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里,一个名叫陶瑟的女孩在镇上就读高二。
天微微亮,霜冻的人直打寒颤,呼出的热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小村里开始窸窸窣窣的有几回生气,家里起床声,咳嗽声,走路声,小孩哭声。在这之前村子总是宁静的叫人害怕。
公鸡打第三声鸣时,陶瑟在黑暗中摸索着衣服,颠三倒四的起床,出门挑水。她要走去很远的泉井中担水,每次天黑而出,回来是天已全亮。
陶瑟一直很想走出这个村子,更准确的说是 逃。虽然说村子里有几个老长辈待她还不错,但是更多的依旧是人情冷淡。陶瑟没有父母,印象中是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把她独自一人扔在了这里,自生自灭。村子里的惯例是,只有满18岁办完成人礼才有可能出去,否则便是大忌,就像犯了要浸猪笼的罪一般。陶瑟还不敢冒这个险,一直在想着别的方法,因为出去,需要很多钱。
一座如宫塔的别墅里,有两位身穿华丽的女子,面前站着一位法师打扮的男子,弯腰屈膝听从着女子说的命令。其中一个女子玩弄着她的长指甲,举止妖娆“快去吧,一周之内把她找来”。
法师要找的人就是陶瑟。因为这女子平日里做了一个梦,需要一个特殊时刻出生的女孩做药引,会让她的容貌更加美艳。于是她便马不停蹄的想要找到这个女孩。
陶瑟刚放学在镇上逛荡,想着生财大道。在喧闹的集市里走来走去也未得其记。法师得知要找的女孩就在镇上,拿着画像前来寻找。突然一眼望到这个“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女孩,便上前搭话。
“小孩,有趟生意做不做。”
陶瑟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看到了那个法师 ,
“什么?”
后来法师一路跟随,到达了山里,陶瑟被巨大的报酬诱惑着,心中不是没有动摇,但是理智告诉她,这可能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此时小山坳,周边荒寂无人,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踩着干树叶的“咔呲”的声音,不由心慌。
“你说的药引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你脸上的这张皮”
陶瑟一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疯了吗?这是一个靠脸的时代!没脸的怎么活”
法师一听,嘴角微起,
“别怕,我们自然会再给你一张脸”
“不可能”
陶瑟此时已经听不见法师说什么了,此生没有与亲人一起生活,最熟悉的就只有自己,怎么能让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别跟着我”
法师自然是不会放过她,陶瑟双手抱头开始疯狂的奔跑起来,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可怕的人的范围。
法师还不知道她的算盘,只当她暂时无法接受,没有马上警觉。当反应过来时,陶瑟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了。这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的很难走,好在陶瑟从小就在这里长大,非常熟知各条小路与洞穴。
从此,陶瑟就不见了。
法师找了陶瑟两个月,仍不见踪影。
有一天,有人与他报告,陶瑟回桃花村了。他到了桃花村,看见陶瑟驻着一根拐杖在门前探索移动。
法师心想,“这小妮子几日不见失明了?”
另一头,她的父母终于回到了村子,此时正在外头做事,她的母亲也同样双目失明。乡亲们路过的蛮看看这家人,人们都讨论着这家人终于要热闹了。
法师想着前一次小妮子的反应,打算这一次采取强硬的手段,他猛的过去勒住夫妻俩的脖子,“说,你们女儿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夫妻俩被勒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命悬一线,从口中挤出了几个数字。
法师得意的笑了,放开了他们,周边的人怕的不敢知声。此时的陶瑟还离他们很远。
待到夫妻俩吓得跑回屋子时,陶瑟听到一声“轰”的声音,村里的人都惊呆了,正看见那个法师到了房顶将这间原本就只是木头草房的屋子推塌,而此时夫妻俩正被压在凉榻上,鲜血满地,命不久矣。
村子里的人都吓傻了,尖叫了起来。一个村民刚要喊“出人命了”,出字还没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陶瑟此时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周遭的声音告诉她,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法师欲带走陶瑟。法师骗了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终是被带走了。
村子有位经常帮助陶瑟的老人默喊,
“她不是陶瑟”
谁也不知道有两个陶瑟。另一个是她的双生,陶笛。
法师将陶瑟带回去后才发现,她不是之前的陶瑟。
此陶瑟是陶瑟的妹妹,虽说是双生,陶笛 原本也是同陶瑟一样白天出来,却不知道为何十分调皮,在娘胎里足足躲到晚上,让她娘有的好受,陶笛因为在娘胎里呆的太久缺氧导致一出生就双目失明,她娘则因为难产大出血也失明了。
发生了悲惨的事,他们家请了人来算命。为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必须留一个命硬的于此挡灾。
此时富丽堂皇的别墅中,
“大姐听说那个法师带回人来了,好像有点问题。”
“是有点问题,我做的是白日梦,需得找个白日出生的才更好。”
“姐,白天黑夜出生的不都一样吗?都是一张脸一样血,赶时间要紧。”
“说的也是”,随即露出狡黠的神情,“那就开始行动吧”。
整个屋子幽深又可怕。
然后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