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青衣观俗事
白云道:眼泪,又浮了上来。我叩问着刹那之间的黑夜。我徘徊着。零落的泪珠,纷纷落在泥土上,落在青衣观的城墙上,落在扎着的辫子上。而我,洗涤了万千的麦子。麦子一颗颗的。麦粒一肚兜的。拂拭而过的短墙,刀剑之外的无法辨识的叶子。古老的夜晚,就会这样故去,如同琴弦一般,抽出的四溢,抽出的刀刃上的泪珠,无法凌阔的泪珠,纷纷掉落。
龙女:几时的青衣观?观上的白云,四溢的白云。赋诗了。写出古老的句子。粘附着蜘蛛的腿。何处是青衣观?持着刀剑,霜满了。而青衣观上,倒流的流水,谢莽的茫茫仓木,已经聚集在了合十的道观上。道观一路葳蕤。情已断。青衣观,一身青衣,写满我的沧桑。而我已经问不清自己哭了多少遍了!我究竟是苦海是圆熟?是愤世嫉妒还是扭曲变幻?
舞:几时的祭祀?我无法辨识而出的日子,犹如火焰的日子,犹如雪的日子,倒扣的文日子,倒扣的武日子,几时的苍茫入夜?换来的帛书上,写满的字句,自扃而就开的门房,已经打碎了几时的阳光?阳光打在地上,没有点滴的记忆,只有满眼的哭诉。哭死了,完结的旧账,还落在青衣观上吗?几时的人参果还结满在树上?落地了。真的,人生果已经结束了。
广佛:此刻,情已断的青衣观上到处是拂拭的刀剑。点滴的焚香。泪珠上的化育的丘壑。真的,丘壑万千,大地钟鼓,云运载载,芸芸众生。没有完结的结果,人参果,何时摘下?
大李:俗事几何多?俗事几世归?落雨在青衣观上,一地的熄灭的灯盏。完结的灯盏。等着占卜的灯盏。何时灯盏亮了起来?何时灯盏又熄灭?一世的饕餮,换来了一时的冰雪。而我大千世界,化育而出的人参果,俗事几何?雨水落在青衣观上,一朵白云飞逝而来。结满的谢过,结果满的子夜,化育的碧玉,化育的西堤,西风催到之处,哇哦的飞升。
小李:结果子了吗?人生果的参与,换来了静思的几何俗事?
大杜:俗事一堆。俗事完结不了。俗事之外,青衣观,露出的尘土,纷纷的尘土,飞逝了的短笛的时光,已经造化了。而无处不在的花朵,还张开自己的朝霞和晚霞,在雨水之外,在飞逝的云絮之外,短笛一支,横着吹,吹来的郁郁苍苍,幻灭的赵钰之光,细度的阳光之外,打击在地上的青衣观,写好了自己的意思,吹遍了的枝叶,踏破的桃花,洗涤出桃红的一只只的雨荷,美满而万千,写照而熟记,已经风门开了。吱呀一声的,风门开了。
小杜:扬州慢了。时光的扬州,吉明的时光,压在原始的地方上,门洞打开。
白云道:是的,归还的雨水,还是春雨纷纷。是的,倒扣门房上的雨水,缓慢落下来,滴滴的雨水,落入我的口中,犹如马奶,犹如麦积山上落下的马奶,落入石门,打碎石门的造化,在雨水之外,在横亘的秋水之外,在山峰的葳蕤下,在山脊上,扩散满的葵花,非常美的葵花,造化之中的葵花,子夜满了的葵花,一张张的面孔,射出自己的方圆百里,在揉碎的花朵上,在青衣观上,倒扣的晚桂花,倒扣的鸡蛋花,已经风了,吹开门面,吹入的葵花,四溢的芬芳,四溢的短笛声的晚归的孩子,是孩子的记忆,是我的俗事几何的记忆。白云铺满青衣观。观上落满白霜。一只只短笛吹开,吹熟了万树,吹熟了记忆之中好的俗事。好像记忆已经打开,就再也无法关闭上了。
龙女:几时的记忆,还在拂拭?几时的古墓一斟,满杯的酒落满霞光?会了,与会了,我们都在江湖的波涛上洗地了,只有江湖悠悠,方向之外,那射出的马匹,横站在枯寂的青衣观上,万树之上,道门的几世冰雪,已经亏蚀了无数的方向。而无数的方向在哪里?还有方向?
舞:短笛一支,横着梅花。短笛一支,露出梅花。无数的俗事,如玉如文。
广佛:无比的树。无比的风霜。吹来旧事。吹来短笛一支。吹来幻灭的灯盏。穿上我的袈裟,进入青衣观,观上,我的门房打开,进来我的徒弟。徒弟一支短笛,吹上来了,熄灭的灯,吹遍了的野草和荆棘,幻灭的巨柱,巨著一部,遗恨几时的冰雪?万千的短笛,俗事一门,俗事亦庄,花开了,门开了,云散了,雨住了,只有无数的鱼王,还在河滩上玩弄。戏弄驰骋。犹如开张的簸箕。犹如奔驰的马匹。犹如往上数的白云。纷纷进入青衣观。
大李:一日日的喝酒,换来闷酒一步,换来一身的疲惫。而酒意已经下去了。无法挽回的酒杯,清杯的酒,世俗化的酒,犹如青衣观上的一杯酒,逝去了。只留下俗事一桩,令他人评说。可是,我如入化境,一语中的,纷纷断落的西堤上,换来的门房,还有谁的记忆?
小李:吹遍了的俗事一桩。俗事弄玉了。俗事给树听。俗事给谁听?俗事一堆,俗事上的青衣观,人参果的几世的轮回,换来玉帛之上好的记忆?酒意阑珊的我们,就医了。古老的金匮要略,帛书上的文字,换取的酒杯,福寿而达,红玉纷纷,短笛一支,吹上了天空。天空一座。点滴而睡。倒地就睡。马匹生生上,雨水背后,思思一意,四野的流水,都在聚集。
而我无题诗上的睡眠,犹如张开的弓,犹如散落的酒杯,犹如肆意铺展的天穹,都在粼粼的波浪上换开自己的眼睛。而青衣观的俗事,已经说完了几十年。还有滋味吗?
大杜:云烟茫茫了。四目皆空。四野魔力了。躲雨不住。只觉万千阑珊。
小杜:是的,酒杯已经倾覆了。唯一的青衣观俗事,都已经化育成了冰雪菡萏。风霜一下,秋风迷离而开,塞外的旷野,究竟染上了多少酒杯?而俗事一桩桩,青衣观万千的影子,已经在桃花树下飞逝了。随着桃红的飘零,青衣观的人生果渐渐落地了。霜雪没了踪影。
(24)河的左岸
舞:河的左岸,草木茂盛。草目击了众神的死亡,下咽的泪水,奔驰的马匹,上下合一的清泉和洞窟。在河流之上,举目四望,下满河滩的雨水,春雨,已经流淌了三千年。一同寄托的衣长布衣,一同记载着的青涩的道观和佛光,属于呜咽,属于金属质地的铜鼓,属于跋涉在野地之中的草木。而此刻,鲜艳的花朵盛开了。打碎的叶子,叶子上承储的汁液,只有纷纷的春雨够给你以鲜艳的露珠。而在河的左侧,摇橹的江舟之上,花残花了。
广佛:河的左岸,贤主还在奔驰。一如文王的钵盂,一如文王的恭敬,一如文王的八卦和消息。一如火焰的扑灭。一如河流的奔腾。一如雪域上的莲花。下弦月,共工一般地,撞击着夕阳之中的不周山。而在石门,洞窟相继崛起。万类的洞窟,就着鲜艳的花朵,就着纷纷的雨雪。蹦塔上,塔尖上,万类的佛光已经照耀。照遍的残缺和匾额,已经闪现着佛光。
白云道:此刻,青衣观的人生果已经成熟了。
龙女:此刻,河的左岸,已经露出了石头。我坐在石头上。我走出古墓。古墓外面的世界,一如戏剧,一如稀客,一如洗出的剑。荡漾而开,门房上,洗脸的我,已经走出了外边的河流。一二三。四五六。世俗的河流,世俗的尘埃,已经洗遍了河头。而我走入了门房。门房外面,在山脚下,堆积着众神的石头。众神露出了自己的尾巴。一如鲜艳的花朵。一如露珠。
小杨过:此刻,走入古墓的我,溪涧桑叶,洗剑的我,纷纷地抖动着尘土。恍惚之间,我被引入的古墓,已经开始了牺牲。牺牲的牛羊,堆叠在了和著上。而花开的地方,便是我等待的地方。等待啊,等待啊,一如出入不已的牛圈,一如灯盏掩映的结果,一如人参果。我等着。等着。豪杰了的一般。好爽了一般。牛街上,将军上,我的扑入的火焰,已经结束了。
大李:河的左岸,是我的歌唱。一如歌唱不已的古风,奈何屈就的孩子?
