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所向,素履所往——记内蒙古五日游

摄于希拉穆仁草原

八月十七日,我坐着将近四小时的飞机,降落在呼和浩特白塔机场,从南到北,从热到凉,正如七堇年所说的——“凡心所向,素履所往”,我终于来到这心驰神往的地方。

第一天:到达首府呼和浩特

刚走出机场,晦暗的天就下起小雨,与闷热的南方不同,这里可以很明显感觉到湿冷。

坐了几十分钟的车,来到下榻的酒店,酒店的环境很好,从窗户外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霓虹灯交织闪烁,灯火通明。旅途劳累,终于可以放下行囊好好休息了。

入住酒店

呼和浩特的夜景很不错,这是一座慢节奏的城市,来往的车辆的行驶速度并没有很快,马路上的黄色车灯缓缓变换着,没有拍下照片,有些遗憾。

摄于酒店房间

第二天:前往希拉穆仁草原

从呼和浩特一路向西坐车到包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途中经过了阴山山脉,这座苍黄浑厚的山脉横跨在碧蓝色的苍穹之下,我们翻过大青山,来到了阴山山脉背后的苍茫草原。

阴山

希拉穆仁草原是最靠近呼和浩特的高原草场,在去之前,我曾查过希拉穆仁草原的一些资料,网友们对它的评价无疑是“萧瑟”、“枯黄”、“苍凉”这几个词语,当我看到这些字眼时,着实感到惊讶——怎么是一个不像草原的草原?

诚然,我的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亲眼看看,怎么会知道那所谓萧瑟荒凉之景是个什么样子?

当我走下旅游车,引入眼底的是前来迎接的蒙古牧民们,他们每人手中都端着一杯酒,笑着向我们打招呼,一番准备后,我们便去了马棚准备骑马进草原。

来到草原,骑马是不可错过的体验。中国在公元前4754年便进入了伏羲时代,也就是驯化牲畜的时代,马,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不仅仅是交通工具,而是战友、是朋友,正所谓“行地莫如马”,马的驯化确实给牧民们带来诸多生活上的便利。

刚骑上马时,心里还有些惶恐,生怕马儿会突然跑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拉着缰绳,它的尾巴悠闲地扫着,牧民一声令下,马儿们便不约而同地向前快步跑着。

我环视着四周,草原入口处几乎没有长草,黄褐色的土地裸露在外面,想必是长期被车轮和马蹄压的,这应该便是网上所描述的荒凉模样吧。

殊不知,当我骑着马来到草原深处,见到的却是沃土草丰,一片牧马之草地,眼前的画面被天和草地平均分成两个部分,天上的云很白,地上的花很甜,在远处,偶尔有一群牧民策马驰骋而过,正如章潢在《马政叙》中所言:“阵马之勇,势比风樯”,这草原一景,很是潇洒。

摄于希拉穆仁草原深处

我们一行人在牧民家下马,放眼望去,千里之内只有这两顶蒙古包,主人站在门口,笑着招呼我们进去喝奶茶。我们拴好了马匹,散步在辽阔的草原上,晴朗的天空离我们很近,仿佛伸手就可触碰,丝毫没有昨日下过雨的痕迹,心中不禁有大大的惊喜,原来希拉穆仁草原并不像他人所说的那样萧瑟,而是别有一番辽阔广远,云淡风轻的景象,盈天地之间,让人猝不及防地就被迷倒。

草原深处牧民家旁的马
希拉穆仁草原上牧民的家

湛蓝色的天空和墨绿色的草地构成一碧千里,一马平川,一川草色青袅袅的画面,颇有Windows XP那张壁纸的感觉,让人纵情陶醉在此,心平气和,赏心悦目。

希拉穆仁草原


希拉穆仁草原


希拉穆仁草原

下午,我们坐车来到了位于海拔1690米的红格尔山上的红格尔敖包,“垒石为山,视之为神”,草原上的人们把敖包当做天神的象征,在此祭祀,每当出门远行,路过敖包,都会下马参拜,以祈平安吉祥。

