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唱起这首歌,时光已经悠悠地过去了二十多年。
如果二十多年的时光可以流转,我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有着梦想的女孩。记得那一年,第一次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何去何从,这是一个重要的选择。而这一首歌,坚定了我的选择,也是我现在这个名字的来源之一。
这首歌其实是当年一部电影的插曲,电影名字叫做“中国霸王花”,讲的是一群女兵的故事,具体情节早已忘记。但是电影中的插曲“无名小路”却一直记得,是它的歌词打动了我。对于一个在人生的岔路口徘徊的人,它就是一个方向。
那时镇上的女孩上高中的非常少,能上到初中毕业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成绩好点的,初中毕业以后考上中专、中师,彻底跳出农门,那真是非常了不得的事。当然,对生长在城镇的我来说,不存在跳出农门的事,但是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结果了。而大多数女孩啥都考不上,就直接进入社会,打工,嫁人,生孩子,一辈子也就重复着老一辈的生活。
我并不想走镇上大多数女孩的老路,那时对未来还是懵懵懂懂,不懂诗,也不懂远方,只是希望自己能走出小镇,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
坚定了走出去的信心,我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单名一个“璐”字,既是和家乡的名字谐音,也是来源于这首“无名小路”。
后来我去县城上了重点高中。而我们那一届的女生,只有三个上了高中。幸运的是我们三个都考上了大学,从此告别家乡,告别小镇,告别围着男人而活的生活方式。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诗和远方。
当我一次次回到家乡,偶尔会邂逅以前的女同学。看到她们的肚子一次次鼓起来。在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的家乡,她们为了生一个儿子也是挺拼的。她们完全不理解只有一个女儿的我却不抓住最后的机会二胎。在她们的眼里,我太特立独行了。当她们听到我一个人去远方的故事,看到我拍的照片,她们觉得像神话一样。其实,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无名小路,坚定了自己的方向并努力前行。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幸福。留在小镇上给男人生儿育女,年纪轻轻就开始享受天伦之乐也许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愿意依附谁,我只愿意活成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就像歌中所唱的那样,“我选择了这一条却说不出理由……我选择了这一条我要一直走到天涯……”
很多年后再次唱起这首歌,少女的心情不再,歌中也许有沧桑,也许有落寞,但是更多的是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