小李:河的左岸,终结的无题诗,已经腐朽了。古风淡出,烟雨纷纷。
大杜:北征一阙词,上如百炼的金刚,而呲呲的呜咽声,上入夜于我的苍茫,豪杰一般,无不布衣一般,丘壑之上,举目四望,伤了心,一如巨野之上,润湿的眼睛,吞噬的星辰,万般无奈,属于不死的衣裳,数以万计,刚愎自用,掏出了聚类的田野,归于一端。
小杜:扬州一阙词,上入万类的自由。吱呀一声,花边的雨水,纷纷抖落下来,落在我的衣襟上。而我,防身一般,雀跃一般,拒绝一般,画押一般,投注在天鹅上的眼睛,投筑在山梁上的堆积着的买麦积山一般,投筑万一,投筑帛书,演义如此,纷纭万千,如同子夜的清儒,如同紫叶的画沙,踽踽独行,伤怀感伤,一如河流滚滚而下。
舞:聚义了。数以万计的河梁。河流滚滚。扑母了,我余阴了,眼睛空虚,颜色何南?南翔的波涛,南翔的河谷,南翔的河流,在左岸,扑入的画面,扑入的神色,万千的语言,何等言说?唯有我的季节,春分迷离了。我分开了舟楫。舟楫上,大瓢的水上,落满了我的忧伤。而何等归来的山月,善与恶,归于此刻的左岸,左岸,居住的石门一类,恍惚隔了几世。此刻,唯一的山野,散开,打碎,拒绝,本非如一的自己,划分了院落,在河流的水上,几时的水?而我投筑的山峰,我投筑的山峦,举目望去,到处是纷纷的木叶。
广佛:河的左岸,唯一的,至此东回的,语言纷纷的,中断的河流,已经急雨纷纷。而我遥望的瞬间,摄入的菡萏,一雨纷纷,断流至此,中开的石门,白马寺上,几何的纷纷?断绝如此。众神的马匹,马匹抖动的苍茫的冷月,月牙上,门房起开了,吱呀一声,开了。
白云道:门开了。河的左岸,齐整的四个方向,朝向唐朝的四个方向,都已经开了。唯有我的青衣观,门房上的菖蒲和艾叶。门房上的至仁至真。东圃西吉。烟雨缭绕。都聚齐了。都归于石门的盐都了。都归于石门的花坊了。都归于石门的丘壑了。万类自由了。霜雪辨别了。
龙女:丝竹管弦。都吹向了古墓。古墓,芬芳。古墓,陶笛一支。
小杨过:石门的一声巨响。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了姑姑。属于花坊上的姑姑。眼睛眯缝了。眼睛睁开了。一声飘忽的笑声,跳开了古墓。古墓深处,洞窟一般的众神,葳蕤上的一支桃花。桃红纷纷。桃雨纷纷。断了的桥,纷纷落于荒烟蔓草之中了。而我的等待,十六年的等待,从青葱少年到如玉出分,从挣扎的花坊到迷离的古墓,一声奇绝的傲响,万类的自由,都已经风霜满地了。唯有青色的草木,河的左岸,中流的水,都齐整了。入于中天的风霜,入于石门的霜痕,已经披盖着朝霞和晚霞,在芬芳之中,进入河的左岸。
大李:进入河流。石门的河流。河的左岸,丘壑云集。万类于霜。一支短笛,响了。
小李:雾霭纷纷了。绕地荒烟蔓草,雨燕纷纷,司恶如恍惚的太阳。高举的太阳,短笛之下的玉树下的雨水,如入石门辉煌的雨水,如入洞窟的麦积山,如入昆仑的段誉,如入三十六洞天的虚竹,如入契丹的乔峰。是的,雨痕如此。摄入的丹青,摄入的大元,如入丘壑之中的序言,入耳了,丝竹了,管弦了。纷纷了。还归的雨,摄入元气,告于元神。短笛一支,吹向了梵天蜀地。而万类的蜀地,一如丘壑上的万类吱呀,吱呀吱呀,纷纷余数了。
大杜:荒烟蔓草一地了。丝竹之外,管弦之外,听风的我们,已经北征了。而万类的北征,奉先县的荒芜之处,举目四望,河的左岸,已经被茂密的草木所掩埋。
小杜:荒烟的深处,抖动的黄昏,如雷的闪电,众神落了。万类所在,河的左岸,已经摄入了洞窟的葳蕤。埋入石头深处的我们,横基了。卧于北窗之下的我们,纷纷言语了。而一首诗的摄入的远方,以及远方侧目的河的左岸,摄入的万类,终于自由了。
(25)自石门歌怀
大李:石门城中,悲伤不已。围困的百姓,来自女儿国。女儿,一身的布衣,穿满布了,洞窟一身,扭曲的缓步,悲戚的泪目,洗涤不堪的情绪。纷纷的雪,落在石门上。石门西池舞弄,洗出流淌的河流。不已。不已。骑上马匹,本身的女儿国,已经落满石门城。我自西来。从女儿国来。石门内外,歌唱不已的我。而时命已经倾斜。时命打开我的牢骚满腹。一缕情怀,歌唱着满地的竹楼。是的,这是石门的竹楼,孩子是空的,眼泪流出来。而我,驱逐着马匹,一身上下抖动,当当当当的声响,叩击着我的心上。
小李:石门一声歌怀。涌出泪眼的我,驱逐着尘世的马,赶上马,跳跃着马,驱赶着马的踪迹,在一片动摇不已的地上。石门叩问着。那些提着石壁的人,一身贴写诗的人。一群群的马背上的人。鸣叫诗人。诗人提着头颅,诗人提携着眷顾的伤痕,诗人回头了。傻瓜还在笑着。可是,背脊之外的诗人,诗人扭曲,诗人挂怀了,诗人提着刀剑而奔驰不已。
大杜:北征一句了。枉顾了苍茫的雨夜。停留一刻。
小杜:石门,还是丙戌停歇了。停歇了一时,往事纷纷,进入归舟。惨烈的我,居住在河流上。而河流,扬州乱了的时刻,还有石门的何思?
