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弹得也很蹩脚嘛。”我笑着吐槽到。
看着罗哓略显生疏地弹着琴,时不时傻笑着摇摇头看着我,有点腼腆又有点羞涩的样子,我就突然感觉心都软化了。
“你别看我嘛。”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看着我我怎么弹得下去啊?”
“噗,”我噗嗤的一声笑出声,任凭我怎么想,可能当初也不会想到,那个认真教我弹琴的小哥哥原来也会有一天这么紧张弹不好琴。
(一)
认识他的时候正值暑假,当时我去我哥那边兼职,住在我哥的宿舍里,他和朋友们合租,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认识了。
那天正值周末,阳光透过窗缝悄悄地钻了进来,慵懒的风像只懒洋洋的小猫咪,伸出小爪子挠着人的脸直发痒。
宿舍里合住的一个朋友在弹琴,一首《梦中的婚礼》悠扬地飘荡在空中,我有些羡慕甚至有些许羞愧,“都好厉害啊,怎么大家都能弹得这么好呢”我心想。
罗哓刚好走过来,看见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弹琴的样子,便笑着说道:“想学吗?我教你啊。”
于是,我突然得到了一个免费的钢琴老师。
至今难以置信,有些像偶像剧里的场景,居然发生在我身上。现在想想,可能当时他就想试一下自己会不会教人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受此启迪当个钢琴老师养活自己。
他开始细心地教我基本的乐理和指法,并且教我如何弹奏小星星。
他讲得很细致,时不时地纠正我的弹琴手势,还一本正经地跟我瞎扯:“弹不好可以,姿势一定要帅”,讲着讲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我看着钢琴琴键在他手中跳跃得像个轻巧爱闹的小精灵,而在我手中像个僵硬佝偻的老妪,懊恼无比。
“没事,慢慢学。你要是学得学得快了我还没啥好教你的呢。”罗哓看出了我的窘迫,时不时还安慰一下。
(二)
自打他教我弹琴后,我俩之间仿佛被拉快了进度条。
他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有时来探班给我带点奶茶蛋糕等,有时和我一起互怼扯淡,有时一起出门遛狗,我也会渐渐习惯上班时间偶尔偷个懒偷偷发信息和他聊天,偶尔在宿舍里做些甜品给大家吃,暧昧的气息在我们之间发酵。
“他应该喜欢我吧,但又没表现出来什么,也许只是像其他人一样把我当妹妹看呢?”
偶尔我也时常怀疑一下,但感觉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渐渐的我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反正,顺其自然吧。一向对爱情没什么期待的我甚至觉得不在一起可能更好吧,在一起之后我要去上大学了,我们之间可能会面对异地什么的。这样一想,我也没有了向前一步的冲动。
没想到我不动他动,当我像只小乌龟一样龟缩在壳里不敢出来时,罗哓悄悄地敲了门,钻进了我的世界。
(三)
一天早上,晨曦微睐,当我处于睡意朦胧的状态时,罗哓已经早早地起床准备上班了。
在他去上班前的前二十分钟,我和他一同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宿舍里的其他人还在睡觉,偶尔接不上话的时候,空气中就只剩下狗狗翻身的声音和他的呼吸声。
“好困啊”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整个人昏昏欲睡。
我想我一定是脑抽了才会突然说出一句:“要不,你靠我肩上歇会?”说完懊恼无比,躺在沙发上肯定比在我的肩上舒服啊,我这么主动,算什么啊。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却感觉到肩上突然有了沉沉的感觉,他竟已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上。
挨得这么近,我仿佛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不禁有点心慌,心里的小鹿撞得让我以为就要撞死了。
如果这时候他认真听,肯定能听到我加快的心跳声。
“啊,时间到了,我要走了。”罗哓抬起头看看了时间,低下头系了系鞋带。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系鞋带的样子,卷卷的像泰迪犬一样毛毛的头发安静地趴在他的头上,短短的微翘起来的眼睫毛和看起来呆呆的眼睛。
正在我认真端详他时,他突然抬起了头,冲着我笑着说,“亲你一下。”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还在懵圈,待我反应过来他早就已经溜了。
偷亲完就跑,这家伙。
(四)
啊,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距离他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要不先敷个面膜?
于是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敷起了面膜,心里还美滋滋地想:要让他看到最好看的自己。
“嘎吱--”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和他的脚步声。
然而此时我还在房间里敷着面膜,脑子里还一团乱地思考他对我的感觉,突然听到了他在敲我的房间门。
“啊,等等,我在睡觉。”我才不会让他知道为了见他我还特意敷面膜呢!
