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听人说老家有个28岁的小伙子患了肝癌,晚期。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既惊痛又惋惜,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能接受这个话题的真实性。虽然我和小伙子不熟,可是这是一条如此年轻的生命啊!他的美好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小伙子家挺有钱,家中独子,去年底刚在省会城市买了套两百万的房,交了的女朋友原本打算今年五一结婚。可是一纸病历单,仿若晴天霹雳,就此毁灭了一家人的生活。
这生活可真反复无常啊,前一秒还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下一秒就是“凄凄惨惨戚戚”了。可谁又说的准呢,连古人都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所以要“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听不得别人谈起生死这类的问题了,更况论关于身边人的生老病死。我常常在想这是为什么呢?也许是我自己开始变老了吧,要到了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健康担忧的年纪了。小时候可以把生死时常挂在嘴边,看着琼瑶阿姨的剧,也学着紫薇依萍张口来一句要生要死的。可是那个时候又哪里懂什么生死的含义呢?不过是课本上的两个拼音组成的一个词语罢了,也许和吃饭睡觉这些词一般无二。
六七岁的时候,外公得脑溢血辞世了。我依稀记得,舅舅阿姨们跪在灵堂哭。后来母亲也拉了我,让我跪下哭。兴许是被大人的情绪所感染,我也开始哭了起来,可是除此之外并不能体会这哭泣背后的真正悲伤。我问母亲外公怎么了?母亲擦着眼泪跟我说外公没了,没了的意思就是他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回不来了。我还是不太明白,明明昨天还在劈柴干活的外公,怎么说没了就没了。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面对亲人生命的离去,只是那时不懂死亡的真正含义,更无法体味生命逝去的悲伤。
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能感受世事无常,生离死别的事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渐渐地终于认识到其实生命脆弱得不堪一击,无论你是富有或贫穷,无论你是伟大或平凡,在死神面前,最后还是众生平等的。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然社会上有很多人为了追求物质上的过多财富或者名利奔波劳碌,最后身体却因此积劳成疾。殊不知老辈人的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生命只有一条,何苦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而委屈了自己呢?
我刚上大学那会儿,母亲骑电动车接连出了两次车祸。不过万幸的是,两次都无大碍,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平安回家。家里人都说母亲福大命大,她自己更是庆幸在鬼门关走了几趟回来,还能看见子女亲人,就觉着人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自那之后,每次打电话时母亲都要仔细叮嘱我在外要好好生活,保重身体,钱财烦恼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有钱没钱家里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人没了,什么也就没了。
这些年,听过的生生死死的新闻愈多,也越来越逃避这类话题。可即便如此,忽视不了的是,父母鬓已斑白,爷爷奶奶的步履已颤颤巍巍,而我竟然也到了开始该担心身体健康的年纪了。
仓央嘉措说过,这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能来这世上走一遭,便是万分之一的幸运了。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在当下,有空多回家和父母吃几顿饭,陪爷爷奶奶多说几句话,抑或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最想成为的人。
不做金钱的走狗,不做名利的附庸,不被情绪左右。
生命就这么长,何不过得洒脱点,少留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