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底,计划十一回娘家。于是,提前一个月看车票。北京到西安的高铁票,没有合适的时间段,无奈之下,选了北京直接到安康的票,路上需要20多个小时。
给爸爸妈妈电话说十一回家,他们都很开心。妈妈更是几天前就包好了饺子,放在冰箱里,等我们回家吃。大哥很贴心地安排了住处,说下次先到西安,开他的车回安康。
10月1日,逛逛商场,看看书,整理了一下回家的东西,时间就过去啦。看朋友圈很多人在晒国庆出门旅行乘车的艰难,有点幸灾乐祸。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一到十一,就加入到景点打卡的行列。结果,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对风景的体验感很差。
10月2日,十点半,上了火车,我们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小伙伴。有次,我说:窗外阳光好刺眼,他就把窗帘帮忙拉上了。在他前面,放着一本小说,我也在看小说《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我们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但是,知道大家都是喜欢看书的孩子,瞬间拉近了距离。
在车上,听到家乡方言,一问,果然是安康人。上厕所的时候,顺便去别的车厢看了看。大部分人在看手机,好几个人在看书,个别人在打扑克,或者坐在窗边给手机充电,看着窗外发呆。真的是一道很生动的风景线呢。
10月3日,半夜醒来,外面黑黢黢的一片,有点想从窗户跳出来,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冲动。早晨七点半,经过一夜的煎熬,我们到安康了。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我就像个迷路的孩子,知道家在哪里,却不知道怎么走。
我们吃了饭,商量怎么回家。老公建议租个车,方便一点。拎着箱子,拖来拖去,真的好累。于是,去租车的地方。他正在试车,家里三嫂打来电话,让我们先过去,不用租车,用她们的车就好。于是,先去了安康三嫂家,再到恒口镇,和二哥一起,去了弟弟家。在一个新小区,环境非常好,建筑风格很独特。
下午两点多,我们一起回老家,也是我儿时的家,因为妈妈这几天在老家。有个地方在修路,我们走了一段,和二哥三哥家的孩子。路上还能看到浅浅的山峰,清澈的河水,低头吃草的牛。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但道路很宽。我们边走边拍照,小孩子们笑着闹着,就走到家里啦。
妈妈系着围裙,远远地,迎出来。五个月没有见到妈妈了,还好,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梦中的样子。但家周围变化很大,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一会儿,带老公去山上拍照,和他走过一些儿时每天都要走的路,就像在世外桃源。我很骄傲地对他说:这是我们的地,这是我们的田,小时候,在这里放牛,在这里捡蘑菇。这是柿子树,秋天可以吃柿子。这是拐枣树,冬天可以吃拐枣。这是桐子树,点油灯用的。这是桑树,喂蚕用的。他老家也是农村,但有些植物是他没见过的。
饭后,我又教妈妈用微信,给她加了所有我和她都认识的人。晚上,我们在院子里聊天,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子的浅吟低唱,感觉好惬意。老公说:退休以后,住在老家,也挺美。我觉得也是,当然,前提是,还有力气开车。
10月4日早上,我带老公去小时候去过的河,三个小孩也跟着去了。我们去河边看鱼儿,扔石子到水里,在石头上写字,玩沙子。我好像看到童年的自己,蹲在沙子里,数水中的鱼儿,看它们游来游去。
中午,二哥带我们走亲戚,见了邻居四爸四妈堂姐等人,多年不见,但是,笑容还是那么熟悉。聊天的时候,得知,很多熟悉的人已经去世,或者生过一些大病。今天,村上就有一个我应该叫哥的,因为癌症去世了。觉得人生,能没有一点灾难就活到老,就是极大极大的幸运呢。只要活着,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不是为钱,就是为健康,或者别的。其实,做个普通人,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也是一种幸福。
之后,二哥带我们去一个哥哥家,他的妻子也是我最喜欢的文友之一,意外的惊喜。她很漂亮,声音很轻很甜。在老公旁边,小鸟依人的样子,好幸福呢。
晚上,我们住在安康四哥家,他家很大,装修得很典雅。他孩子都不在家,显得有点空旷。
10月5日,早上,一觉醒来,发现又到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于是,发朋友圈:婚龄九个月纪念日,和老公在娘家。带笨球球走过一条条熟悉又陌生的路,满满的幸福感。很多朋友问:穷人配有爱情吗?不完美的人配有爱情吗?我想说:爱情很贵,也容不得瑕疵,但每个人都配得上。
中午,是在四哥家聚餐,还有几个家人去。有次,门铃响了,四哥笑着说:咱们屋里最有钱的来了。小孩子齐声说:是二妈来了。结果,真的是二嫂上来了。好聪明的小孩子!
