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小区前的河沟看到了一群秋鸭，似乎就是前些日子一个个展现出“ass we can”的姿态、拼命地在水中寻找着食物的那一群。
于是乎，我停下脚步，想要应和他们拼命做出的搞笑姿态。
看着看着，突然间，一丝惶恐爬上心头。
前些日那些惹我驻足的三只白鹅，都不在。
我不禁望向他们曾经的寓所——对岸那粗陋的三合板所围成的家。
是空的。
我想起了门前集市上血淋淋的钩子和那些“新鲜”字样下的卡通鸭。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最终归宿么？
被残忍地对待，顶着强加的帽子死去。
我打开手机，寻找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翻查着手机中他们的照片，每一张中的他们都是那么的怡然自得、优雅闲适。
仿佛有着让这个世界都为之倾倒的自信，他们旁若无人地飘荡于那绿水上。
只要你经过，只要你看到，都会不自觉地被他们所吸引。
就在你拿出手机，要将那姿态收入掌中的时候，他们消失了，仿佛这美妙的生物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去了哪里？天上？地下？水中？
就在你遍寻不得，失望而欲转身离去之时，他们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划一个美妙的圆圈，潇洒地转一个身，然后再不顾你流连的目光，消失在那芦苇从中，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得又见不得。
不舍……不舍……
水上和岸上，就是他们全部的世界。
我从来没有见到他们飞过，或许他们已不再有机会展现他们乘清风飞飏的姿态，但他们留给我的已足够。
他们在水中优雅的如同披了羽裳的仙子，甫一上岸，他们便摇身一变，成了风摆杨柳的丰腴贵妇。
他们是否知道，他们奔向的并不是那渴雨待露的爱人呢？
他们是否预料到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呢？
抑或是心中分明流淌着可以填满秋塘的泪水，却依然含笑向前呢？
当他们支离破碎地被置于盘中时，是否还可见那零星片点的风姿绰约呢？
可以知晓的只有……
他们魅惑书圣的优雅身姿，已成为我手机中的绝响。
《共还家 念塘前白鹅之不见》
轻风徐水慢春鸭 秋水且遣肥鱼虾
芦苇荡开现国色 若耶溪上女浣纱
舒颈坐待夜弄月 霓裳担风候晚霞
忽复窈窕无踪影 疑为书毕共还家
共还家 共还家 美酒冷 瑶琴封
孤帆一叶入沧海 天涯踏遍必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