舞:此刻,门户开了。门牙上的断刺,短笛,都已经圆润了。
广佛:我穿上袈裟之后,石门城中的青石板,都已经顽劣了。而我居住的白马寺,骂死了的寺庙,宫门之外,射箭之外的地方,身边上的布衣,一身的泥卜,不占的衣裳,穿着袈裟断喝的我,一步步地跨入了白马寺。寺之外,是勤碎的马匹,一身的毛,横着鬃毛之外的青衣和短褐,一身穿着布沙,一身你满河曲,走入了白马寺,飘忽而来的眼睛,看不见了。
白云道:石门,已经歌唱了三百年。至今,我的烟雨,还在上下落着。
龙女:丘壑之外,射出的箭矢,已经稳稳地叩击着仓囊囊的雨夜了。而我的古墓,全真教的淋雨,纷纷的淋雨作乱,已经开阖了。门房之外,众生的凭栏眺望,我的古墓之外,已经隐约地看到了河流。河流出了古墓,出了石门城,石门本身,便是离乱的忧伤了。
小杨过:此刻的我,还小了。短笛吹不到天明,我睡到的地方,还是湿漉漉的。可是,河流已经停止了。我高举着短剑,断食了。古墓之中,姑姑不在,我也不在了。唯有吹笙的我,上了马匹,马匹抖抖着,穿着短褐,压入的襟怀,我的石门歌怀,都如我的年纪一般般了。
大李:呀,石门都城之中,都是赫赫的排场了。一如百年。一如千年。
小李:叩击着嶙峋的背部。奶囊之外,一身的短褐,出了门,便是石门宏大的广场。石门之外,浩荡的门房,门房之外,摄入的圆球,已经飘忽如同短褐之上的内衣了。可是,我玩弄着的衣裳,一身的衣裳,不安毒,不暗黄,完成了自己的眼睛。眺望了。排场了。往事了。姑苏一般的城墙了。古城之外,石门之外,方圆千里,方圆百里,到处是知己,到处是歌唱的黄昏。而石门城中,摄入的兵马,已经乱了。游魂还在,可是万物不在了。幽魂之内,诅咒的排场,浩茫之外,摄入的丘壑,深素而迷住,恍如昨日之奔驰,泪如马下。此刻,如我自己一般,射出的箭矢,扭住了石门的排场,浩浩荡荡,恍如出阁门。
大杜:北征一句了。北上了。从石门出,进入大炉子。大炉子之外,浩茫若雪,雪之外,大炉子犹如一身的皮囊,传书不停,极昼不已。恍如昨日的我,杯具倾满。北征一句句了。往北。从石门怀卜而出。城中的消歇停息,已经吹满了黄昏不已。
小杜:扬州乱了。二十四桥明月,另计无声。可是,此刻的扬州,门外的彷徨,一如石门觉得的短笛,一如石门吹声的明月,一如昨日而计的西湖。一路往北。此北之外,石门之外,彷徨而犹豫的我,背着黄昏,朝着唐朝的四个方向而望去。起升的太阳,养出了泪目。
舞:曾经的夜。曾经的石门之黄昏。曾经的北上的短笛。
广佛:日日夜夜。遥远。短笛一声。吹入的姑苏。吹入的石门。朝着短笛。朝着石窟。朝着马奶。滴滴的马奶,滴入我的口中。亲人一样,浸润我的口,吹入耳朵,恍如昨日。
白云道:刺耳声。飘忽声。短笛声。进入我的耳朵。可是,青衣之外,我的攒肚的衣鹤,我的怀到上的布衣和马匹,生生不息,生烟袅娜,生出我的耳朵,生出我的臂膀,生出我的四尾和空寂。云烟如此。短褐如此。布衣如此。不升的神仙如此。远在石门,石门遥远,生生不息的石门,石门城之中,端机不已,吹空的青衣,素衣一件,空中茫茫,四处茫茫。
龙女:此外,古墓之外,全真教之外,一座神山之外,吹来的是谁的清空?一路而上,吹空的是谁的耳朵?袅娜不已。吹笙的耳朵。而独一的全全真教。夺取的全真教。空寂的全真教。吹入黄昏的雨。吹入江河的雨。一声声的点入的马奶,进入我的口中。进入古墓之中。
小杨过:十六年。将要有十六年。必须的十六年。无法完结的十六年。
舞:当真如此。犹如散乱的石门城,城外的寒雨纷纷,捣着黑夜。
大李:一路而上了。北上的石门城。城外的呐喊,已经点点滴滴了。
小李:短笛一支,吹入我的梅花。可是,一支梅花,冷了我的石门,城中赠一支春。
大杜:一支石门的春。短笛吹入的春。纷纷扬扬。雪后的春。马奶摇曳。石门摇橹。生生不息。吹若一枝梅的短笛。吹若黄昏雨后的白马寺和青衣观。
小杜:至此了,晚霞一抹。至此了,石门城内,石门城外。
(26)马诗
大李:曾经的白马,哦,是的,曾经的白马寺上的白马。白马驮着流水。
白马寄托着我的诸侯。白马一路蹁跹,白马一路骄横狂野。
白马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白马的石门就是我的石门。
白马一路撒野。白马一路匡贺。白马一路飞翔。
白马奔驰着。白马骄横着。白马奔赴北方。白马欺负成一座山峰的模样。
小李:是的,马一直在我的内心。
飞旋的内心。困顿的内心。起灭的内心。飞翔的内心。墙壁一堵。火焰一杯。酒一杯。
至今,马进入我的内心。
熄灭的内心。奔赴疆场的内心。无止境地奔策的内心。靠向坟典之外的长城的内心。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对着门外的自己。对着镜中的自己。
大杜:剖析了一万年的东泊万里船。真的,东泊。
门外的雪。菡萏一般的雪。站在雪里。
等着门外的三尺的雪。站在壮游的雪里。等着东泊的东吴之船。等着东吴门外的阊阖之门。
一株树。
等着我。
玉霞之下,晚霞漫天,散入的洛阳飞花,已经入耳了。
小杜:此刻的我,洗涤了暮色。暮色沉寂了。暮色狠狠地压在了石门的地上。唯有石门放野。唯有石门遁世。唯有石门熄灭的灯盏聚在了黄鹤之上,一直在飞。飞入暮烟深处。飞入野烟深处。飞入石窟。飞入暮烟沉沉。飞入遁甲的迟暮之外。飞入星河倒转的大地。一直都是这样了。欢歌一样。诅咒一样。江河一样。沉默一样。点燃巨火,飞入的星河流转,万千年一。
舞:至今都是醉。
醉后的举杯邀明月。醉后的对应此时的明月一双。霜上,霜下,压入的星河道德,一路飞入居河。
唯一的我。
唯一的灯盏。
照彻宇宙的太极之堤岸。
石门的堤岸。
石门飞入的苍梧之眼。
石门低沉的苍梧之根。
广佛:一样的低沉。一样的下沉。一样的消沉。
地底的龙雀,一路而上,随着泥土下降了。
如今,袈裟上面了,袈裟穿在我的身上,道贺。
余下的烟火,一句句入心的对半的晚霞,一直无语。
累了,仙六。诅咒了,云散。唯有佛陀无声,呜咽。
屋宇之中。春暮之外。三山倒转,敦煌如烟花。
上抵袈裟枝叶。上抵石门滴露。上抵根血暮烟。
白云道:剩下的,都如烟。
等待的,如入菡萏飘忽。
一切,一切,等待的一切,如我白马。
一路驱彻着白马。
或是赋予马以自己的离乱。
稳稳地。靠着黄昏的路。
等着白马。等着白马的一声啼哭。
龙女:上年的,都是我的古墓的一声深处的呼号。
上年的,都是啥?说不清了。玉溪纸上,淹没的河流。
一直抵达十六年。过儿,等我十六年。还有十六年。
余下的时光,等着白马去奔驰。
余下的闪电,等着白马去驱逐。
小杨过:等了十六年,我也熬大了。一路驱逐而去。一路奔逐而上。沿着雪去点燃石门。沿着石门驱逐。沿着古墓的记忆一路干戈。沿着记忆寻找你,我的姑姑。沿着全真教的石头去投石你,我的姑姑。沿着朵朵的白云去奔逐你,我的姑姑。姑姑,余下的我,剩下的我,诅咒的我,暮烟沉沉的我,白马寺,白马一匹,一匹白马,摆满河滩,摆满河曲,摆满辽阔的尘土。纷纷。飞入的暮烟继续沉沉的。