用餐的时候,我们喝酒了。老公长这么大,第一次喝这么贵的酒,喝醉啦。他们挺能活跃气氛,都是智商高情商高的人,个个能说会道,时不时逗得大家大笑。比如,有人说,有对夫妻总是背靠背睡觉,因为觉得离翻身不远了。吃顿饭,感觉就像参加一个狂欢party,每个人都好欢乐的样子。我和老公都不善言辞,除了吃菜喝酒,就是听他们聊天,一起乐。我说方言很吃力,就有时说方言,有时说普通话了。真是惭愧呢,在家乡多年,但几乎不会说家乡话。一说方言,就结结巴巴。
饭后,两个嫂子带我逛街。她们让我试穿衣服,问我喜欢不,我刚说好看,嫂子就去收银台了。买了两件,我不敢再试了,怕又让她破费。
晚上,大家一起吃火锅,喝了白酒红酒。气氛还是很热烈,他们总是能说出一个又一个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的事情来。晚餐快结束的时候,看老公拿着酒杯,很无奈的样子。于是,我端起他的杯子,给几个哥哥敬酒,替他喝了大半杯。他半醉半醒地说:我媳妇儿真好,怕我醉了,替我喝了。
九点,聚会结束。我们回老家,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而行。二哥开车,老公牵着我的手聊天。我给他讲我读书时候的趣事,给他指小学的学校,给他讲只有煤油灯、土房子,没有公路、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日子。回头想想,那时真的好辛苦呢。
十点半到家,妈妈还没睡,一直在等着我们。躺在床上,和妈妈聊天,给她讲这两天不在家的事情,说着说着,迷迷糊糊睡着啦。
10月6日,早上九点钟,我们从老家出发去乘车,又在如画的山路上穿行。二哥给买了票,我们乘上安康到西安的大巴。下午一点钟到西安,又去火车站乘车到临潼。
下午五点的时候,终于见到了爸爸。远远地,就看到爸爸和叔叔在院子里候着。然后,我们一起吃石榴,喝茶,聊天。爸爸送我们三幅亲自写的字画:一生平安、厚德载物、吉星高照。
六点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吃饭。老公和爸爸、叔叔喝了很多酒。爸爸拿出了他最喜欢的美女酒,叔叔把他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了,我们一会儿就喝了好几种不同名字的酒。
席间,也是聊得不亦乐乎。爸爸和叔叔年龄相差不大,很聊得来。他们心态都很好,觉得身体健康,儿女孝顺,就是有福之人。所以,都觉得人生很圆满的。
饭毕,我和老公去爸爸房间聊天。爸爸说:只要你们婚姻幸福就好,钱赚多赚少无所谓。平平淡淡,健健康康就好。老公说:我们虽然没钱,但还是过得挺开心的。我们从没吵过架,性格挺合得来的。以前,相亲很多次,都没遇到一个合适的。跟她一见面,就觉得很投缘,聊得来,还真成一家人了。其实,我想告诉老公,刚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对我一见钟情,但我不怎么想搭理他的。后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了解多一点再决定。没想到,直接奔民政局去啦。
有次,老公说:我都不敢欺负她,惹不起。爸爸开玩笑说:她欺负你可以,你不能欺负她。然后,我们都乐了。
从爸爸房间出来,老公醉意朦胧。说:多好的媳妇儿,怎么被我拐到手的?我喝醉了,也不生气。我说:你喝醉了,那么难受,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以前,给他说过,禁止抽烟,禁止喝醉酒的。)他又说:不过,做你老公真不容易,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喝的了酒,伺候得了媳妇儿。
10月7日,早上,在明圣宫转了一圈。每一个亭子,每一幅画,都好精致。享受着微风,沿着台阶往下走,真的像在仙境漫步。我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揽入怀里。
七点钟,和爸爸一起吃了早餐。爸爸送我两幅字画,叔叔送了两箱石榴,司机送我们到高铁站。下午四点多到北京。乘高铁的时候,盒饭有15元和50元的,我们同时说:买15元的吧,省一点。
晚上八点到租房处,婚后的第一次回娘家就彻底告一段落了。这次回家,麻烦了很多亲人,很过意不去呢。感想是,好好赚钱,常回家看看。目标是一个亿,目前为止,一年赚的钱也就够回一次娘家。所有送出的礼物,都好轻,实在有点拿不出手,很惭愧呢。老公性格好,厨艺佳,但赚钱能力也是饿不死的状态,我们整天穷开心,贫穷是我们唯一的烦恼。还好,还年轻,一个亿的梦想,还是有机会实现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