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课,老师讲到抑郁症的时候说可以药物治疗,问我们吃药的作用是什么?我想,抑郁症治疗嘛,那肯定是刺激大脑细胞活跃,使人兴奋起来的呀。答案并不正确,老师说是抑制神经递质传递的,所以有些吃了药的人反应会变慢。此刻,偏头痛开始了,我也理解了,整个人很丧,所有的器官都懒洋洋的,只有大脑,不受控制的活跃。躺下来,多想睡一觉,睡醒又是美好一天。但是,睡不着。躺着不动,不睡,只好思考人生。偏头痛真的好痛,是会随着你的爬楼,蹲起,走路,甚至是呼吸而变换节奏疼痛的。屏住呼吸,好像会好一些,但又害怕把自己憋死,大喘口气,更疼。
我的大脑总是反运作,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流行性感冒,大家纷纷高烧,我也不例外。因为住校,所以老师挨个通知家长来接,回家看病。别的同学都是蔫蔫的收拾东西等父母,只有我在神采奕奕的刷题,那手感比平时好太多,看到父母收拾东西那速度比平时要利索的多。老师说看我这状态,如果不是刚测完39℃,还以为我在装病想回家。我这人懒,活了这么些年,能记住的事不多,但几次疼痛却记忆犹新。初中的时候回滕州,出师不利,第一次烧水就烧了满手的泡,挺疼的。大学去北京,军训第二天就长了智齿,凌晨4点睡不着,在院子里转圈圈,真疼,熬到了8点医务室才开门。大二去绵阳,刚调了班就又长智齿,也疼,不过有了经验,不慌,自己抱着被子熬了一宿。大一在南京,还长智齿,这一颗疼得有些矫情,傍晚打电话哭诉,妈妈说,那是挺疼,你爸这两天上火,也疼着呢。凌晨2点疼醒,熬到天明。早饭也吃不了,还要上课,强哥问我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第一次怼他,因为回去休息也疼,疼痛不会因地制宜。大二忽然偏头痛,好痛,好痛。恰逢集合,六楼到五楼的楼梯,我只走了一半,头就要炸了,坐在台阶上,泪流满面。闻讯赶来的辅导员很是惶恐,立马要安排人把我送医院,我着实没有那个力气折腾,拼命拒绝了,那时我觉得,这是我哭的最狼狈的一次。大三在沈阳,突发性晕厥,摔得地方有点寸,刚好卡脸毁容。刚摔完是木的,缝完针麻药劲儿没过是麻的,再后来,心焦大过了疼痛。那个时候我就是家里的女王,全家都围着我转,我也笑的开心。妈妈时常嘘寒问暖问我痛不痛,我也配合大家一起小心翼翼避开留疤破相这一话题。回到学校,纱布折起,就像个独眼侠。 朋友们头脑简单,口无遮拦,又后知后觉的抱歉,索性把刘海撩起,破罐子破摔吧。来到成都,爆破性耳鸣。一开始并不在意,还觉得挺好玩。久拖不愈,就医,晚了。有点蒙,有点绝望,好像天塌了。嘈杂的世界,不真切的声音,顾影自怜了几天,觉得也能活,也就接受了现实。也挺好,可以避免听到很多声音。重要的,总是会想办法让我听到,不重要的,听不到也无所谓了。小朋友说,我很会做思想工作,因为我连自己都哄,更何况是她们。
今天,听小伙伴讲故事,说是有个小伙,耳鸣六年,抑郁身亡。有个大叔,一侧耳鸣已久,后来不鸣了,聋了。听得我一个激灵,热泪盈眶。耳鸣,两年了,双侧,没奢望全好,没想过全聋,现在开始思考学哑语。耳鸣遇到偏头痛,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以前头疼时还想挺一挺,现在直接布洛芬。躺在床上,疲惫又清醒,耳鸣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只会加重抑郁风险,抑郁不会致死,但和轻生正相关。面子,成绩并不那么重要,自在康健就好。很庆幸,生活还没有那么糟,五感俱在,浅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