清代诗人祁韵士有诗云:“告虔祝庇雪和风,石畔施舍庙祀同。塞远天空望无际,行人膜拜过残丛。”

我们有幸参观了红格尔敖包的萨满文化祭祀活动,四百多年前,蒙古大军出征之时,也会前来祭祀来保佑军队能够所向披靡,凯旋归来。

红格尔敖包上承载着人们的祈愿


萨满祭祀表演

晚饭过后,太阳开始落山,我和妈妈徒步来到蒙古包后的山坡上,深橘色的夕阳像画家的颜料一样挥挥洒洒地布满天空,像蝉翼的金纱一样闪闪晃晃地覆盖大地,从上到下,由浅到深,美了整个傍晚。

再晚一点,太阳完全落山了,但余晖仍留在天际,不得不说,草原的风景真的是太美了,足以让人驻足回眸,怦然心动,恋恋不忘。

草原上的夕阳


妈妈的草原剪影照

趁晚霞未走,我一边欣赏着,一边拿起手机拍着,不知拍了多少张照片之后,天完全黑了,红色的月亮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方,就像一个张开的大口,吞没了周围的星辰。月光泻满、影子细长,那么近,仿佛唾手可得,让人产生了一种“手可摘红月”的错觉。

草原上的月亮

第三天四点多,大家还在睡梦中时,妈妈便起床出门拍日出。

妈妈对于日出一直有种着执着的迷恋,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太阳终于升起,感谢妈妈拍了那么美的照片,让我有幸看到草原上的晨霞光芒四射。

我们拾掇行囊,随后坐上大巴车,离开了希拉穆仁。

爱上草原,无关风月,关于草原,仍未参透,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这里,将这片草原的故事继续听下去。

妈妈拍的朝阳


妈妈拍的《人与朝阳》

第三天:响沙湾

中午过后,我们坐车前往位于库布齐沙漠东端的响沙湾,之所以叫“响沙湾”,是因为这里呈月牙形分布,所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丘回音壁,当我们从沙丘上往下滑时,便会发出轰隆的声音,这边是“响沙湾”名字的由来。

坐着索道进入了沙漠,沙漠入口依稀还有一些植被,零零散散铺垫在鹅黄色的沙堆上。穿上防沙鞋套,我们便徒步深入无穷无尽的沙漠之中。

悦沙岛

唐代李贺有诗曰:“大漠沙如雪”,这沙漠里的沙,着实像极了炎热的雪地,走在上面,一步留下一个无比清晰的鞋印,然而风一吹,那脚印立马消失不见。

我这才发现,在这无垠的沙漠之中,我被压缩得很小很小,小到凝聚成一个漆黑深邃的点;沙漠在我看来又被放得很大很大,大到占据了我眼里的整个世界。于广袤的沙漠之中,我们也只不过是一粒沙。总之,我被这壮阔景象给征服了。

在岛上,我们参观了鄂尔多斯传统婚礼的民俗表演,这节目展现了年轻的蒙古男女对婚姻的向往和真情,演出结束后,我们又骑着骆驼来到了仙沙岛。

骆驼不同于马,它很听话,很安静,我伏在它的驼峰中间,静静地感受着这一起一落地移动,微风从围巾的缝隙里吹进来,夹杂着一些细沙,就像有人在挠你的脖子,痒痒的。我眺望着沙漠,不停地想着沙漠的传说,这里永远是一场谜,在我的脚下,会不会也有一座还没被世人发现的地下世界呢?

