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五岁的小豆丁刚踏进酒店大堂，就听见身后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苏晚！这不会是你女儿吧？"王大嘴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疼。

十年前她就是班里行走的八卦发射器，如今功力更胜从前。

我转身的瞬间，至少三十部手机齐刷刷对准我和怀里的朵朵。

朵朵在我耳边吹气："妈咪，那个穿斑马纹西装的叔叔流口水了耶。"

我顺着她肉乎乎的小手指看去，李富贵正扶着镶金边的眼镜腿往这边蹭。

这位暴发户二代大学时就以收集女生电话号码为乐，此刻他腕间的劳力士绿水鬼在吊灯下闪着可疑的绿光。

"晚晚啊，你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李富贵的手刚要搭上我肩膀，朵朵突然张开小短手扑过去："蜀黍你的手表会掉漆吗？我们幼儿园小美的爸爸说网上买仿品要选防水款......"

"咳！"我憋笑憋得肚子疼，"童言无忌哈。"

大厅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

朵朵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甜品台前，正举着马卡龙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爬。

当我看见那人的侧脸时，冰镇橙汁直接从指缝渗进了掌心。

顾明川。

我的初恋男友，分手时把我送的陶瓷杯摔得粉身碎骨的金融系才子，此刻正被朵朵揪着爱马仕领带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所有摄像机都转向了这场年度大戏。

我分明看见顾明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今天穿了件挺括的墨色衬衫，袖扣是星空蓝的——和十年前我送他那对淘宝包邮款一模一样。

"顾总，这、这是......"

他的特助举着文件呆若木鸡。

朵朵已经坐在他臂弯里啃起了泡芙，奶油沾在他价格不菲的西装上开出一朵朵小白花。

我硬着头皮上前："误会，这是我......"

"2019年2月1日，市儿童福利院。"顾明川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檀木，"领养手续是我派人办的。"

我倒退半步撞翻了香槟塔。

晶莹的碎片中，记忆如潮水漫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红着眼睛把我堵在图书馆："就因为我拿了助学金？苏晚，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此刻他抱着朵朵向我走来，指腹抹去我嘴角的奶油："你教孩子碰瓷的手法，还是这么清新脱俗。"

全场哗然中，我瞥见王大嘴的手机屏幕上#未婚妈妈#和#霸道总裁私生女#的热搜正在疯狂刷新。

朵朵搂着顾明川的脖子突然大喊："妈咪床头藏着爸爸的照片！每天晚上都要亲亲！"

我想我该解释些什么，比如为什么收养的孩子会认识他，比如床头那个相框其实是大学毕业照的剪裁版。

但当他带着松木香的气息笼罩下来时，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西装的干洗费......"

"用你欠我的520个早安吻抵债。"他在我耳边轻笑，"现在开始计算利息。"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下来。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老照片，二十岁的我正踮脚往顾明川脸上抹生日蛋糕，他手腕上缠着被我当成头绳的USB数据线。

背景音里王大嘴在尖叫："他们真的在储藏室约会！我就说当年储物柜里的草莓饼干渣......"

朵朵不知从哪摸出个话筒："蜀黍阿姨们，我爸爸说要请大家吃喜糖哦！"

聚光灯打过来的瞬间，我看见顾明川掏出的丝绒盒里，两枚钻戒正在奶油渍里闪闪发光。

"等等！"我一把推开顾明川，从他怀里抢过朵朵，"你什么时候知道朵朵的事的？"

顾明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从你第一次带她去福利院做义工开始。"

我愣住了。

那是三年前，我刚升任公司市场总监，偶然在福利院遇见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她总是抱着本《高等数学》坐在秋千上，说长大要当数学家。

"你以为真的是巧合？"顾明川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大学时在图书馆打瞌睡的糗照，"这十年，我一直派人关注着你。"

"变态！"

我下意识后退，却撞上了端着香槟的服务生。

冰凉的液体顺着后背流下，我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顾明川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熟悉的松木香让我一阵恍惚。

朵朵趁机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解锁："妈咪你看，爸爸手机里全是你的照片！"

我瞥见相册里密密麻麻的偷拍照：

我在咖啡厅加班、在公园遛狗、在超市买泡面......甚至还有我去年感冒去医院打点滴的狼狈样。

"顾明川！"我咬牙切齿，"你这是侵犯隐私！"

"比起你当年偷看我日记，这算轻的了。"他挑眉，"还记得你在我日记本上画的猪头吗？"

我脸一热。

那是大二时，我无意间发现他日记里写满了对我的吐槽：说我走路像企鹅、吃饭像仓鼠、打喷嚏像小猫......

