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小雨霏霏,情绪恰似如此。虽早已立秋,空气中仍残留酷暑的气息。正如你,已经离开三天却留下足够我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忘却的记忆与回忆。 五天前,得知你已经买好到这座小城的车票,我兴奋的辗转不能入眠。往事如潮,我用力的回忆我所能想到的有你的一切时间画面:初识,相识,你我都没想到,就这样竞是一个故事的模糊开始。开始,你巧笑嫣然,我意气风发。再到你懵懵懂懂,我朦朦胧胧。最后,因空间与时间隔阂,一别两地,各自欢喜。正如黄阅的《折子戏》里唱的那样:折子戏只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通常不会上演开始与结局。
十九号,我十一点来到车站,开始默默的等待,等待中我能清晰感受内心的焦灼与澎湃。奇怪的是我竞可以忍住没打你电话,更讶异于你连一条信息都没给我也不问问我到站口没有,时间就在我看着一个个相聚的拥抱静静的溜走。如约而至,多么美好的字,等得好苦,却从未敢辜负。下午一点,终于你的倩影倒映在我望穿秋水的眼眸,不慌不忙于人潮踊动间,一步一莲花。我听过近乡情怯,可TM谁教过我近人情也怯?音容依旧,却因感冒令你看上去萎靡不振,顿时之前所有预定的路线全部摒弃。坐在公交车上,看着你因昏昏欲睡不断摇摇欲坠的脑袋天知道我是压抑多大的冲动没将你揽在身侧,让你倚靠。可是我怕,我怕盼到的这一天会因我这一举动倾刻变成南柯一梦。小憩完毕后,本想带你吃牛排,因为这是在我狭隘的认知里所能给予的最大的繁华,可是你选择吃快餐,不知是你真不喜欢牛排还是一起吃牛排的人不合适。看完一场无聊到你半梦半醒的电影,送你回宾馆后我站在回家的公交站台,看着一辆辆公交车门开开合合,人上人下。我突然想走着回家,因为我发现你对我没有了当初的一丝情縤,更像俩个单纯到无暇的朋友。于是乘着刚立秋的夜风,徒步走在零零落落的城市街道,繁华似锦的背后,也许如我一样,都是寂寞的信徒。到家凌晨一点。
第二天,八月二十号也是七夕情人节。你下午一点离开。所以剩下的时间并不充裕。吃过简单早餐,来到小城最大的超市(其实并没多大),你走前面挑选物品,我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人流磨肩接踵,恍惚间我竞感受到了岁月静好,人间烟火的温暖。我知道情人节这天你在这座小城是因为各种意外和凑巧,但对我来说前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情人节“你在!”是以才会给今天的我留下无限可能的绮想。 是不是所有青春时代的送别都是这样?慢慢陪你等着分别,却说不出一句话。我突然希望交通能穿越到三四十年代,因为能听见电影里火车的“况且 况且”岁月的声音,也能上演电影里以保重的名义的拥抱。现实是高铁没有站台票,不能定格你的背影。正如今天的小雨戛然而止,留给人间一地飘渺的温柔。
2015年八月三十号。“相见不如怀念”网上刷了好几年的一句话。我一直以为是人不如故才不如不见,唯有经历,方才懂得那是因为不见面岁月里压抑的情感会在相见分别后的时间里呈几何膨胀,直至爆发。于是“我还在喜欢你,比你想到多一点(别回)”廖廖几个字越过我的理智,又毫无意外的发给了你。晚上,我收到意料之中抽空我所有力气的答案。从此,你的世界,我不在打拢!也许若干年后,在某个角落抑或街角,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我会想起一个如你一样的女子,给我黯淡的生命旅程留下过斑斓惊艳的一笔,也希望你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能想起一个如我一样男子,曾温暖过你的瞬间。青春足以无憾!
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有章摆渡人,主人公小玉说:“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句,原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这是甘为备胎者最好心安理得的理由。如果爱情自成一界,抛去世俗功利,我无疑和小玉命运如出一辙。可是张嘉佳却没有说:既使自己甘为摆渡人,她会不会上你的船?既使上了船,浪涛袭卷,你又能否护她周全?也没有说摆渡人虽然灵魂高到云端,其实内心卑到尘埃。 你应该知道我并非不善言辞,不管是插科打浑,还是夸夸其谈。无论是徐志摩的“一生至少一次”还是“青青子衫,悠悠我心”的煽情至少在我俩共同圈子里自认为应该无人能出其右,不然也不会有只是朋友时和你煲七小时的电话粥的纪录,可是后来心中演炼数次的言语面对你时只剩下笨讷的不知所措,像个孩子。我不敢说这是爱,但应该是真的喜欢,因为所有喜欢它都盛产一个副产品,那叫自卑!
事隔经日,白天我用忙碌和理智压抑伤感,终究抵不过午夜入梦的渐行渐远,徒留一夜荒凉。终于在看到:“我的一生中最幸运的二件事,一件是时间终于把我对你的爱消耗怠尽,另一件是很久之前我遇到过你”这句话,彻底崩盘,潸然落泪。有时不得不感叹上帝的造化,相聚时你感冒,决绝时,我感冒。仓促间写下这篇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