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蛙》:在计划生育的阵痛下成长起来的女人们

费时大约4个晚上,读完这本书,抱着有些糊里糊涂的脑袋,想赶紧写下感想,怕时间一长,书本内容随着记忆,慢慢变淡。近来,也不知是重复性的事务消耗太多精力,还是没有用心读书,总觉得记忆力大不如前,于是只能靠“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来督促自己,写下此时所思所想。

距离上次读完莫言的《生死疲劳》,已过半年有余,当时是在微信读书上阅读的,果然还是读不惯电子书,总觉得集中不了精神,而且容易读后忘前,让人很是头疼。

这次心血来潮,上周末去了图书馆,用社保卡办理了借书卡,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且便捷,图书馆馆员服务态度也很好,让阅读体验更佳。

关于《蛙》,很好奇为什么莫言会以此为书名,读完后,才大致理解,原来“蛙”同“娃”,或者可理解为“女娲”的“娲”。因此,整本书虽是以“蝌蚪”为笔名的剧作家给日本作家写信的形式表现,但实际上向我们展示了中国计划生育时期,以蝌蚪姑姑为首的计划生育站长同超生百姓们之间的斗智斗勇。

信中回顾姑姑的一生,从人人夸赞有能力的新时代接生婆,到计划生育期间,姑姑铁面无私,严格实行计划生育制度,被百姓当成“过街老鼠”,不免让人敬佩之余又好生心疼。姑姑一生忠于党,听从组织安排,却在年老退休后,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同捏娃娃大师 郝大手 结婚,讲述流产儿童父母的样子,命郝大手捏造出来,臆想这一代这些儿童的好归宿)“洗清罪过”。姑姑年轻时意气风发,间接“害死”张拳妻子与其腹中胎儿、蝌蚪妻子王仁美、陈鼻的袖珍妻子王胆。事实上,从姑姑对三者的态度不难看出,姑姑的处事态度不断变得柔和,然而不变的依旧是坚守党交代的任务目标,同她的“初恋”王大倜(偷偷飞往台湾的飞行员)形成强烈对比。

读完这本书,展现在我面前的是当初如火如荼的计划生育,以及农村人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上世纪九十年代,因国家资源有限,不得已实行计划生育,我有幸是此年代作为老大出生,不幸的是,我是女孩。事实上,计划生育倒没有在我的家庭带来巨大冲击,也可能是我太小,对此没太大印象。小时候对“计划生育”这个词,还是从家里大人之间的聊天里听到的,印象最深的是,大姨生了四个女儿,最后为了生哥哥,去了省会,足月后竟然自己在家接生。小时候不懂,听妈妈说到这个,还问妈妈,为什么大姨不去医院啊,省会的医院不是比老家还多吗?妈妈说,那个时候计划生育查得严,你大姨为了生孩子,家里房子都给扒了,没办法跑去外地,哪还敢去医院啊。

回头再看那个时期被迫流产的孩子,说不残忍是假的。然而也能理解,国家本身也像一个孩子在成长,成长的路上,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再望现在,国家开始鼓励“三胎政策”,可惜同上世纪九十年代不同,当下年轻夫妻反倒不愿意生孩子了,这也间接印证了“越穷越生”的定律。究其原因,大概是现在的年轻人对男女的执念减少,且更愿意“高质量养娃”,与其生一堆,拼百分之三十优秀孩子的概率,不如精致养娃,拼一个百分百优秀娃。再者,原先生养孩子生活成本低,家里有啥喂啥,而现在的孩子则被称为“四脚吞金兽”,看着自己日渐消瘪的钱包,只能摇头。

只是让我唏嘘不已的是,姑姑同小狮子(蝌蚪的第二任妻子)虽听从党组织号召,实行国家政策,但毕竟是人,经历如此多的强制打胎事件,受尽他人谩骂,最后一个“心中有愧,精神不佳”,另一个则对“自己的孩子”无限向往,甚至觉得自己一生未能有孩子是“现世报”。多么单纯又善良的人啊!这是国家交代的事情啊,作为基层干部,如同夹板一样,两头受气,却依旧坚持,最终只能精神内耗,自我伤害。

愿世间能越来越好,愿疫情早日消散,愿不论男女,都有生存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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