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奔跑过东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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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紫鸢尾花一味梦幻,都相约暗下,暗下。清晰,和蔼,委婉。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一一木心的句子。

卢拉想,木心的世事尽可原谅,是在一生只爱一个人,车马都很慢的从前,是在人类比鸟类还单纯的从前。

"第三只"和"全尾“可以原谅吗?它们何故挑战苇莺婚史的法典,像人类司空见惯"小三”涉足的婚姻,只缺一个捉奸在床的现场?"缺尾"是个懦夫吗?懦弱到默默忍受第三者插足它的婚姻?它的视死如归,是成全还是绝望?

卢拉经常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陷进苇莺的影像间,世界开始旋转,越转越快,他像一只狗一样訇然寸断匍匐在地……

他们两人同时患上了绝症,然后就有理由结合在一起吗?他们用一个假相的婚姻,演出什么样的戏呢?

一一卢拉问了一千遍。

欧阳迟梅,人呢?为何见过楚原山的那晚,就没有见过她的人影?她人呢?三年里"欧阳迟梅"四个字,如把锋利的尖刀插在他的胸口,无人敢动,无人不觉心疼……

她也患上了绝症!她不会不在了吧?卢拉幡然悟及到此,酒就被吓醒了,他又像条疯狗一样,满世界去寻她,却寻不到。

"她还好!"病榻上的楚原山耗了元气,说出三个字,卢拉的心,才位归原处。

卢拉还是酗酒,一次次把自己灌醉一一他早听说她已有个孩子了……他无法想象他们的"假戏"上演如何的"深情”,"缺尾"在他的酒后,就成了一个泄愤的道具一一他一千遍的骂"缺尾”懦夫,孬种!他甚至猜想,这"缺尾"是否也是身患了绝症……所有离奇的情节,都被卢拉想了个透,他就如个导演,将自己想象的剧幕,一个人在那排练,他让"缺尾”、"全尾"还有"第三只"在那对话,一句不对,再来……

一一他真像个疯子。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  马  邮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可如今这社会,一生好好爱一个人,是个多好的梦想。你不得不在爱情面前认输,就算你用心用力的去爱一一这也是成长的代价。

卢拉煎熬着日子,小宇扬却在承受成长的阵疼一一

"你看方素娟那个`骚劲'……"

"给个童子伢滋润一下你,你不定更`骚'!"

"老娘才不稀罕!年轻又么样,总不能拿个小男人当个摆设供着,只夜晚用用……哈哈…哈……"

……

宇扬羞红了脸,却在那对话里听出了一份不屑。

我拿什么爱人?我能给素娟幸福吗?那老男人玩个出轨,可出手就送一部上万元苹果手机,而我还在为养活自己而压抑的工作……

一连串与他年龄不相衬的问题缠绕着宇扬,他牵着素娟的小手,心里多出一份自卑。

台灯下,小宇扬意识到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更加勤奋。他给自已写下的条幅跟他台灯下的影子一样动人一一刚毅  笃学  慎思  自信,熠熠生辉的八个字,引领着他一路前行。

方素娟也同样承受着接待组那群娘们的口沫,心想自己是否真是错了,误了宇扬的年轻,误了宇扬的前程……

她怕多出事端,忍住没有告诉宇扬老狐狸的丑恶与阴险毒辣,只盼日子过得快一些,快一些迎接髙考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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