"所以你就派人跟踪我？"

我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搂得更紧。

"不是跟踪，是保护。"他低头在我耳边说，"你每次加班到深夜，都有人开车在后面跟着。你每次出差，都有人订你隔壁的房间。你每次......"

"够了！"我捂住耳朵，"你这是病态！"

"那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腕间是一条褪色的红绳，是毕业那天他亲手给我编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朵朵突然举起手机："蜀黍阿姨们快看！爸爸在亲妈咪！"

闪光灯此起彼伏，我这才发现顾明川不知什么时候单膝跪地，手里举着钻戒："苏晚，十年前我没能留住你，这次......"

"等等！"李富贵突然冲过来，"晚晚，你别被他骗了！我刚刚查了，顾氏集团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他这是想借你家的关系......"

"闭嘴！"顾明川冷冷扫他一眼，"你那块假劳力士，要不要我当场验验？"

李富贵脸色煞白，下意识捂住手腕。

王大嘴立刻凑过去："真的假的？让我看看！"

场面一度混乱。

朵朵趁机爬上甜品台，举着话筒喊："各位蜀黍阿姨，我爸爸说了，今天谁要是捣乱，就取消他们的年终奖！"

我这才发现，在场一半以上的同学都在顾氏集团工作。

难怪刚才他们看顾明川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所以，"我眯起眼睛，"你早就计划好了？"

"计划了十年。"顾明川把钻戒套在我手上，"从你离开那天起，我就在想，总有一天要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钻戒，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我躲在图书馆的储物柜里，听见他和辅导员的对话：

"明川啊，苏晚那孩子自尊心强，你拿助学金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更努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我因为家境自卑，知道我误会他拿助学金是为了施舍，知道我躲在储物柜里哭......

"对不起。"我扑进他怀里，"我太傻了。"

"不傻。"他揉着我的头发，"就是太要强。"

朵朵不知从哪变出一束玫瑰花："爸爸说，妈咪最喜欢玫瑰了！"

我这才注意到，整个宴会厅不知什么时候被布置成了玫瑰花园。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我们大学时的照片，背景音乐是那首《小幸运》。

"所以，"我抬头看他，"朵朵真的是你......"

"我资助的孩子。"他轻笑，"你不是一直想领养她吗？我就帮你办了手续。"

我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朵朵总是念叨着要见"爸爸"，难怪她数学那么好，难怪她......

"妈咪！"朵朵突然扯了扯我的裙角，"我饿了。"

顾明川弯腰抱起她："走，爸爸带你去吃......"

"等等！"我拦住他，"你还没解释，为什么朵朵会叫你爸爸？"

"这个嘛......"他神秘一笑，"可能是遗传？"

我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凑近我耳边，"朵朵是我资助的福利院里的天才儿童，我一直在关注她的成长。直到发现你想领养她......"

"所以你就......"

"所以我就提前一步，成了她的'爸爸'。"他得意地挑眉，"怎么样，这个惊喜够大吧？"

我哭笑不得。

这个腹黑的男人，居然用这种方式重新走进我的生活。

"妈咪！"朵朵突然指着大屏幕，"你看！"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是我大学时参加辩论赛的录像。

画面里的我神采飞扬，正在反驳对方辩手：

"爱情不是施舍，是互相成就......"

