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还不愿选择相信。
我不肯相信。
五年前我曾见识过命运的喜怒无常,倔强的和他较过劲,我抗争,奋力地攥住每一丝一毫的希望,挺过他设下重重埋伏。
我还是太年轻。那时还说,他幽默,不过是爱开玩笑。
可现在,我多想撕开他的面具,扯开他的伪装,面对面看着他,一句话不说地生生把他掐死。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怎么忍心呢,怎么忍心再把他的黑手指向我琳姐呢。
于琳琳。
一个我不知道多少次大声喊出的名字。
第一次推开五排房一号楼335的门,那个有两个大窗户的八人间,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桌边静静的喝水。
我们宿舍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呢。
那时我还没意识到,4年,48个月,1460天,她成了我生命中再也离不开的人。
大学四年,我有幸能尽我的努力帮助到同学、集体,而最大的幸运,却是被琳姐照顾,只要有她在,就很安心。
我们都像是彼此的影子,也是彼此最大的依赖。这是我的琳姐,你们都抢不过我。
我说,都怨你,整天跟你在一块,上哪找男朋友去。我说,人家都说两个人整天在一起会长的像,你说我怎么还是不像你呢。
在黄昏的操场,在古董一样的宿舍,在买豆腐脑食堂,在站完操的体育馆门前,在图书馆的天台,在期末背书的走廊,在下饺子一样的洗澡堂,我找不见你时,总会大声的喊你的名字,听见你应答,满心欢喜。
2015年大四的秋天,奶奶病危,回到学校时,当知道她因为爸爸查出了肝癌回家,我从学校的大门口哭着回了宿舍。那年秋天,我们都失去了一个最爱我们的亲人,我趴在五楼的大阳台上,和她打电话,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两个人在电话两站呜呜地哭。
我以为人生无常,但终究是得失守恒。
但我一点点好像明白了,什么否极泰来,什么关上一扇门打开一扇窗,狗屁。
丫的眼瞎吗?
从三月份通了一次电话,我给琳姐留言都没回我,打电话也不接,我以为她在忙着复习考编。也没多想。
但是多想我也想不到她会生病。
恶性骨肉瘤,我都没有听说过。
但我知道恶性,知道瘤。
知道转移。
…………
她不敢打电话直接告诉我,就算听不见她的声音,我也知道她在哭。
我也是越大越不争气,我多么多么不想相信,但止不住的泪早已出卖了自己。
一时间悲痛恼怒汹涌而来。
二十五岁,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许多路还没去走,有许多景还没去看,有许多人还没遇见。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她,你怎么忍心伤害一个那么美丽的女孩,怎么下得去手呢。我说过以后谁要对琳姐不好,我拿刀劈了他,而我现在连一把劈命运这个孬种的像样的刀都没有。
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不信,我不信我们那么脆弱,我偏不,我偏不信这个邪。我就要,我就要你好好的美美的活下去。
我们不管命运,不管他,
我们勇敢面对,我们无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