继续飞旋。
继续十六年的寻觅。
继续投石问路。
继续沿着江湖的猛虎行。
继续奔袭。
继续稳稳地坐在白马的背脊上,朝着唐朝的四个方向望去,千言万语,一切的云,一切的烟,一切的道路,一切的周易。
都洗劫了。
都熄灭了。
都在十六年的年华里稳稳地取下了面具。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自己。望暮烟沉沉。
大李:真的,一切飞旋如此。
真的,白马奔出若此飞旋如此。
真的,诸侯的门开了,若此飞入三尺雪。
雪下的莲芽,真的,一切的胚芽,一切的龅牙
已经长出了胚胎,唱着歌谣,滴入石门的马奶。
而飞旋若火轮,奔赴石门之石门。
小李: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上下的门都没有了。
霜上的瓦,瓦上的雪,都已经干了。一片的浑浊而干涸。一蹲侠士,万类自由了。
大杜:直言若此。
飞旋若此。余下的闪电,奔赴了石门的威崖。
风算若此。敢喝下去的酒,重复了三千遍。
真的,北征一句。奉先一句。石门一句。
小杜:门外的雪,都自由了。
门外的马,都嘶鸣了。
白木纹。白马寺。如同暮烟沉沉。
唯有暮色矮矮。矮矮的门外面,已经晚霞满天了。
生死下的马,揉碎的马,举着灯,头无所谓的三山,已经分入曲河。
河流一晚。
晚烟后,已经多洗了一杯残酒。
对着残酒,巨响一声,门外的锦官城,都亮帽,锦官城之外的散花,如入成都。
唯一的扬州,乱了。马嘶鸣一声,上下纵横了。
舞:唯一的中央。
都聚集在石门的中央。
一切的中央。
五十散的中央。
诸侯的中央。
驱逐的中央。
猎猎马匹的中央。
广佛:马匹嘶鸣了。马匹奔驰了。被骂的。熄灭的。条顿的。炽烈的。干涸的。稳稳地。均衡的。筋肉的。尽头的。万古的。望不见的。三山飞去的。蓬莱方丈瀛洲的。一路曲儿的。均匀地歌唱的。尽头无归处。已经败落的。飞旋的。嘶鸣之外,我的均衡的道路,纷纷。
白云道:至此飞鸟。
至此飞道。根血无须存。一路星河流转,上下合一。
平铺的道路。已经入于我的青衣观。青衣观一身青衣,道外的仙丹,带我飞啊!一直往上飞啊!喝下这杯酒,我真的要飞了!
龙女:未完的十六年。
消歇的十六年,还是爱情未完的十六年。
一曲黄粱梦,梦见自己的古墓,古墓一声踏天,飞入的落花,飞满天涯。
而十六年的光影,还在梦幻。
小杨过:是的,等不及的白马了。
马背上,我坐过的彩霞。
马背上,朝着马诗的暮烟。
沉沉地。大地都谁去了。沉沉的。
(27)三尺雪
广佛:门外的三尺雪,已经下得很深了。
只有我,听到了门外的马的踏踏声。有江湖俗世了。
四时的我,春风吹来,酒醒了,剑却已经冷寂了。
唯一的剑,背负在我的背脊上。我冷冷地摸着鞘柄。
是的,剑已经出鞘了。剑柄上,黑森森的颜色。
透着微光。透着雪一样的广袤和无垠。
只有我的雪,透出江湖遥远。一叶扁舟在河流上。
白云道:在青衣观之外,马匹的抖索的声音,已经弥漫了。
耳朵听到了。青衣上点滴的眼泪。落满我的衣裳。雪浩渺地飘忽着。
将我埋葬。
那透着微光的雪。雪之外的马蹄声。冷冷的。颜色乌黑。
剑柄上,微光冷冷的。透出的微光,将激昂的江湖驱逐。
而我,已经走出了青衣观。青衣观之中,奔驰的沸酒。
酒杯上,送来了一杯杯的黄昏的光芒,莲叶啊,已经飘忽了。
龙女:古墓,射出的一支箭,射到了谁?古墓,一生的时光,够得上谁去破灭一辈子的呜咽?
古墓,出鞘的一把剑,黑森森的颜色,抵达了谁的微光?古墓,十六年的等待,等了谁?
古墓,凌厉的剑柄上,透着的微光,旋转的微光,凝固的微光,为了谁的啼哭?谁在卧底?
可是,古墓,一声惊骇的呼喊,谁的马匹震动了江湖的风雨?风波旨在,摇晃了谁的风波?
此刻,等待我的,十六年的河底的生活,远古之音,袭来,暗香袭来,袭来了谁的胭脂雪?
舞:点点的冷意。冷月无声。
透着点滴的记忆。三尺雪,下满。
我背着酒。黄昏,无以复加的爱怜。
可是我望不到边了。狠狠的霜。夏历。阴历。东篱。巫术。
还有冷。
还有马匹的奔驰。
还有三尺雪的堆积。门外的消息,尽数挥霍。
大李:此刻,古风五十九首。
此刻,无法联想的废黜。端倪已现。曙光已现。
缘何寄托?缘何离去?缘何背负剑柄,杀入红尘之中?
一地糊涂。一塌糊涂。冷月无声。悬在我的头顶。
往事如风。袭来。我太古的冷月,三尺微雪,皑皑之中。
缘何愤激?缘何呜咽?缘何国殇?
小李:背负着霜雪的打击。
门外,我的江南雪。门外,我的石门的雪。
照着亮光。照着我的马。
可是,玄机已经聚集了。
石门,一塔之上,指间的混沌,已经离了剑柄,杀向红尘之外,摇晃丹青树,摇晃桂树,摇晃微雪。石门,羲皇上人,时间之外,摇落的梅树,梅花纷纷掉落。
大杜:此刻,风雪了。
此刻,风絮了。泥土的颜色,朝着岗地上,朝着石门的方向。
三尺雪,已经弥漫在了石门。
老夫啊,老兔子,老聃子,老笼子,聚敛着时光,飞逝的时光。
而剑端已经冒出了烟火。
一地鸡毛。纷纷的三尺雪,已经累计三十天的雪。
此刻,风雪停了。我要赶紧上路了。
上路了,我一路沿着驿站而奔走,从长安到凤翔的路,从灵武到成都的路,一路之上,我冒着严寒,冒着霜雪,冒着猛击的老虎,冒着冷月的无声,一路归于虚机。
小杜:上了。扬州乱。
上了。呢喃的扬州小屋。
还有谁的奔走?还有谁的奔赴石门的葳蕤和微光?
舞:是的,等不到了。三尺雪啊,已经微光一般照遍了石门。
等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因为雪后的春天,来得更为激烈,更为残酷。
广佛:门外的雪,下着。我摆满自己的袈裟,放在桌子上。
桌子的亮光照着我,眉眼上,我的夕月,我的喜悦,已经满了。
可是,我看不见自己的双手。门外,随着月光的猛照,三山外的雪,已经下满了。
而我,刺穿云梦的我,上九的云霄,拂尘之外,雪,落满了。
白云道:此刻,青衣观继续寂寞了。
城中的泥絮和道路,已经被堵了。
我走不出去了。我被青衣观的门堵住了。门外的三尺雪,继续落。
落在我的观顶。落在太上老君的门房上。
一路淅淅沥沥的。春雨总是下个不停。
一番春雨。一番春雪。矮矮的春雪,波荡着三尺雪。
龙女:古墓,药性自足。一味药,便能坊市一般地独坐在我的古墓里,古墓一声巨响。
古墓,无形的夕月,照着我们的门外,而门外,古墓的门外,冻结的三尺雪,无法惊醒。
古墓,唯一的吾性自足,奔驰的断剑之光,微雪之上,只见指尖滑溜的雪,射出门外了。
舞:此刻,只能三尺雪,它能将我们埋葬。
此刻,三尺的微雪,繁华落尽了,真纯的我们。
因为石门傲骨一番,因为姻缘已经断绝。
那么,谁的飞去的剑柄上,隐隐的三尺雪,还要继续绝迹吗?
