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这四个字延伸的太长了,它一直伴随着我从小到大,那是一种无形的可怕……
从我记事开始,有一种东西似乌云般笼罩在头顶。它会出现在夜晚,餐桌,还有那吟起的手机铃声。
我的双眼目睹着鲜红的血在地上开起的花,它的周边围绕着酒精掺杂着胃液的恶臭,还有一高过一声的嘶吼。红色的围巾掉在地上,帽子遮住了我的半只眼睛!那时,我五岁......
那是一次美妙的烟花,双眼被迸射的火花照射的猩红。秋收的黄豆落在地上,上面坐着一个肿了眼睛的人。滚烫的汤水渗透了衣服,手中的书被抓的出现了些褶皱。那时,我八岁......
印着翠绿花瓣的白瓷砖被明亮的月光折射成星点撒遍整座房屋,那天夜里的月甚是明亮,明亮的让人觉得有些难忘,难忘的还有十点钟响起的声声脆掌,和一张带着五指印的脸,那时,我十一岁......
车轮擦着泥尘,走在被扬起灰的沥青路上。临近三月的天并不是很冷,冷的是碎掉的玻璃药瓶扎在心口的寒。那挂着泥泞的脚穿上了鞋,躺在我身前的急救床上,胃里的东西被倒出,冰凉的液体顺着点滴管流进身体。那一次,我差一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次聚会,无意间聊起各位的父母。也是因为一位朋友前不久在接电话时竟怒摔了手机,也让我们尤为震惊,谁也没有想到平时嘻嘻哈哈又特别和气的人能做出这种事。记得当天她是哭红了眼睛回来的,紧接着下午她便休息了。见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多问。
也是因为手机的话题,让我们聊起自己的父母。朋友平时喜欢打打游戏赚点零花钱,补贴家用,顺便也能手头宽一宽。平日见她除工作外很少动手机,也算是个积极向上的人,工作之余大多用来都在看书。因为朋友并未多想提及,这件事大概了解的就是,同事为了让手头宽裕而打游戏赚些零花,她的父母不支持她这样做,说有空多读书,家里的钱又不是养不起你。和我一样,同事的父母也是农民,参加工作后就没拿过家里的钱,甚至在微薄薪水的情况下,依旧补贴着家用。我曾见过她吃着一元买来的小盒米饭,配着一袋大酱,轻松下肚,见过她不舍得花钱雇车自己拎着四季的衣服穿过两条街道。我想她开心的背后可能有着她的孤独,那是无法被人体会到的孤独。
我也记得另一位朋友说起她时的傲慢“怒摔手机,只怕得把我妈气死!”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相同的。我见过她啃馒头吃大酱却和父母说自己吃着水煮鱼。也见过他假意掩饰自己摔倒又暗暗透露给父母博眼泪。我见过她住院期间生病没人照顾自己扶墙上厕所。见过他脚擦破皮在家养了一星期。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有些人经历的事情不是你能一语带过的,那是写进生命中的东西。我从不觉得的朋友可怜,她身上总有一股磨不掉的意志。而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并不可怜却在博取可怜的人。
我相信,朋友的父母是很爱她的,只是太过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些年她经历的事情是父母不曾见过的。否则,只怕大把的心酸泪要夺眶而出。我馋着她走在被阳光穿透的医院走廊。那里是阳光升起的方向,也祝她苦难过后,尽是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