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突然迎来暴雨并夹带雷鸣闪电,天气的骤变一下子由明媚的黄昏变成昏暗的黑夜,马路上的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就近避雨或者奔跑,没有带伞的孩子必须学会奔跑才不至于被淋湿。
一阵雷鸣打破往日的平静,也给这座城市增添了更多立体感色彩,此刻我们可以静下来陪同家人聊聊异乡的天气,如果家人不在身边就打个电话、发个视频或微信等。
母亲聊起这电闪雷鸣的天气,我说以前不都是夏天晒谷子才会有这这样的天气吗,母亲说我记错了,这样的天气一般都是出现在清明前后,这种天气对于乡下农村来说每年都有早就习以为常。
在老家这种天气俗话称之为“过龙风”,也就是说天上有龙经过所以才会带来暴雨、大风、雷鸣和闪电,一般这种天气只是一阵一阵的,那是因为龙过了也就都停了。村民说的跟真的一样,至于是否真有龙过身就不得而知,反正有村民说看到过龙过身的影子。其实科学的讲那只不过是乌云堆积在一起村民想象出来的而已。
因为是过龙风,所以威力很大,过去农村都是瓦屋和泥土屋,据说龙怕刀,所以村民根据经验每当过龙风时都会在房屋梁柱上钉一把镰刀,这样龙才会绕开走,也会减少损失。
一阵狂风暴雨停了之后龙也算过了,留下的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瓦片和树叶横七竖八的散落在马路边,村民开始忙碌着修整房屋和清理门口的杂物。
我们家老房子每当过龙风的时候最多的问题就是瓦片被掀掉漏水,家里每走几步路就放一个水桶或脸盆接水,有时候漏水的地方多了不够用,就把盛饭用的电饭锅也拿来接水,整个家里到处是滴滴答答的接水声,地面水多路滑,稍加不小心就会滑倒,父母这个时候都会叮嘱我们不要到处走动。
小时候每当过龙风来临之前,户外农作的村民也是别样忙碌的景象,看到即将到来的乌云密布,他们会尽量忙完手里的活再回家。
在记忆中,此时田里插秧的情形记忆犹新,过龙风之前都会下一些小雨提前预热,但小雨丝毫挡不住村民忙碌的身影。
走到田坝上,一眼望去看到的是不同大小和不同形状的田里穿梭来回密密麻麻的村民,有拔秧苗的、有担秧苗的、也有插秧苗的,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玩泥巴的小屁孩,来来往往形成一幅乡间动图。
下雨来临之前,村民都会各自准备好雨具,你能看到的景象一般都是带着斗笠(防雨的那种帽子,现在可能没有了),没有雨衣只有披个透明的袋子(化肥袋里面的油纸内袋),只要披在身上不会全部打湿都可以用,基本上男女老少都是光着脚丫、裤脚撸至膝盖处在田地间忙碌着,脸上也是有说有笑,谈的话题一般是谁家的秧苗好、又大又粗,谁家的秧苗小是缺水了还是肥料不足等,还有谁家亲戚多有人来帮忙了,谁插秧厉害一天能插多少田等,即使知道过龙风也不会着急收工,因为这种天气对于有经验的老农来说都不算是事,乌云密布离过龙风的到来还有时间差,可以再干一会农活。
如果现在回到乡下的话基本上看不到这种画面,主要原因是我们老一辈村民随着年龄的增大已经退休或者去世,还有一个原因是时代在进步,机械化农耕已经代替了原始人工农耕作业模式,现在去田间能看到的到处是机械轰鸣声。
母亲聊着“过龙风”带来的种种现象,一切都是那么记忆犹新,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