(28)小楼昨夜
舞:昨夜的小楼上,红烛点了整整的一个夜晚。
谁家的娘子?谁家的婚罗帐?谁家的车马?
红烛,流泪了。娘子流着泪。娘子轻盈的身子,靠着江湖。
昨夜笙箫,谁吹起了洞箫?一曲青涩的歌谣,照见了谁家的新娘?
入于宫门。入于昨夜的小子。入于繁华。
广佛:我一身袈裟。登上小楼。小楼上,凤雏满了。
几个娘子,暗自欣喜,弹奏起云梦,已入洞庭雪。
上楼,点燃红烛,披上袈裟,换了一身的行头,如入雪上。
小楼外,下雪。雪越下越大。雪,挂在门户外。
而江湖之中,车轮辚辚,白马从白马寺中奔出来。
再度压住了道路上的车辙,白马猛的一声,仙子来了。
白云道:谁家的娘子,在阁楼上歌唱?谁家的舞翩迁,在小楼上惯听春风?春风一阵阵。春雪一阵阵。滑落的心音,已经口起了。我披上青衣,出入于青衣观。人生果已经成熟了。我爬上树,摘下人生果。观音还在天上。天幕上。遥远的观世音了。青衣一身的我,洗出了剑,将剑放在座子上。坐姿流淌,如洗剑的我,背着青衣的剑,无处不是剑。犹如我的一生,犹如我的一张弓和一张琴,犹如我的一把剑和一支箭。倾斜的道观,青衣观,白云观,独对的门,门外的三尺雪,已经下得极深了。而小楼昨夜,昨夜的笙箫,唱遍了一支支的洞箫。
龙女:披上白衣。白衣飘飘的。古墓一声钟鼓。
我独坐的地方,流淌着泉水。而泉眼打开,万籁俱寂。
唯有清泉流泻。瀑布,挂着下来。古墓针线纷纷。
古墓一声的巨响,绕开了泉眼之外,枝叶凋谢纷纷。
小杨过:姑姑,姑姑,十六年了。该是如何的十六年?
该是如何的沉寂的十六年?你躲在河流深处十六年。
我在河边等着。我在古墓修行。修行之中,绝情掌已经倾泻。
那是绝情谷的方向。那是桃花岛的方向。让我们洞开石门。
石门飘忽。石门封闭了。石门眺望的旷原,针对方向。
大李:上了小楼,又吹了整整的一夜的洞箫。一支歌谣,唱了沙丘上的尘埃。尘埃尽归于黄土。黄土的垅头上,尽是累累荒坟。坟冢之上,小楼尽归。坟冢之上,种满桃花。一曲桃花歌将尽,一曲红尘曲将尽,如何娘子独上小楼?如何娘子吹拨洞箫?如何娘子二十桥明月夜,变得苦涩而芳香?一曲将尽,我的黄河水,从哪里来?一曲无言,谁的节奏响了起来?
小李:上了小楼,赋了一首诗歌。
小诗里尽是无言。小诗里都是黄粱梦。
吹了三万年,尽是曲里的梦幻。
小楼上,几个歌妓唱了歌谣?
转头拨了三两声,尽是失声的痛哭吗?
大杜:北征一句句。壮游一排排。
种下桃花,在我杜陵野老。
种下桃花,在我夔州家国。
盘旋着的易,易我古老家园。
我老了,言语之间,小楼了。
小杜:沉沉的夜。夜上,小楼上,吹来的春风,无比美好。而此记的烟雨,纷纷的二十四桥。短笛一支。桃花一株。曲调未完,山河破碎。等古丘,拨三弦。鼓秋风,唱古楼。二十四桥之外,我的扬州乱。石门尽是一丘孤儿。孤儿之声,娘子之声,拨乱了几支的葫芦曲?亦之紫,一种红,乱了红楼,命了帛书,洗了剑,毕了曲,一声小楼昨夜,洞箫吹奏,绕上城墙,古老的颜色,正撕书。古老的石门之宫殿,正处于洞窟之中。马奶下来,滴滴清水下来。
舞:美好。无比的美好。
昨夜的小楼,婚罗帐之外,点燃的红烛,无比美好。
娘子,上了小楼,拨了寄生曲。
那是江南的美好,一曲尽,当时高楼。
高楼上,望江南,烟波寄何处?
(29)问君
舞:问君,君知否?问君,人间过了几度秋?
问君,呢喃之间,悲愤不已,古诗几句头?换了人柳。
问君,上了小楼,小楼上倒影万千,菡萏花开。
人了。江湖了。剑客了。一支箭的出发了。
发于抵达的酒楼。发于剑鞘的西风。发于洪荒之外的神偷。
一直桃花,傲骨千万,遁世之色,隐隐杀伐。
龙女:古墓枕上,欢来了几世的春秋?枕头上,站着的古老的宫殿,南朝四百八十寺,所烧的所毁的所打击的所环顾的,已经树上了万千的闪电。独有我们的江湖游弋,游荡的剑体,容纳了无数的剑柄。剑柄漆黑。剑柄飒飒地洒下了秋风。剑柄数不尽的尽头,犹如当年的阿旁宫,焚烧了三个月,隐隐然的样子,已经决绝地辞别江湖了。
婵娟:问君,君病变否?问君,君知晓否?
还了人间的醉态。犹如一张弓。犹如一杯酒。
辞别了。别了三公主,别了四月风,别了最后的一抔土。
三公主,上了石门的最疯,上了石门的小将。
应完的一抔土,应少吉的一杯黄沙,醉卧在北山之下。
舞:问君,君听见了吗?
问君,君上了西风小楼了吗?
只听得秋风飒飒,敲打着梦幻里的窗台。江湖冷遇,还在洒。
之外的石门太堵,之外的石门可以梦见当初的年岁。
而君知否?君之牛,君之羊,君之河,荡涤了几时盾的黄鹤?
只见黄鹤飞上了楼台,虽死又提,最关了关口。
龙女:听到了。听到了。
关隘上,君的牛头,已经观音了。再上一层楼,放眼四海,山海永远。
山海悠悠。牛碧珠悠悠。青歌舞悠悠。
婵娟:听惯了西风秋月,如今,上了石门的高楼,一度剑柄,横出石门,飞逝的时光之中,几何世的轮回,听完了冷遇。上了高楼,放眼四海,山海滔滔。唯一的决绝。唯一的饕餮。唯一的黑漆漆的剑柄。剑柄上,渗透出了鲜血。一杯酒之上,鲜血万千,染红了梅花。梅花勒个月,羡慕了几世的弦月,弦月万千,斗转星移,世道轮替,木石弯曲。冷遇了秋风,最关了关口,冷硬之意,系于几件事的和局?而橘色变迁,江南瘦到了皮肤的积雪,冷了,应了,鹰了,万千的关口上,风伯无足,云雨万千,冷雨搏击,当地横江。江面上,吹风独自冷冷。独有几时的关埋,埋入丘壑之中,秋风完美,独易的河头,弄着机杼,扎扎之声。
舞:拼尽了一生的满腹牢骚。
坡下,我的一杯酒,上了酒杯上的船底,暗暗了。
唯一的雪,唯一的酒,迎来送往,扇底风,弦上月。
龙女:听不够了。一僧一道。入于扁舟。
一僧一道。问君,君安否?一僧一道。如玉扶风。
一僧一道。刮风够了。满了秋山。
一僧一道。秋风饮血。问君河底风?
