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可以是无私的,乃所谓的博爱;爱,原本是自私的,真爱永恒,仅凭二人执手偕老的信念远远不够,为了爱,需要奉献许多,也需要牺牲许多。犀鸟的爱是无私的,他们的男欢女爱是一种牢笼式的束缚。
在详解犀鸟之爱前,先阐述一下犀鸟的名字缘由与身世之谜。犀,为犀牛的简称。由古代诸多典籍的记载可见,犀牛和大象曾是常见于中原大陆的巨兽,可惜如今早已销声匿迹于此,能觅得其行踪的唯有热带的草原丛林。因为犀角自古是上等的雕刻材料,精美的装饰品取自野兽的防身武器,是野蛮人早就形成的恶习,多么特别的生活情趣!
野生犀牛已淡出了这片土地,而犀鸟,似乎是其意志的传承者,依旧头顶硕大的“犀角”,傲立于枝繁叶茂的树梢。
中国的西南,包括云南和广西,藏有这个国家仅有的甚至少得可怜的珍宝。中国大陆上唯有西双版纳这里保留着大片的原始雨林,而在中国能见到的野生犀鸟,也大多聚居于这片雨林中,冠斑犀鸟、双角犀鸟、白喉犀鸟和棕颈犀鸟是其中的代表。另外,国外的犀鸟多栖息于热带雨林深处的参天大树上,只见于非洲和亚洲,习惯借啄木鸟啄开的树洞筑巢。
历史上最著名的犀鸟当属盔犀鸟。首先,盔犀鸟是犀鸟中体型最大的,一张占了身体大半的巨嘴和独角状的盔突中空,硕大而坚硬,牢固却不沉重。特别惹人注目的是他们嘴上的盔突,那可是鼎鼎大名的“鹤顶红”,即是古代中国接受西南诸藩(今东南亚)进贡的高级工艺品。盔犀鸟一身靓丽,巨嘴也色彩鲜艳,其上的盔突亦称头胄,有褶皱,质地堪比象牙,呈红褐色,坚实而美观,备受世人追奉和推崇,但古中国人仅见过头胄成品,未见过其长在什么鸟身上,只凭臆想,将其命名为“鹤顶红”,以表示自己对这类精品的热爱。
传说,有个痴迷打猎的猎人名叫岩歌,有一天,为了捕猎更多的食物给怀孕的妻子进补,而把妻子关在小房子里,自己外出前,预防野兽侵袭妻子,就把房子都死死封住,让妻子出不去,野兽也进不来。但他痴迷于打猎,猎了好几天,才回家寻妻,到家才知道妻子已饥渴而死……
痛不欲生的岩歌带着沉重的悔恨将自己与妻子的尸体一起投入火坑,谁料,浴火后的夫妻俩竟化身为鸟,还是嘴大无比的大鸟——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夫妻俩特殊的繁育方式沿袭到了鸟身上,自此,此鸟也是封洞育儿的怪胎,雌鸟藏身树洞之中,雄鸟将洞口封紧,只留个“送饭口”,觅食回来就给妻子送餐,如此反复,似乎是眷恋前世之错,将错就错了。
这也是二鸟之间的爱,但这种爱是建立在彼此之间的信任之上的,不是自私自利的,雌鸟伏于窝中,要甘于寂寞,并且容忍丈夫在外面的不甘寂寞,而雄鸟,则全心全意为了妻儿的生存与未来着想,竭尽全力地觅得美食,再几经波折回到窝里送饭,其间,若他胆敢多留恋一下路边的野花,流连忘返于沿途的风景,都可能置家中待哺的妻儿于死地,若是好丈夫,于心又何忍?
清书,二零一三年十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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