顾明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我转身，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星光。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天台，他第一次吻我的那个夜晚。

"所以，"他再次单膝跪地，"苏晚小姐，你愿意让我继续成就你的人生吗？"

我还没回答，朵朵已经抢过话筒："愿意愿意！妈咪快答应！"

全场哄笑。

我红着脸点头，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你的特助会随身带着领养文件？"

"这个嘛......"他狡黠一笑，"可能是预感到今天会用上？"

我正要追问，他已经低头吻住了我。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还有朵朵兴奋的尖叫：

"爸爸妈妈要生小弟弟啦！"

"等等！"我推开顾明川，从他怀里跳下来，"你刚才说朵朵是你资助的孩子？那她的亲生父母......"

顾明川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他示意特助清场，很快，宴会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朵朵，"他蹲下身，轻轻擦去小姑娘嘴角的奶油，"你先跟阿姨去玩好不好？"

朵朵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不要！我要听爸爸妈妈的故事！"

我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朵朵，妈咪保证，听完故事就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终于松开了手。

特助牵着她离开时，我听见她小声嘀咕："爸爸又要说那个很长的故事了......"

顾明川拉着我在落地窗前坐下。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他的侧脸在玻璃的倒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还记得大四那年，我经常请假吗？"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

那段时间他总是神出鬼没，问起来就说家里有事。

后来我才知道，他父亲的公司出了事。

"其实，我是去福利院做义工。"他苦笑，"我父亲的公司破产后，我才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女。"

我猛地抬头："你是说......"

"没错，朵朵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握紧我的手，"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才两岁。母亲去世，父亲入狱，她被送到了福利院。"

我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难怪朵朵的眉眼和他那么像，难怪他这些年一直在资助福利院......

"我本来想直接领养她，"他继续说，"但那时候我刚接手公司，处境艰难。而且......"

他深深地看着我，"我想等你。"

我愣住了："等我？"

"对。"他抬手擦去我的眼泪，"我知道你一直想领养个孩子。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能重逢，朵朵就是我们最好的礼物。"

我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原来这十年，他一直在等我，在守护着我，在为我准备这份最珍贵的礼物。

"所以，"他捧起我的脸，"你愿意和我一起，给朵朵一个完整的家吗？"

我正要回答，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朵朵抱着一个相框跑进来："爸爸妈妈！我找到这个！"

我接过相框，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顾明川抱着一个小婴儿，站在福利院门口。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给未来的妈妈。

"这是爸爸让我保管的！"朵朵得意地说，"他说等我找到妈妈才能拿出来！"

顾明川无奈地笑了："这个小叛徒。"

我紧紧抱住朵朵，又拉住顾明川的手："我们回家吧。"

"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其实......"他凑近我耳边，"我一直在帮你照顾你妈妈。"

我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你妈妈三年前中风，是我安排她住进了最好的疗养院。"他轻声说，"每个月我都会去看她，告诉她你过得很好。"

我彻底呆住了。

三年前，我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和妈妈的联系越来越少。

每次打电话，她都说自己很好......

"她现在就在楼上。"顾明川拉着我站起来，"要上去看看吗？"

我机械地跟着他走进电梯，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看见病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才终于哭出声来。

"妈......"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晚晚，你终于来了。"

顾明川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我们母女。

我扑到床边，握住妈妈的手："对不起，我......"

"傻孩子。"妈妈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明川都告诉我了。你工作忙，他经常来看我，还带着朵朵......"

我这才知道，这三年，顾明川不仅照顾着我妈妈，还经常带着朵朵来看她。

难怪朵朵总是念叨着"奶奶"......

"他是个好孩子。"妈妈轻声说，"你们要好好的。"

我重重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时，朵朵抱着一个盒子跑进来："奶奶！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我看着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突然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此。

顾明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从背后环住我的腰："现在，可以答应我了吗？"

我转身，踮起脚尖吻住他："我愿意。"

朵朵立刻捂住眼睛："羞羞！"

妈妈笑着摇头："这孩子......"

窗外，烟花突然绽放。

顾明川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枚钻戒："这次，是真的了。"

我这才发现，刚才那枚是假的。

这个腹黑的男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要玩花样。

"顾明川！"

我气得捶他胸口。

他笑着躲开："这次是真的，我发誓。"

朵朵不知从哪摸出个话筒："各位观众朋友，现在直播顾氏集团总裁求婚现场......"

