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童年与父母与伙伴

我在小区里散步,伊时阳光很好,成群的云若隐若现,蓝白色和金黄色相接在天空的彼岸,白楼红漆刺眼,映衬下绿草如茵格外亲切,脚步踏出的每一个音符井井有条,奏以孩童此起彼伏的嬉笑声。不论是自然还是人文风景都很和谐。

我拐过小路,自我陶醉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小曲由低到高,音律由浅入深,高到深到我听见一阵愤怒的呵斥——“你以后别和他们玩了,能不能懂事点?”

是一位父亲,这位父亲尚且年轻,乌黑的头发和标致的面庞让他看起来像一位初入社会的青年,但眼睛里却写满了久经百战,瞳孔深邃不见底,奇怪的是在方才的呵斥中他的虹膜甚至没有一丝动摇。乖乖站在父亲前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把逼真的玩具步枪,那些用水晶弹发射的枪械男孩最喜爱。他洁白无瑕的衬衫上却沾满污渍水渍,脸也沾染了好些泥土,倔强地低着头,没有摆弄手指也没有向自己父亲瞪眼。

“第几次了?”

“第三次·······”

“之前怎么说的?”

“不能去有水的地方玩;第二次是最后一次,事不过三······”

男孩的声音渐渐弱小,但语气中有不卑不亢的坚定,抛开当下的情景,说不定他是一个严肃的小卫兵在汇报任务。

小路另一面的草丛里蹲着几个孩子,男孩的视线也一直往那边瞟,大概就是父亲所说的“他们”。“他们”的样子也和男孩一样,浑身脏兮兮湿漉漉的,同样在手上别了一把玩具步枪。

“走,回家。”

“爸爸!”

男孩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猛然抬起头这样喊到。

“他们都是好朋友!可以把我的枪收起来,但是我还想和他们玩!”

天真浪漫的发言。

“不行。一周以内不能下来玩,你知道衣服有多难洗吗?自己看着办。”

“我不知道。衣服这么重要吗?”

“不知道就自己洗衣服。”

那位父亲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头也不回地走进里屋。

我看见那男孩很纠结,紧接着在亲人走路的空档迅速往草丛里丢了一瓶装着某些物品的什么,再是乖乖地跟在发怒的父亲后面,不时回头看看好友的反应。

我站在这里能清楚看到,男孩丢给他们的是水晶弹弹丸,红色白色蓝色都有,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他们”咧着嘴向男孩招手,意思是谢谢男孩的东西;然后其中一位孩子竖起几个数字,男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像是我方军队通讯终了那样,一群孩子就这样分开了。后来我下小区散步,也未见到过那位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和他的朋友。不过和他们一样的玩具步枪倒是见到了许多。

我想着那位男孩,想着当我和那男孩年龄相仿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我并不是喜欢布娃娃的女生,几年前我也有和他们一样的玩具枪,不过是小手枪。那时候天天揣在外套里,揣久了揣着的地方布料竟宽松起来,外套一边大一边紧,加上哪些莫名其妙的水彩笔涂画。或许戴上个墨镜真的能和男孩混在一块玩。每当玩得一塌糊涂累了回家的时候,母亲是怎么说的呢?是怒目圆睁的还是无可奈何的呢?此时却模糊不清。

“想怎么玩随你,两个要求。规定时间内回来,衣服脏了自己洗。”

母亲对童年的我要求只是这样,脏了的衣服我搓了一次又一次。啊,太难洗了,下次一定不要弄脏了。下次呢,要不穿一件已经洗不掉脏的衣服吧?这样母亲说不定不会发现滥竽充数?可惜母亲的视线灵得很,简直是人肉放大镜。也就自知理亏自觉蹲在阳台一搓二十分钟了。

那位父亲是怎样的?我想他一定是爱他孩子的,也一定是想让自己孩子有充实的童年的。没有陪伴的童年还叫童年吗?不管自己孩子玩得多乱多脏,总归是孩子这个人是重要的,衣服脏或不脏只是下策。讲来也好笑,我为那位父亲真心为孩子好而不得已让孩子远离另一群孩子的发言感到理解;可转念又想到男孩扔给另一群孩子一瓶水晶弹的事却又认为他们真可爱。

这既矛盾也不矛盾。我将这件事叙述给两位朋友听。一位自幼被父母严格要求的说,那位父亲也是对男孩好,玩得那么猛不训斥才怪勒,每天都这样那男孩的学业得怎么办,上课人在魂不在?又有一位说,尽管父亲厉声呵斥男孩,不过男孩也没叛逆而反抗啊,况且临走前还朝伙伴传递水晶弹不正是男孩童心未泯的体现?这样或许是很和谐的一幕。我也曾多次在头条上看到某些父母对孩子的严格管束。假期二十四小时每一刻都排得满满当当,像个机器一样一直运行总有短路爆炸的一次。

父母对孩子童年的管束必然重要,但孩子对于两边的协调同样是童年这一天平上不可或缺的部分。我想着那位男孩,再想想自己,其实我们的童年一样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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