骆驼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我们到达目的地,这座小岛的娱乐设施比刚刚的多了许多,有沙滩探险车、越野车、轨道自行车,沙雕等等,每一项目都让人意犹未尽,乐而忘返。

“广漠杳无穷”


“想征服的不过是沙漠”

因为时间问题,我们仅仅去了悦沙岛和仙沙岛,沙漠之旅,在一天之内便匆忙结束,我们倥偬离去,自然是没有看够这沙漠上的云淡风轻,这沙丘顶上的人来人往影影绰绰。

这无穷畛域,只是驻客的我们是欣赏不完的,当我们停留在这里,灵与肉便不言而喻地契合,这样的享受,并非那种走马观花式的潦草观望,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这珍贵的风景封存于心,用一生去缱绻。

第四天:途径鄂尔多斯鬼城来到成吉思汗陵

前几天看遍了内蒙的自然风景后,接下来,我们便前来欣赏这里的人文景观。

坐着车来到了鬼城康巴什新区,阴霾的天下着小雨,这座城市异常寂静,清洁工阿姨和交警叔叔慵懒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偶尔有恣意飞驰的小车经过,在这里,我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

康巴什行政中心前的雕像

这座花了五年时间来建设的豪华城市,到头来却空无一人,走在街上,仿佛觉得自己进入了《生化危机》里灾难过后的寂静无人区,用“鬼城”一词来形容它,名副其实。

成吉思汗陵入口

接下来,我们到达内蒙必游景点之一——成吉思汗陵。

大漠烟迷,凭谁问、英雄何觅?风云涌、天骄腾起,草原合璧。

戎马一生多壮举,驰骋万里追穷敌。毕其功、肇帝国辉煌,羞红日。

高原地,云天碧。滔滔浪,黄河急。古长城犹在,鄂民当惜。

圣主陵园居净土,谁家牧女吹羌笛?绘蓝图、古邑焕新颜,和风习。

                                                                           ——《满江红·鄂城怀成吉思汗》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2000年《华盛顿邮报》把成吉思汗评为千年风云第一人,在高中时,历史老师便说过,这位马上屠夫及其继承人,带着他们的将领驰骋欧亚大陆,终结了大宋帝国,让欧洲骑士时代成为绝唱,可以说,成吉思汗的征服拉开了人类近代史。

如今,关于成吉思汗真正的安葬点众说纷纭,然而,不管他长眠何方,辉煌却是无人能挡。通过参观成吉思汗陵景区的参观以及导游的讲解,我受益匪浅,了解到了一些成吉思汗的生平事迹还有不朽的蒙元文化,这些在如今都是弥足珍贵的历史。

成陵里的小山羊

第五天:参观伊利牛奶工厂,回家

内蒙之行已经进入尾声,最后一天,我们参观了伊利工厂,整齐划一的流水线不停地运作,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我们吃到了伊利最早出的小布丁,我也好多年没有吃过小布丁,它还是小学那久违的味道,甜甜的奶油味萦绕舌尖。

伊利工厂流水线

参观完牛奶工厂,我们也就前往机场准备返家了。

这五天四夜的旅程,让我体验到的是不一样的蒙古风情,这里没有古镇情怀,没有江南流水,没有烟笼人家,这里只有草原赞歌,只有酒入豪肠,只有奔腾骏马。

林徽因说过,停留是刹那,转身是天涯。我们带着初始的好奇来到这里,我们又怀揣着美好的回忆欣然离开,昨日今时,历历在目,虽有涓滴不舍,却没有遗憾,想必这才是旅行的意义之一。

意义之二,当我亲身来到这草原沙漠,我才知道,旅行的真髓在于将我们从人欲横流的都市樊笼中解救出来,我们被当下紧张的生活一叶障目,便会情不自禁地沦陷于此,于是压力变大了,笑容变少了,旅行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看清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诗和远方也是我们不停追求的世界。

去旅行吧,去看看了不起的世界吧,请忘记心灵的疲倦,请放下肩头的包袱,请拒绝一再的挑剔,无惧无畏无拘无束地去旅行吧。

前往机场时所拍下的天空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关于这里的记忆未曾盈余,如果可以,我愿再次来到这里,为这天地合一的人间圣地的回忆满满地续杯。

内蒙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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