我这才发现，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了摄像机。

顾明川无辜地耸肩："总要给股东们一个交代。"

我哭笑不得。这个心机boy，居然连求婚都要搞直播。

但当他再次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说出那句"嫁给我"时，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我们幸福的笑脸。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爱情最美的样子，就是兜兜转转，还是你。

婚后生活比我想象中要精彩得多。

顾明川这个工作狂，居然开始准时下班回家。

每次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朵朵转圈圈，然后凑过来偷亲我。

"顾总，"我一边躲他的吻一边调侃，"您这样会让公司员工怀疑您被掉包了。"

"让他们怀疑去。"他把我按在沙发上，"我现在只想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话是这么说，但该来的总会来。

那天早上，我刚送朵朵去幼儿园，就接到特助的电话："夫人，顾总在会议室晕倒了！"

我赶到公司时，顾明川已经醒了。

他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

我冲过去握住他的手。

"没事，"他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我转头看向特助，他欲言又止。

"说！"我难得拿出总裁夫人的威严。

"夫人，"特助压低声音，"顾总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他......他在准备一份惊喜。"

我愣住了。

这一个月，他每天准时回家，陪朵朵做作业，给我做饭，我还以为他真的放下了工作......

"傻瓜！"我红着眼睛捶他，"什么惊喜比你的身体还重要？"

他握住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我翻开文件，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顾明川将他名下51%的股份转给了我。

"你这是......"

"我想让你当顾氏的总裁。"他轻声说，"这本来就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我这才想起，大学时我曾说过，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女总裁。

那时候他笑着说："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当助理。"

原来，他一直记得。

"可是......"我咬着嘴唇，"我现在的公司......"

"已经谈妥了。"他眨眨眼，"你们老板同意放人，条件是让我投资他们的新项目。"

我哭笑不得。

这个腹黑的男人，居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

"所以，"他凑近我耳边，"顾总裁，要不要现在去你的新办公室看看？"

我还没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是朵朵的班主任。

"苏女士，朵朵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了......"

我和顾明川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赶到幼儿园时，朵朵正坐在园长办公室，小脸气鼓鼓的。

"怎么回事？"我蹲下来问她。

"他们说爸爸是坏人！"朵朵红着眼睛，"说爸爸害得他们爸爸妈妈失业......"

我心头一紧。

最近顾氏确实在裁员，但那是为了公司转型......

顾明川把朵朵抱起来："朵朵，爸爸不是坏人。爸爸是在帮那些叔叔阿姨找到更好的工作。"

"真的吗？"朵朵抽抽搭搭地问。

"真的。"我摸摸她的头，"爸爸还给他们发了三个月的工资，让他们有时间找新工作。"

朵朵这才破涕为笑："那我可以原谅他们！"

我和顾明川相视一笑。

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晚上，我躺在顾明川怀里，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个惊喜......"

"已经准备好了。"他神秘一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他带我来到城郊的一片空地，这里正在建设一个大型综合体，工地上热火朝天。

"这是......"

"你的梦想。"他指着规划图，"这里将建成一个女性创业园区，专门扶持像你这样的女强人。"

我愣住了。

大学时，我曾说过想建一个帮助女性创业的基地......

"所以，"他转身面对我，"顾总裁，要不要考虑投资一下你老公的项目？"

我扑进他怀里，又哭又笑。

这个傻瓜，居然把我的每个梦想都记在心里。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其实......"他凑近我耳边，"朵朵的亲生母亲还活着。"

我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她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他轻声说，"我一直在找她。前几天刚有消息......"

我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原来，他一直在为朵朵寻找亲生母亲......

"她在哪？"

"在国外。"他握住我的手，"我已经安排人去接她了。

等朵朵再大一点，我们再告诉她真相，好吗？"

我重重点头。

这个男人，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回到家，朵朵正在画画。

画上是四个人：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宝宝。

"妈咪！"她兴奋地跑过来，"我想要个小弟弟！"

我和顾明川相视一笑。

或许，是时候给朵朵添个弟弟或妹妹了。

窗外，夕阳正好。

我靠在顾明川肩上，看着朵朵在花园里追蝴蝶，突然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