我不可抗拒地点点头。
每当夜晚来临,我总会焦虑不安,因为到时拉希德或许会和我做那些事,娜娜和我说过的,那些丈夫对妻子做的事。
小编的话:
玛丽雅姆看见了扎里勒的软弱,如果他说不的话,一定也能让她留下,毕竟他是一家之主。可是就像上一次一样,他什么都没说。
扎里勒以前对玛丽雅姆的好一直是装出来的吗?也许吧。
走进拉希德的生活,看上去要比在扎里勒的家里好一些。拉希德究竟是怎样的人?他会对玛丽雅姆好吗?
从玛丽雅姆给拉希德盛汤来看,在阿富汗,至少在她居住的地方,女人是没有地位的。从穿着上,比如说穿布卡,至少是有着某种成见的,街道上女人的闲聊,说明了她们不用工作。
资料补充:
我们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