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那怪人跌遭煜煜戏耍,恼羞成怒,状如疯魔,也顾不得近在咫尺的危险,猛兽般朝二人扑去,好像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似的,所幸的是他身上似乎有伤,动作有点迟缓,不然煜煜和梁疏桐的小命恐怕早都没了!
“站住”,梁疏桐忽然听见李哥儿大声喊到,一回头,只见他正朝怪人奔来,口中呼喝连连,好像恨不得自己嘴里能喷出绳子来,把那人捆的严严实实。
那怪人被李哥儿突然一叫,似乎愣了一下,借此机会,煜煜和梁疏桐喘了口气。
李哥儿冲上来就打,这次他没有抱腿,而是抡起了拳头,他打的很卖力,可是他的招式毫无章法,漏洞百出,很快便被怪人一脚踢倒,踏住了胸口,堪堪危在旦夕!
正在此时,梁疏桐突然感觉身边有一阵强劲的风掠过,刮的耳朵生疼,一个影子像团飘忽不定的雾气般朝黑衣人罩了过去,雾气里飘出一句平静而冷淡的话:贵客到访,手下留情!
“爹爹”,梁疏桐惊喜万分地大叫一声。那声音是父亲的。
黑衣人明显吃了一惊,他急退两步,稳住阵势,左手成爪,想去抓父亲伸向自己咽喉的手,可不待他抓到,父亲的手却像灵蛇一样,突然右旋,扣住了那怪人的手腕,那怪人表情大骇,右手成刀,急向父亲手臂砍去,还不等他招式使老,突然之间,父亲的身影就像轻烟般飘散了,那人不禁一呆,随即便大吼一声,使出了一招“倒挂金靴”,双脚一前一后向早已移到他身后的父亲踢去,势道猛恶,快如闪电,但父亲却直似没有看见一般,表情依然冷淡,单等到那人的双脚就快踢倒面门时,父亲突然像不倒翁似的,先向左边避了一下,又向右边避了一下,接着又朝后倒伏下去,几乎与地平行,梁疏桐长大了嘴巴,不停地揉着眼睛,因为他刚才好像看见了好多父亲……
那人一击不中,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却不再试图动手,他站在原地,昂首闭目,慨然说道:“我贾某人学艺不精,自认倒霉,要杀要剐息请尊便,别跟老子玩这种猫盘老鼠的把戏,痛快些!”。
“咦”,父亲起先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怪人,突然发出一声讶异地声响,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衣人胸前部位,接着身形一晃,欺身到他面前,再退回原地时手里已多了件黑色物事。这一下电光火石,那怪人丝毫没有防备便着了道儿!
“拿来”,他怒喝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急迫和惊惧,接着便朝父亲扑去,完全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父亲并没有顾忌那怪人,他看着手里的黑色物事,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和挣扎中,表情一会儿痛苦,一会儿陶醉,一会儿又愤然,面色阴晴不定,对于怪人的攻击他似乎全然没有察觉,不避也不让!
眼看那怪人扑到父亲身边,五指成爪就要往他头上插落了,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却突然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动作骤然凝固,成了一尊静默的雕像。
“桐儿没事吧?三更半夜你跑到后院来干什么?”,梁疏桐身后突然想起了母亲的声音,他回过头一看,见母亲正满脸关切地朝自己走来!
“我………我………”,梁疏桐不知道怎么扯谎了。
“哎呦,翠湖,你后背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啊?谁打的你?是那个人吗?”,母亲惊呼连连,一叠声问道。煜煜罕见地没有回答,也没有笑,她只是呆呆地站在梁疏桐身边,脸色微微发白,紧咬牙关,显是被吓着了!
“李哥儿,快,快把翠湖扶到我房里去,我等会儿过来”,母亲急切地命令到。
“是,夫人”,李哥儿走过来扶着煜煜匆匆离去了!
“桐儿,你……………”。
母亲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急促而沉重地砸门声,有个粗豪狠戾的声音喊到:开门开门开门,都睡死了吗?再不开门我们就撞进去了啊。街道上人喊马嘶,嘈杂纷乱,像是被炮仗炸烂的一个马蜂窝!
“清弦,你先去开门,想办法拖一下,我随后就来,快,完了后我再跟你解释”,父亲从刚才的恍惚状态里惊醒了过来,疑惑地瞅了瞅身边那个黑衣怪人,然后语气焦躁地给母亲说道。
“你………”,母亲叹了口气,转身拉着梁疏桐匆匆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