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绑定挂件

我穿进了一本修仙小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在角色名单里。

原著中反派此刻应该毒发坠崖,我却手滑把解药灌进了他嘴里。

他掐着我脖子冷笑:“哪来的杂役弟子,也配算计本座?”

直到我头顶突然浮现血红倒计时——

【绑定对象死亡剩余:71:59:59】

我:“…现在申请组队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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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雾气钻进肺里时,我正悬在万丈悬崖边,左手死死攥着一段枯藤,右手则卡在某个重伤昏迷的男人腋下。嶙峋山石割破了我的弟子服,血混着冷汗浸透布料,黏腻又狼狈。

“系统你出来,”我咬牙切齿地对着虚空低吼,“说好的穿书福利呢?连个路人甲身份卡都不给?”

没有回应。只有崖底罡风卷着呜咽盘旋而上,像无数冤魂在嘶鸣。

三天前,我还是熬夜赶论文的普通大学生,一觉醒来却成了九华仙山脚下打杂的洒扫弟子。更荒谬的是,这个世界分明是我读过的一本名为《凤舞九天》的修仙小说——女主凤千音从废柴庶女一路逆袭,收尽天材地宝与各路美男,最终携后宫飞升的经典爽文。

而我,苏云,连原著里扫地的杂役名册上都没有这个名字。

此刻,我拖着的这个男人,书里倒是有名有姓:谢无妄。原著最大反派,天生魔骨,叛出仙门后以血祭炼就焚天魔功,最终被女主联合七位道侣围剿,身死道消。按剧情,他此刻本该身中剧毒“蚀骨香”,灵力尽失坠入葬仙崖,被崖底罡风撕碎神魂。

可当我清晨在后山撞见他毒发昏迷时,鬼使神差地,掏出了怀里那瓶本该送去药堂的“清心散”——据说是内门师姐炼废的丹药,有微弱解毒之效。等我反应过来,瓶中药液已一滴不剩灌进了他苍白的唇间。

“咳…咳咳!”

枯藤突然剧烈晃动。谢无妄醒了。他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像淬了寒冰的深渊,瞬间锁住我的咽喉。五指如铁钳般扣上来时,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颈椎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谁派你来的?”他声音嘶哑,指腹摩挲着我颈动脉的跳动,杀意如有实质,“清心散解不了蚀骨香,只会让毒血加速攻心——好精妙的算计。”

我几乎窒息,徒劳地掰着他的手指:“我…我只是想救人…”

“救人?”他嗤笑一声,指尖力道更重,“杂役弟子也配救本座?”

濒死的眩晕中,我眼前骤然炸开一片血红——

【警告:关键剧情人物谢无妄生命体征急速衰减!】

【死亡倒计时绑定启动——71:59:59】

【宿主生命同步率100%,绑定对象死亡即宿主抹杀】

猩红的数字悬浮在谢无妄头顶,像一柄悬在我颅顶的铡刀。

“看什么?”谢无妄敏锐地察觉我的视线,指节一收,我喉间顿时涌上腥甜。

“看你头顶…”我拼尽最后力气挤出声音,“…有把刀,三个时辰后落下来,我们一起死。”

他瞳孔骤缩。

葬仙崖底比传闻更凶险。

墨绿色的毒瘴如活物般在石缝间游走,所过之处白骨成粉。谢无妄靠坐在一块风化的巨岩后,脸色惨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清心散的药力与蚀骨香在他经脉里厮杀,每一次灵力冲撞都让他唇边溢出黑血。

“所以,”他闭着眼,声音冷得像冰碴,“你说自己知晓此界天命,而本座注定死在凤千音手里?”

我小心翼翼地用捡来的断剑拨开脚边一丛食人藤:“原著是这么写的…但现在剧情肯定崩了。”毕竟原著里根本没有我这个意外闯入者。

“荒谬。”他冷笑,“本座要杀的人,从来活不到天命所归。”

话音未落,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头顶倒计时数字瞬间从【70:12:43】跳成【69:58:17】。我颈间同步传来刀割般的剧痛,疼得蜷缩在地。

“你省点力气!”我疼得龇牙咧嘴,“剧毒攻心还放狠话,嫌命长?”

他擦去唇边血迹,眼神阴鸷:“再多嘴,本座现在就拧断你脖子。”

我立刻闭嘴,却在心里把系统骂了千百遍。这所谓的“纠正剧情系统”自我穿来便毫无声息,此刻却用最粗暴的方式宣告存在——逼我成为谢无妄的“生命挂件”。

为活下去,我们被迫绑在同一条破船上。

我靠对原著地形的模糊记忆,带他躲进一处妖兽废弃的洞窟。当谢无妄运转魔功逼毒时,蚀骨香的反噬如万千毒虫啃噬脏腑,他疼得指骨攥碎岩壁,冷汗浸透重衣。我则被同步的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只能哆哆嗦嗦摸出怀里最后半块粗粮饼,掰碎了塞进他咬出血的唇间。

“咽下去,”我喘着粗气,“饿死比毒死还冤。”

他猩红的眸子瞪着我,像要将我生吞活剥,却终究喉结滚动,咽下了那点粗糙的粮食。

深夜的葬仙崖是百鬼夜行之地。当一只三阶腐骨鹫循着血腥味扑进洞窟时,谢无妄正因毒发陷入半昏迷。我抓起燃烧的木柴砸向妖兽,火星却在它铁羽上徒劳滑落。腥臭的利爪撕裂我肩头时,我几乎能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

