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的雾,用伸手不见五指形容真的不算夸张。车开在通往山顶的盘山路上,能进度不足五米,我一直紧张,一是对路况的不确定,二是不知道山上是否有医院。那一年,医院就像是魔咒,如影随形,生怕哪一瞬,因为我的不够细心,导致化疗后的F先生白细胞急速下降却不自知(当然了,他第一次经历化疗完全不自知,而我已经度娘大科普了,完全不能无知)。在此情形下,我看一眼窗外看一眼他,生怕感受相同影响哪个“指标”波动,他病后就愈发敏感,总能准确地感知我的紧张,于是握紧我的手试图说些什么缓解我的情绪。现在,那感觉虽然恍如隔世,却始终无法遗忘。到了山顶后还走了哪些风景遇到哪些人已然悉数忘记,手机相册里有一张庐山的侧影,他举着手机拍照,我拍站在浓雾中用心拍照的他。
谢谢那年可遇不可求的经历,谢谢那年带我们“披荆斩棘”的司机D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