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学校因改建变为走南大门时,南大门的马路对面并无鱼塘,只有一个不成型的污水坑。后来经过管理者架起围墙,立上大门;通上电源;装上监控;围坑几经规整为钓鱼者设置安全垂钓立脚点;坑中间铺上水泥通道;坑塘里通上流动水投进鱼苗;于是小小钓鱼场初具规模。




自此,学校对面马路边钓鱼者接二连三、车流不断。
每日清晨到学校,总见或多或少的钓鱼者端坐,根根钓竿斜斜伸向水面,与水、天融为一体。若不是钓竿偶尔有颤动,几乎要以为他们是河畔一尊石像。偶有汽车、人流异样刺激声,他们也只是微微侧首,便又专注于水面。晚上我们放学归家,他们有时犹自未去。如今天,冒着雨的撑伞钓鱼者仍是颇多。
我常想,他们风雨无阻、日日垂钓,而且兴致不减。这小小泥塘里,他们能钓出什么执念?
一日我终忍不住,近前探问一位退休模样的老者,“您一天能钓多少鱼?”他并不回头,目光仍胶着于水面:“钓生活。”
我愕然。“生活如何钓得?”对方不语,仍镇定的坐小凳上,手持钓竿,目光穿透水面,投向那不可见的深处。
突然浮标下沉,他迅速提起钓竿,一尾小鱼在钩上挣扎。他说:虽见浮标暗示,但提起时,或许有鱼,或许无鱼。“钓得着,很好;钓不着,亦很好。坐在水边,本身已是收获。”
也是,人生诸事,何尝不是如此?谁是钓者?谁是鱼?

我们若能如观浮标般观世事,如待鱼讯般待机缘,或许在这得失之间,就能寻得自己真正的自在。在这汪洋之中,就能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生活。
2025年9月1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