婵娟:问君扇底风,风上何时归?
问君君归还,还回冷轧声,桃花开尽,红雪飞逝,傅红雪飞逝了。
一点点的傅红雪。秋风秋月下的傅红雪。江湖魔道之中的傅红雪。名门正派的傅红雪。
舞:何时饮下这杯酒?
何时饮下这杯残酷的酒?
饮下黄昏。饮下坐热的江湖雪。雪上,连绵的刀剑,光影浸出,如遇冷水。
冷水之中,米雪飞逝,蜜雪冻结,凌冷的秋风扇,扇低的桃花,咳出一抔血。
一抔血,问君,君安否?赋予西风,如玉入于江湖,冰雪纷纷,落英纷纷。
龙女:一回来,一回走。
问君,君安否?问君,君走否?否了江湖,乱了秋山,满山花儿与黄叶。
尽数凋落。
一切都在凋落。雪上下落。雪也在凋落。
婵娟:石门尽毁了。坏话可以诅咒无数巫师。辞别的一杯酒,迎来君知否?
君在石门之外,我辈在石门之内。无数问话,君之清酒,看否看否?
此情可待,倚马千言。我辈尽归石门,千年万年。君可知否?
(30)三公主
舞:三公主,你在太极宫还好吗?太极宫的花朵,还弥漫芬芳吗?
在婆娑的树影下,三公主,你还忧伤吗?
你住在太极宫,宫中的玉树,宫中的殿影,宫中的繁华,还在吗?
玉树万千。闪电万千。婆娑的玉石,婆娑的玉阶,发出光芒。
而我的三公主,你头戴着金谷之石,金谷之玉,浩茫连广宇了。
三公主,你的已走了的雨神,还迷住了你吗?你穿越石门,进入太极宫。
广佛:三公主,从我佛的角度看,大千世界,无非量。
真的,三公主,一切都是量。现量而已。
打入了我的袈裟,穿上袈裟,三公主,你的头顶,摇晃着现量。
而量已经流逝了。
我佛门,影子盼望。结束了的袈裟,可以穿上了。
白云道:自己了。三公主,此刻的青衣观,已经升起了太阳。青衣观里炊烟袅袅。人生果已经熟了。人生果的一般的样子,犹如当初的天地开凿之时,露出的尘埃,广袤的河源。已经结束了。而青衣观还在波荡。一身的青衣。青衣上的开裂出的花瓣。一片的桃红。真的,桃红还在闪烁。一片的桃红,落下,何处的雪还在飞?雪在飞的时候,三公主,你是否一个人伫立在太极宫看着万籁的雪飘飞下来?弯弓的三公主,线衣的三公主,抵达了石门宫门之外的三公主,你看见了秋风的舞蹈了吗?你在太极宫内,是否遭逢了现量的佛门?你在太极宫中,是否遭逢了青衣观的管住?三公主,美丽而飘摇。三公主,仙风道门,已经敞开。三公主,道门已经乱开。道门之外,我的三公主,你的眉眼,你的青衣,你的烧骨,你的道骨,都已经现量了。道观一门开了,开了之后,桃花嫣红,露出眉眼,地底的游荡,已经羡慕。
龙女:古墓一声震天响。
三公主,你也来了吧!
到我古墓来看一看。
到我的高台上演奏一番天地的河曲。那是万类的霜天,那是园囿的台阶。
小杨过:三公主,出了太极宫,便是纷飞的雪。你是否乐意来我古墓?
古墓天色已黑。古墓外面,高处,便是全真教。全真教的恶魔,魔头,遇见了谁?
如今,十六年已过。
我攀上了玉指和情挑,三公主,太极宫是否安然无恙?太极宫是否依旧桃花灼灼?
婵娟:果然是这样。
千里之外,冉冉的天坞,天坞深处的桃树,已然生出了四肢八体。遭逢了的三公主,早已离开天坞,而返回了太极宫。太极宫中,雾气笼罩。而魅力不减。而无题诗一句句。我们的三公主,顿时返呼了。进入太极宫。雾气弥漫。弹弓齐发。弓箭不灭。刀剑之色布满。太极宫中,三公主,走入旋转的吴门,月色易于昏沉,而大雾弥漫,秋风不起。万籁俱寂。唯有太极宫的夜晚,沉沉地,入于繁华之外。三公主,轻声细语,对着浩荡的太极宫,无语了。
大李:三公主,昨日已经入于太极宫了。
今日,三公主,你即将步入太极宫的园囿,进入齐整的马匹之国。
今日,三公主,你满上了酒杯,一杯杯地迎送,万千世界,具备了。
今日,三公主,你穿上青衣,去青衣观发誓,那是属于你的浩荡天地。
小李:昨日,三公主,返回了太极宫。
而太极宫之外,现量的佛陀,现量的佛门,白马寺,青衣观,都已经满了。人生果长满了。
树枝之外,三公主,你在太极宫中游荡,万类自由,而我的三公主,你穿上了锦绣之易,劈开的大地,劈开的太极宫,无限美好。荡涤的秋风,兀自悲戚。唯有我的三公主,上了酒杯,上了太极宫的葳蕤,万树开花了。
大杜:唯一的太极宫,伫立在石门深处。
石门真禅。石门唯一的禅。而我的三公主,步入了丘壑之中,万山之中。惶惶之中。
小杜:三公主,你不让了。你不如了。你不让他占卜了。占卦之外,一部周易,现量的二胡曲,悲戚的二胡曲,砌体了,霜满地,悠悠江湖满地。三公主,占据了太极宫的深处。那里的子夜,无限忧伤。三公主,穿过帘幕之外,便上了上林苑,那子虚之赋,该与何人说了?