剧痛激发出前所未有的狠劲。我反手将半截断剑捅进腐骨鹫的眼窝,滚烫的妖血喷溅满脸。妖兽凄厉尖啸,利喙直啄我心口——

一道幽紫魔焰后发先至,瞬间将妖禽烧成灰烬。

谢无妄不知何时醒了,单手撑地,指尖魔气缭绕。他看着我血肉模糊的肩膀,头顶倒计时数字诡异地回跳了十分钟。

“废物。”他哑声道,“连只扁毛畜生都对付不了。”

我瘫在血泊里,疼得眼前发黑,却忍不住咧嘴笑起来:“谢无妄,你刚救了我的命。”

他怔住,随即嫌恶地别开脸:“本座只是不想听你死前的惨叫。”

第七十一个时辰来临前,我们找到了唯一的生机——崖底寒潭下的千年冰魄莲。原著中,此物是女主两年后为救一位道侣才发现的机缘。

“潭水沾身即冻碎经脉。”谢无妄盯着幽蓝的寒潭,蚀骨香的黑纹已蔓延到他颈侧,“本座取莲,你闭嘴等着。”

“你灵力不足三成,下去就是送死!”我一把拽住他衣袖,“系统既然把我们绑一起,解法肯定在两人身上!”

他甩开我的手,眼神讥诮:“凭你这点微末道行?”

“凭我知道怎么破阵!”我指向潭心若隐若现的莲影,“冰魄莲由上古玄冰阵守护,阵眼是潭底七颗星石。按天枢至摇光方位依次击碎,阵法自破——这是凤千音未来会用的法子!”

他沉默片刻,忽然掐住我下颌迫我抬头:“你究竟是谁?天道傀儡?还是…域外天魔?”

倒计时红光在我们头顶疯狂闪烁:【00:59:48】。

“我是苏云。”我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一个不该存在却想活下去的人。”

罡风卷起他散乱的黑发,几缕拂过我染血的脸颊。他忽然低笑一声,魔气如黑龙缠上我的腰。

“抱紧。”他纵身跃向寒潭的刹那,我听见他湮没在风中的低语,“若本座陨落,你便自尽,黄泉路上太吵。”

刺骨寒意吞没全身的瞬间,我死死环住他的腰。玄冰阵的蓝光如万箭穿心,却在触及我们交握的双手时微微一滞。

——原来所谓生机,是逆命者的体温。

冰魄莲蕊入腹的刹那,蚀骨香如潮水般褪去。谢无妄头顶的倒计时化作光点消散,我颈间的剧痛也随之无影无踪。

他盘坐在寒潭边调息,魔气流转间,周身伤口飞速愈合。我捏着半片冰莲花瓣,体内竟也生出一缕微弱的灵力。

“系统?”我在心中试探着呼唤。

【关键剧情偏差值:17%】

【新任务:阻止谢无妄三日后屠戮药王谷】

冰冷的机械音终于响起。我心头一沉——原著中,谢无妄正是在药王谷取得蚀骨香解药时遭仙门伏击,一怒之下血洗全谷,从此彻底堕魔。

“喂,”我戳了戳闭目调息的谢无妄,“接下来去哪?”

他睁眼,眸中血色魔纹一闪而逝:“杀人。”

“去药王谷?”

他骤然掐住我手腕,力道几乎捏碎骨头:“你还知道什么?”

寒潭的水汽凝在他睫毛上,像结霜的刀刃。我忍着疼,将花瓣塞进他掌心:“我还知道,药王谷的蚀骨香解药早就被调包了。你现在去,等你的不是解药,是七大仙门的诛魔阵。”

他指尖微微一颤。

“若本座非要杀呢?”

我抽回红肿的手腕,指向自己心口:“你杀人,我同步受剐心之痛。谢无妄,我疼怕了。”

他沉默地望着我,身后是无边无际的葬仙崖,身前是蜿蜒而上的嶙峋古道。许久,他忽然拂袖转身,玄色衣袂扫过沾血的冰莲残瓣。

“跟着。”他踏碎一地寒霜,“若拖慢半步,本座亲手剐了你。”

我小跑着追上那道孤绝背影,崖顶漏下的天光刺得人眼眶发酸。系统光屏在视野角落幽幽闪烁:【绑定状态:永久】。

或许从我把解药灌进他口中的那一刻,两个本不该存在的变数,已成了彼此最锋利的刃,与最沉重的锚。

后记

“纠正剧情系统”的真相在药王谷血战前夕揭晓——它竟是原著世界意识的分身,因无法抹杀我这个“变数”,只能将我焊死在反派命轨上强行纠偏。

而谢无妄最终没入魔。他捏碎假解药时,我同步咳出的黑血染红了他袖口玄金暗纹。

“疼吗?”他拭去我唇边血迹,魔纹在瞳孔深处明灭。

我攥住他冰冷的手指,指向诛魔阵外惊慌的女主凤千音:“比起疼…我更想看天命崩坏的样子。”

他低笑出声,焚天魔焰第一次温柔地绕过苍生,只为我烧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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