接着便趁他不注意迅速跑到洗手间将残余的精华液洗干净,还特意梳好头发,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
他今天下班得早,其他室友还没回来,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
“呃……要不要看电视?”罗哓似乎也有点局促和尴尬,挠了挠头后说道。
“嗯……好啊。”
两个人就靠在沙发上看着综艺吃着小吃偶尔聊下天。
看着看着,室友冰哥回来了,躺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刷着手机
我抬起头偷偷看了旁边的罗哓一眼,他也正无聊地刷着手机,也不知道他早上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他对我并没有那种情愫那岂不是很尴尬……
实在无奈的我也只能玩起了手机以缓解尴尬。
时值夏天,天气燥热,客厅里的空调温度也调得很低,肉眼仿佛可以看见空气中漂浮的寒意。我们瑟瑟发抖地裹起了放在沙发上的被子。
可能是因为都裹着被子,彼此间的尴尬和羞涩也渐渐少了些,互相调侃着网上的段子的同时,我们越坐越近……
(五)
忽而手被紧紧握住,他的手比我的手稍大一些,手指也不是那种时常练钢琴的人该有的细长如葱,反而是有点粗粗的方形,像极了憨态可掬的小猪的爪子。
我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跳慢了一拍。
时间似乎也温柔地放慢了脚步,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和我的心,在以某种默契的频率,紧张而温柔地跳动着。
对面还坐着人,我们假装若无其事,但是被子下,两只带汗还紧紧攥着的手暴露了我内心的紧张,想来,他也应当是这样吧。
“去房间练琴吗?”他打破了这个充满粉红色泡泡的对峙局面。
“嗯,好啊。”
由于紧张,我弹出来的小星星弹错了好多个音,一如此时我乱成一窝粥的心。
罗哓在我身边坐下,声音有些沙哑,“我可以抱你一会吗?”
“嗯可以吧……”犹豫了一下之后我答应了,“可是,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
“如果不是的话,我们就别开始吧,我挺害怕的。”我有些退缩了,“如果你只是玩玩,那我岂不是很亏?”天哪,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了,什么叫很亏啊,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很功利的女孩子啊?我只是想知道他对我的真实感受啊。我的心跳得好厉害。
“我肯定是喜欢你早上才会亲你的啊。”耳边听到他的轻叹声,然后便感觉自己被轻柔地揽在怀里。
“那过段时间我去上大学了你不就见不到我了吗?这样也没关系吗?”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是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怕被伤害,怕所托非人,怕所爱得不到重视,怕终被辜负。
“我可以经常去找你的,而且,你忘了吗?严格来说,我们还是师兄妹呢,我可以带你飞啊哈哈。”他看着我,眼睛里有光。
“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一下吗?”他看着我。
我的脸烧得厉害,索性便点点头,闭上了眼,感觉到他轻柔地吻过我的嘴,像蝴蝶噙在花瓣上,蜻蜓掠过浮萍。心里甜甜的,整个人都像漂浮在空中,轻飘飘的。
“终于亲到了,早上都没有亲到。”他在我耳边嘟哝着,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
(六)
结果第二天我就受到了惊吓。
因为这个小傻瓜,居然那么快就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跟室友和我哥说了。
问他怎么那么快就宣布了,他说怕我没有安全感,想证明是真的喜欢我。
心里像是沙漠里寻得一处清泉的甜美。
然而 被我哥兴师问罪的我,还是慌了。
“听说你和阿哓在一起了?”
“呃,嗯。”慌乱中选择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在一起我没啥意见,阿哓人挺踏实的,有人照顾我妹妹我也安心多了。”出乎意料的,我哥没有批判我这种一来就找到男朋友害得宿舍里剩他一个单身狗的行为,也没有对自家白菜被拱了表示深切的愤怒。
不过,事实证明,我男朋友真的很好。
他会大半夜调好闹钟来接我下班,在狗狗舔我的时候亲我的另一边脸颊;会经常千里迢迢跨越城市来见我,哪怕要很晚又搭几小时车回去;会不厌其烦给我补课,重温他已经度过的四年大学时光;会屁颠屁颠地带我回去给家里人看,会带我去长隆去动物园去各种我想去的地方。
现在他凑过来,“你好像都没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我真的很喜欢你呢,你这个笨蛋。
人生路漫漫,愿与你一起,你要牵好我的手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