(31)桃花变
三公主:我走出太极宫,奔向一片桃花林。桃花的颜色暗了。
桃花暗下去了。枝头的桃红,嫣红一段,也变黑了。
犹如一柄剑的气息,拂拭而过,飘雪了。
一段段的剑柄,扶着雪花,桃花乱落,如红雪。
是的,太极宫在远方,在近旁,我的太极宫,唯一的宫门。
舞:乱落的桃花。
点点滴滴的泪水。落在青衣上。落在佛像上。落在莲花上。落在莲盘上。
乱落的桃花一株。堤岸上,青衣飞飞。点上的青衣观,已经落满尘埃。
乱辽阔的桃红。无数的桃红。飘满太极宫。太极宫外,俗事的青衣观,白马寺。
广佛:一段关于佛的记忆。一段王曲。一段关于佛陀的记忆。
满了。我的袈裟上,类编的桃花,一株树,桃树,打碎了自己的记忆,就在我的记忆之中。而桃花还是落了。桃花变了。变黑了。变暗了。桃粉一株。焚烧的黑暗了。焚烧的粉红了。暗下去了。变暗了。变得原来越黑了。一切的桃花,变成自己的样子。焚烧过后的样子。变得丰满。变得死寂。变得逃离了太极宫。以太极的呼号,而唤醒了我的佛陀。
白云道:败了。白云消散了。
唯有我的桃花。一组号的桃花,轻盈的桃花,落满尘埃的桃花。
桃花消歇了。桃花断了。桃花变暗了。变成它自己的样子。
盈缩之际,消息之际,彻底变了。变成了道士一般。
龙女:古墓之外,我的一片桃花林,已经美了。美到了尽头。美至于尽头。美止于尽头了。我的古墓,一生的寄托,无非桃花而已。桃花林以多变的美震惊了我。我居住在古墓。这座白房子里。我的地方便是桃花。桃花满了。桃花一支支的。伸出自己的手,佛弄着我的龙女之声。一切的桃花变,都是本可以的。可是,暗了,变化了,变迁的时候,我也已经到了此刻的风云。短时的风云,彻底变了。变了,桃花变了。桃花一句句的变了。变成我的不知道的样子。变成我无法接受的样子。一切的桃花都变黑了。变成剑柄一般。
婵娟:山上的桃花。
开满一切山月的桃花。朵朵的桃花。妖力的桃花。夺取了梦幻的桃花。
少女是我。清波是我。泪目是我。哭泣是我。摇晃的全真教是我。
三公主:我的太极宫,太大了。非常的大。
我已经奔出了太极宫,站在宫门外,看着太极宫的小写的文字,断指一般了。
如我逃出的桃花变。变迁的桃花,已经彻底满了。如我一样变化的断指。
走入点撒的佛光。在剖如合一的太极宫,唯一的满了,就是故事的合一。
舞:等不及了。
我已经等不及了。桃花变的样子,抬头看到你了,便是我的造化了。造化万千了。
广佛:等不及了。我还是穿上袈裟吧。不够了,还是不羁了。不羁的我,如造化一般,如造物主一般,如佛陀的托着莲盘,如佛陀的缓缓的呼唤,如我的不羁的马匹,屈辱了自己,盘旋了自己,唯一的饥饿,变回我桃花林的一样。桃花林上,粉红相间的桃花,一切变得如此的美!真的,太美了。这一切太美了。美到了极致。极致的美。相间的美。夺取了造化的美。
白云道:上了全真教的山。
杀遍了全真教的山。
底下都是青衣观的白云。一段段的白云。飞满了我的青衣观。人生果都已经成熟了。
上了桃花林。绯红的桃花林。一段段的记忆,变化了,桃花变成了一株暮色。站在雪中。
龙女:美到了极致。
瞬间的美。点滴的美。桃花的美。暗下去的美。托着钵盂的美。变化的美。
婵娟:我们还站在雪中。
雪一边的美,还在雪中。而春雪之中的桃花变,变成了暮色相间的美。
就是在我的雪里,桃花继续变化。桃花叩击着苍茫的呜咽,呜咽声中,我的三公主,打击着太极宫的门声,钟鼓之声。那是变的桃花。桃花的变,以为马匹也可以呜咽。
诸事顺意。唯一的桃花变,继续在雪中。
(32)三公主的剑
舞:三公主,悲哀近了,繁华远了,只有这迫切的烟花三月。
是的,烟花三月,一切都满了,都谢了,花饭都已经停驻了。
唯有这剑,以三公主的门面,来看,看见了剑柄上的雪花。
这个真的,剑还在拂拭。剑之上的雪,暗暗的样子,抓满黄昏的江湖悠悠。
广佛:劈开剑的部位。劈开剑的封端。
只有这扭曲的剑柄,神的出没,神的吆喝,神的呼号。
乱了,我的三公主,你步出太极宫,宫门一开,封神的榜单上有了你我。
是的,封神的遍地了,封神的或百了,封神的或千了。只有这深渊的病,深渊之中的无法挽救的火焰和神思。郁积纷纷。女色了。女色的名字,呼唤我的三公主。
白云道:此刻,三公主流泪了。
泪眼相对。泪眼朦胧。泪眼对着我的眼睛,一身的白云一般的剑柄,射虎从中,我的波涛。涌上了心头的恨。涌上了心头的痛。无数的泪眼相对。对着冷的病树,读取的唯一的剑了。
龙女:矮矮的屋子了。古墓空空了。
我独对的神色,恍惚中了,慌张了,扑向太阳的扎住的豹,一如江湖江湖病室,入于丘壑之中。而独对的三公主,已然空了。已然苏苏如一了。已然扎染地呼号了三千的世界。佛的世界。佛的光芒。佛的土地。佛的乱离的破对的袈裟和玉山。扑鼻哦啊,已经是古墓的香了。
婵娟:三公主,浮动了黄昏的冷月。
唯一的冷月。独对的冷月。照着三公主。
三公主的压满,三公主你化育的剑柄,已经如入太极宫了。
大李:化育的剑,已经抵达。
化育的有时繁华,却已经无法完成了。万法归一,我的诗句归一,如何归结为火焰?而我的始为吟咏,开始生出黑暗的柄,柄上,剑的归途,已然走在路上了。如何归结为火焰的归一?如何倜傥地归于凡鸟?凡鸟生出翅膀,已入江湖,化育的剑,三公主的剑,如何几觉?那荒芜的太极宫,太极宫之内的繁华,太极宫之外的万壑蒸笼,已经孕育了三公主的剑柄。三公主,灵敏而万千闪电,高洁而繁育万神,居于天上,居于地下,唯一的三千世界,属于佛陀的世界。因此我可怜了自己的诗句,三公主的剑,上下合一,万法归一。独对的丘壑,独对的山水,呜呜地哭了,高峰之上,喝下的酒,饮下的酒,如何的满杯了?
小李:成为三公主。
三公主,令名佳节。好时光。令名优美了。万壑风声了。自诩为加爵了。
大杜:抵达的抽思了。剑柄上,芜杂的脸,芜杂的乱,各自方法唯一了。只有球儿上的秋风,还在波荡着。还在冷月无声着。还在佳名高古了。唯一的三公主,枉凝眉了。眉楚楚了。
小杜:三公主,佳名了。芬芳了。美丽了。高狂了。装狂了。雅名一部。举出的三公主,皑皑的雪,落在你的头顶。落在太极宫的屋顶。繁华万千而离乱了。纠结而坡地上的了。
舞:蓑衣,晚风起来了。三公主,落落大方了。
只有这丘壑上的万籁风声,还在波折。
只有这剑柄上的黑漆漆的夜色,还在冷月无声。
蓑衣了,我穿上蓑衣,入于江河,万法归一了。无声的冷月了。冷月一轮了。
广佛:此刻,三公主,走出太极宫。入于丘壑。
唯一的法则,遁世的法则。属于我佛陀的午安,属于我佛陀的三山,属于我佛陀的冷月埋葬。唯一的冷月。寂静的冷月。如同三公主的剑,剑柄黑暗,剑气森然,挽回不了的寒月,挂在天上。葬了三个月的魂魄,佳名,终于如入底土了。
白云道:三公主,芳名为何?
三公主,佳句如何?三公主,胡风马匹,上了石门,青春为何?
三公主,令名自足为佳节,生风无奈,上了寒月的凄凄惨惨,芳草缘何七七?
龙女:最后的低眉了。
我的滋味低眉了。一地没了踪影,我的寒泉冷月,我的自明为佳节,青春缘何破灭?青春如何骀荡瓦片?最是那低眉的一瞬,我的古墓隆隆巨响。生出的风,自为佳句,院门或破,院门或在,只是那一轮冷月,埋了谁的美人?三公主的美人吗?梅枝一族。
(33)佳节
舞:佳节到了,太极宫里大摆宴席。江湖草木悠悠,东去的流水浩浩荡荡。
而石门的佳节已经抵达。一生黑僧人的呼喊。一生白道士的呼喊。一生啼哭。
一生的赶着道路,沿着奔赴京城的道路,杀出个三侠士,杀出个四乞丐。
都是一生的追慕。都是佳节上的摇晃的江湖。往来的人士,纷纷递出刀剑。
广佛:剃度了我的头脑。
剃度了我们的风衣。剃度了我们的袈裟。光靠自己的僧衣,已经无法诅咒了。人生久远了。
白云道:可是,自尔为佳节的我辈,已经考着幽寂的树林,看着飞鸟摄入的荒野,靠着一幕的风景,进入滋味,进入江湖风波,进入佳节上的肝胆不一。
此刻,唯一的佳节,乃是在全真教的山下,在全真七子的山下。彻底的风波上,太阳低沉。
龙女:我们的古墓一声惊呼,已经当此而为高拔的山峰。乃是一声的呼号,算了,江湖。
三公主:摇晃了一辈子的佳节,如今,摄入的丹青玉树,已经是树儿上的风衣了。唯一的风波,荡涤了太极宫的郁闷。而摄入的元丹丘,树儿外面的全真教,已经风暴万千了。
婵娟:高傲的云梦。古老的云梦泽。走出佳节。弥漫着的佳节,已经剃度了万千的和尚。而我,已经单独唯一的豪杰之士。走出古老的太阳,走出石门的太阳底下的阴森的广袤之河源,我的佳句已经写下了,我的古都之上,石门的放眼望去,已经是打嫩的孩子,还是能耐不一。
大李:如一的性癖,为了拨弄着的琴弦,单于佳节的伟大,丹玉之上,丹青的云树,丹青的高树,已经抖落了繁华。而我的兴农的云树,已经洗涤了万千的闪电,知己了。
小李:如今的无题诗,已经写下了唯一的句子。而我呼号,万千的青鸟,已经飞开了。
大杜:至上的风云。至上的江湖波浪。已经抵达万千的错乱。抖动身子,恍如人前的一辈子。
小杜:那是一事儿的抖动。这是一会儿的豪迈。谁高出地表?谁有波弄云树?
