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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中开出一片天，于是
天僵硬得像水泥路面。还好

有弱弱的风拂面，吹向
内心冰封的海面，于是激情
狂燃，于是血液
沸腾成天空的图案。而

不肯移动的石头依然
悠然，如赶路人
摔进了山洞里面，如
去赴宴的贵客走进

别人的房间。花儿还未
开出光点，小草
就烂成一片。蔬菜还未
品尝，水果就
让人糊涂得难堪。而我

走到最近的小店，它在我背影里
纠缠，它在我的耳边
呼喊，直到
伫立在我的眼前。我要

五包方便面，我要
四根火腿肠，这应该足够
做今天的晚餐。只是朝阳

才刚出现，只是别人家的小孩正
享受早餐，而我
要为自己准备晚餐。可怜的

猫儿狗儿在草丛里石阶边，自傲的
鸟儿虫儿在露水下枝头上，我
在自己的眼里流连。车辆

奔驰向天边，灰色天空下天边
就是一幢幢楼房在我眼前。卖报人

走街又窜巷，没有颜色的
空气里，所有的学生
都不会把报看。只是钟楼的钟声
敲响，仿佛在耳边，其实
它已逃离我的视线。只是

野花的香飘散，仿佛要刻录
进脑子里面，实际上
我的生活只剩下掠影浮光，只剩下
一顿来不及消化的晚餐。我

寻找着餐盘，我寻找着桌面，我
寻找着一口空气，能让
呼吸新鲜，在我的屋室里面。只有

灰尘把沙发铺满，只有凌乱
将地板侵占。好歹还有一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