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没有光阴的概念,总以为这字眼只遥远的存在于课本里,转眼间青春该挥霍的也竭尽挥霍了,走过的错路也一再反复着,来不及纠正。
二十五岁了我仍然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小晶的话,“长大了我们一起组个组合吧”记忆里她总是笑的像弯月似的,我们一起度过了幼儿园,小学及中学时光。
小时候我们习惯互相踩着彼此的影子,心想着好玩,最近看了电影《七月与安生》才知道,踩着彼此的影子代表永不分开,可惜即使电影也不能圆满,最后七月还是永远的离开了安生,安生独自抚养着七月的孩子长大,电影的开头,安生眼眶通红,眼神里空空的,仿佛释然了“没有谁注定离不开谁。”她的语气有些苦涩更有些赌气。
不禁想起我和小晶,这些年我也试图找过她的联系方式,也试图以为她在我人生中已经淡忘了,如同一个配角,故事一演完便散场。
小时候我们也时常吵架,却从未真正离开过彼此,每次都是刚撕破脸下一秒就和好,上小学时她亲吻班上一小男生,那小男生立刻就哭着鼻子告诉老师了,于是我们就偷偷趁下课时间将那小男生刚做完的作业给撕了,她得逞的望着那张撕烂的纸,我一把抢过揉成团扔到窗外。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笑的没心没肺。但只有我知道她也是有些小伤心的,毕竟被喜欢的人拒绝了,可小孩子心性,今天喜欢他,明天也会喜欢上别人,我嘲笑着她喜欢的人,“那人嘴巴臭你还亲他!”
她听了立刻恼了,“我,我,我没亲他!她们瞎说!”她这时觉得丢脸,牛脾气上来绝不会承认的。我偏是不配合老揭她伤疤,有一次我们打了起来,半大的人认真起来都是一股蛮劲儿,后来她父母和我父母都来了,让我们以后别一起玩了,我父母说她欺负我,其实我们也说不清谁欺负谁,压根就是没理由的,后来想起她也发笑。
再后来我们经历了段叛逆时光,初二的时候心里根本无心想着学习,沉醉在SHE的歌里无法自拔,看情深深雨蒙蒙连台词都依次背得出,心里充满了好多浪漫的憧憬,于是我们一起逃课了,大多时候都是躲厕所里唱歌,或是离开学校 出去溜达,因为那时候我们都住校,即使出去一小会都很期待,总之就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有次听说学期末有文艺晚会,我们就躲厕所里练唱《好想好想》,还私下排演动作,各自扮演着依萍与书桓,我们常常因为角色分配而吵起来,吵着吵着也互不相让的,她从小就五音不全,唱歌就凭着一腔热情,其实我们搭档唱歌是为了给班上情歌王子听到,两个人傻傻做着脑洞大开的少女梦,谁也没胆告白也许那男生到最后都不知情吧。
到了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她去了五年制大专,我升学上了市里重点高中,自那以后一起玩的时间就变少了,但我们常趁着寒暑假就窝一起,互相串门,还喜欢一起看恐怖片。
后来我们渐渐连寒暑假都难得一起了,有天她告诉我她恋爱了很痛苦,之后我就听说她辍学了,和男生私奔了。
我父母让我少跟她接触,看到我还跟她有联络,他们简直怒不可遏,我那时偏不听,直到高三那年暑假,我们一起去旅行,她丢下我去了她男朋友那,我这才发现原来旅行一直是幌子,她想利用旅行逃离父母的束缚,之前我也有发现她的心不在焉,可没想到竟真是有迹可循的。
我发觉这个人已经在我眼前逐渐陌生,她在关键时刻甚至不与我商量,甚至都不肯告诉我,也许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吧。至少在她眼中,我绝对不是,原来这么些年闺蜜也不过如此。
抱着心灰意冷的想法,我断了和她的联系,我记不清当时我是否有后悔。
一直到后来她在我家楼下苦等 我都没有下来见她,甚至连话都不愿跟她说一句,也许我该听听她的解释,也许我该见她一面。
之后的很多年,她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我以为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原来她只是去结婚生孩子了。
再次见到她,我们尴尬又陌生,她主动认出了我,我几乎不大认出她来,只有那双弯月似的眼睛依旧闪烁,她胖了些,不像过去那样清瘦,记得小时候我常笑她瘦的像皮猴,现今她做了妈妈一个小女孩缠在她脚边,怯怯地盯着我。
我们没怎么聊,也许是不知怎么聊,她话少了很多,我们谁都没有挑起话题,其实我一直很想问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现在的生活如何?只是放不下面子,她说话语速比过去慢了,神色间也多了些平顺,眼前的她是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
我们简单的道别,我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我想我一定会再回到那里,再和她说上一段
书桌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涂鸦画,是我十岁时手残画的,画里是两个笑的灿烂的小女孩,她们手拉手,一个瘦的像皮猴毫无曲线,一个画成了凹凸有致的S型,虽然两个女孩同框很是不和谐,却被恶趣味的画上了同款泡泡袖连衣裙,下摆都是左右飘起的弧度,留在墙上的画,仿佛将一切定格在了儿时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