舞:如今的佳节,已经报弄了万千的歌唱。而至今,报弄的孩子,还在太极宫中舞动。万千的孩子,万千的闪电,万千的奔驰的马匹,万千的云梦泽,万千的神速如一,万千的丹青树,万千的海色泽,已经摄入了元气之中。万千奔驰的白马,进入白马寺。而白马寺上,干湖了。
广佛:白马寺上,繁华了。万千得到的神思,已经步履不一了。而呼号的算子,呼号的石门之丹青树,已经繁华万千了。唯一的搓弄之云筝,已经拨乱出了一声声的琴弦的惊呼,在石门之下,在石门之旁,在石门之巅,已经呲呲而累出了的果实,浩荡的云烟,纷纷了。
白云道:江湖的大泽了。
江湖的云梦贼了。江湖上,风波杳渺,此等的风月,唯一的风月,已经高居于太阳之侧。
龙女:率尔为佳节了。
此刻的佳节,已经等待了三千年了。连天上的蟠桃都已经腐烂了。唯一的蟠桃树,已经斗出了一身苏护的芳华,已经先了,已经写满了,蟠桃上的点滴记忆,还是属于三公主的江湖了。而唯一的三公主,唯一的芳华和枯藤老树,唯一的昏鸦,都已经停在树上,等着佳节了。
大李:一声声的佳节了。古老的树上,栖息着的青鸟,已经乱入飞了。
小李:一生是哪个的佳节?一杯是哪儿的佳节?此日的佳节,归于何等的芳华?此日的繁华,归于寂然的佳节?万千佳节,恋人诉说。刺耳的佳节,归于沉寂的佛陀。佛陀诉说,小斯诉说,唯一的寂然,纷纷开且落的繁花,已经堆满了辋川。一片辋川之树花,纷纷了。
大杜:树儿上的繁华。石门上的繁华。石门归寄。归寄的时候,佳节已经弥漫了。而乱落的桃花,各自嫣红一片,全真教的树上,也是一段段的波荡的记忆,关于太极宫的记忆。
小杜:此刻,归于沉寂了。
此刻,归于桃红的一颗云石了。乱落的桃花,纷纷东诶,纷纷西弄,乱斗的葫芦,乱斗的蟠桃树上,已经寂然万千了。唯一的佳节,摄入的佳节,已经风云突兀了。
(34)远游
大李:我背着一把剑,背着一筐书,出石门,抵达昆仑地界。
昆仑山,风囊之上,闭户读书的地方,登高了,天界在山上了。
而远游之风,北泽之地,巨大的云梦泽,盘旋着的苍鹰,故地之中。
古老的剑,背着剑的方向,抵达了四个方向,均是唐朝的方向。
小李:狂杀的地方,均是凝结的地方。梦幻着。带着自己的方向,二本之中,奔赴昆仑。
而昆仑之所在的地方,当时门户葳蕤,紫烟冯腾腾的地方,唯一的紫嫣红,红遍昆仑了。
而昆仑奔赴了西域之太阳,高居折回的蜀道,另寻的道路,打开的紫烟的方向,便是唐朝。
那些唐朝的远游,带着马匹,叩击着苍茫的古道,车琳琳马萧萧,本非滋味,遍地滋味。
大杜:抵达的昆仑山,已经紫烟遍地了。
齐整的紫烟。远游之上,门户洞开,遍地的烟火,沸腾起来了风,飞扬起来了。带着往四周的紫烟,紫烟马匹一样地举起来了,洞穿了的昆仑,已经抬高了。地界继续高耸。刚送了。
小杜:说不出了。
叩击的方向,钟磬之音了。打击在青铜上,土壤一片哗然,荡涤而出的昆仑山,飞去了。
铁匠们:往上了。往上了。打击铁的我们,打击铁的你们。
远游了。我们扶着铁器,铁器上印满了文字。一行行的文字,征服了,正如文字上的马匹,正如铁器的轰隆,正如铁器的方向,已入的黄沙,埋入了的铁器,埋于地下,马奶一般了,昆仑地界了,昆仑山飞腾去了,在乾坤倒悬之中,在蜀道之上,倒置的铁器,已经埋入了地下。而昆仑山,一行之飞,已入了黄边之地,倒扣的地方,正是昆仑山的礼仪。
木匠们:打开木头。打碎木头。一根根的木棍子,修养了,修成了万千的木棍子。
这些木棒,已经修成了万千的雷电。木柱子。木门子。打开了昆仑的山界,上走,往上走,一直是抵达昆仑巅峰。巅峰上的昆仑山,云烟笼罩了。蜀道上,桑叶合一了。而我的方向,均是木头的方向。一根根的木柱子,已经支撑起了昆仑山的四个柱子。伟大的柱子。
石匠们:打做了石头。一块块的石头。垒在天地之间。
这便是这些石头,一块块的石头,伫立在天地门户之中,累积了的石头,该而非的石头,抵达方向之外的石头,一株株的桃树,雷击在了石头之下。石头哭泣。石头远游。石头叩开东南的方向,三个宝贝的方向,唐朝无诗的方向,属于石头记的方向,属于后世曹雪芹的方向。
大李:远游了,望着四个高狂的野茫茫,四野之外,便是宇宙的浩茫。
便是昆仑山死结的地方。便是昆仑颠倒的地方。便是昆仑升天的地方。
一直在高耸的云门之外。一直在耸立的天门之外。昆仑一下,便是万道沧海。
便是沧海横流。
便是沧海关庙。
便是沧海打击。
便是沧海门横。
打击之下的剑,横着木门,辚辚而开的咸阳外的城门,已经北行了。,北行的道路上,我的远游,已经被着包覆于土地之下的圆神的木门,一声的高呼之外,便是长安的古道了。
小李:便是沧海横流了。
便是盈缩之际了。北上了。出石门,直抵昆仑地界。昆仑上,则是云烟笼罩。云烟各自飞扬。云烟妃子。云烟梦泽。云梦之泽。元神之门,打猎的我们,已经高处了。荡涤而出的云门,荡涤而出的昆仑山,抵达的四海之外,游遍了丝竹管弦之外,游遍了昆仑地界之外,出石门的四个方向,均是高低不一的长安或是咸阳之外了。
大杜:车马辚辚了。大车马之外,长安的古道上,远游之外了。出了此刻的远游,表明年底的远游,均是远游之外的远游。而高低不一的远游,纷纭坟冢的远游,冠盖不一的远游,抽思不一的远游,朝圣地的远游,四个方向的远游,均已打开。
小杜:长安门外的思啊!长安门外的孤旅啊!
已于易经之外而抵达。远游了,起于咸阳之中,起于石门之地,中经无数西域之门之官地,终于昆仑地界。此刻的远游,御飞龙,天之外的四海,沧海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