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宇长这么大第一次吃没有做熟的牛肉,他吃的是那么津津有味,或许当时的他更多的是对孙老师那份感激之情吧。许多年以后,当刘星宇出入高档的西餐厅,他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牛肉的香味了。或许是时间不对了,不许是地点不对了,也或许是牛肉的火候不对了,更或许是一起吃饭的人与心情不对了。
刘星宇等着孙老师,他最后的一块馒头本来可以一口就吃掉的,现在他用余光看着孙老师,他觉得那样一起吃完有礼貌。他把最后的那块小馒头一点一点的啃着,也不再吃牛肉了,他已经吃饱了。
“刘星宇,你吃菜啊,看还剩那么多,快点吃,不然浪费了”,孙老师说着就夹起牛肉递到刘星宇面前的碗里。
“老师,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饱啦”,刘星宇把最后一块馒头塞到嘴里,端起碗就往后转身,他怕孙老师再给他夹牛肉,他是实在吃不下去了。
“来,多吃点,再来一块”,孙老师夹起牛肉就往刘星宇的碗里送,刘星宇躲着不让,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了。“过来,听话,再吃一块”,孙老师的话不容刘星宇再拒绝,他只好乖乖的把碗送到孙老师的面前。
刘星宇看着孙老师吃完最后一口馒头,他着急的把整块牛肉塞到嘴里,没嚼碎他就往肚子咽,那块牛肉噎的他直喘气。
“慢点吃,慢点”,孙老师急忙过来给他捶了捶背,顺手把水端着送到刘星宇的嘴前。刘星宇侧过头,不让孙老师看到他流泪的眼。倒不是因为噎的难受,他是感动的流泪。他感觉孙老师像妈妈又像姐姐,他的心里暖暖的。
把最后一块牛肉放到嘴里,刘星宇就着急站起来,收拾碗筷,他要帮孙老师刷碗。“你放下,老师来洗碗”,孙老师过来就要接刘星宇拿在手里的碗筷,刘星宇紧紧的攥住,他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牛肉,他只能抓住不放,赶紧吃,边说:“老师,我来,我来”,孙老师看着一脸着急又满脸窘态的刘星宇,她放开手,笑的咯咯的。
山里的孩子早当家,刘星宇虽然不会做饭,可是洗碗筷还是可以的。在山里的老家,由于家里七口人,每天父亲母亲都是忙到天黑才回家,基本上是大姐刘琳做饭,二姐领着下面三个小的学习。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谁最后吃完饭,谁洗碗。大多数都是刘星宇最后吃完,大姐看着每次垫底吃完的弟弟,她总是帮刘星宇一起洗碗。那个时候的家里总是欢声笑语,二姐,三姐,哥哥,围着爸爸妈妈转来转去。
“老师,洗好了”,刘星宇把碗筷再放到老师的箱子里,没吃完的牛肉他只能找来个盆,放了点自来水,把牛肉连碗一起放在里面。孙老师看着动作熟练的刘星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刘星宇洗完手,习惯的放在褂子的后面擦了擦,孙老师脸上露出娇嗔的眼神,抄起地上盆里的毛巾,递给了刘星宇,刘星宇笑嘻嘻的接过毛巾,那种清香又是扑面而来,刘星宇只是拿着毛巾,装了装擦手的样子,他可不愿意弄脏了那份心中的清香。刘星宇把毛巾放在了盆里,他刻意看了看放毛巾的洗发水瓶:花香。他只记住了这两个字。
“好了,老师,我走了”,刘星宇看着孙老师的家没有能住人的地方,他在提前找个借口离开。他怕老师一会不好意思下逐客令。
“你去哪里?”孙老师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她板起了脸。
“我,我去...”刘星宇是实在想不起能去哪里,他只想先离开老师的家再说吧。他拿起自己的书包就要往外走。
孙老师一把把他的书包夺下,放在了桌子上:“你去那?出去还不让蚊子给吃了,听话,坐下”。
刘星宇看着真有点生气的孙老师,他吞吞吐吐的说:“没事,蚊子不咬我”。
“怎么,你和蚊子有亲戚,还不咬你?”孙老师说起调侃的话来。这话让刘星宇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他只能想刚开始那样,拘促的站着,低着头,用手搓着衣角。孙老师笑了,笑声是那么的甜蜜。
是啊,这里的蚊子虽然个头小,但是咬人真不会口下留情。大山里的晚上凉飕飕的,但是人们还是不敢在草丛边待得时间过长,不然,一定会让蚊子咬的惨不忍睹。
孙老师看着紧张的刘星宇,只好过来把他拉倒椅子跟前,按在椅子上:“来,陪老师聊聊天,困了咱们再睡觉。”
“啊!”,刘星宇紧张的站起来,他看着屋里唯一的一张床,然后再看看孙老师,他的眼神分明再说:“老师,就一张床怎么睡啊”?
孙老师看出了刘星宇的担心与尴尬,说:“你不用想那么多,老师有办法”。孙老师起来找来一盘东西,这个刘星宇还真的是没见过,他好奇的站起来,看着孙老师。
“这是蚊香,驱蚊子用的”,孙老师把蚊香点上了,放在屋子的角落。刘星宇闻见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
“来,和老师说说丁香花吧”,孙老师坐在了床边,看着好奇的刘星宇。
“奥”,刘星宇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他不再那么拘束了。“老师,我们那里的丁香花只有在我们村子南面,那片山沟里才有,我去过山里周围其他村子,都没见到过,听村里的老人说,这是上仙眷顾我们那里”。刘星宇的神情显得是那么自豪。
“好,好,刘星宇,老师给你普及下知识,这个世界是不存在上仙的,咱们是唯物主义者,那些唯心主义都在虚构的小说中存在”,孙老师看着一脸茫然的刘星宇:“刘星宇,这些知识,你慢慢的就学到了”。
“奥”,刘星宇若有所思的答道:“老师,听说我们那里的苍山,有修道成仙的,那里还有仙人洞呢”。
“你见过吗?咱们要只相信眼睛可以看的见的”,孙老师还在教育刘星宇。
“奥,老师,我还是给你描绘下丁香花吧,我们那里的每一年四月,就是沟北面的丁香花先开,刚开始开的时候,花蕾缀满枝子,最美的时候在含苞欲放过后的七八天,那个时候你在去,看着正片的丁香花,你感觉到了紫色的海洋...”
孙老师双手托着腮,静静的听着刘星宇绘声绘色的描述,她的心已经跟随情景,来到盛开的紫色丁香花从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