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别走好么?

   


时光错落了婆莎,微凉的风,让我不禁想找个酒馆,一杯酒,用筷子轻点几下,舔舔……几分苦涩占据了我的味蕾,一直蔓延到舌根。小时候爷爷也是这样喂我酒的,我渣渣小嘴,小脸泛起了红晕,爷爷就会笑呵呵的把我抱到腿上,像老顽童一样,又蘸了几滴葡萄酒逗我,酒没了,人也醉了…在热的炕头睡一觉,睡眼惺忪之际,总会与暖阳嬉闹一番……

    几经年,街道的人多了少了,爷爷修鞋的小房还在,放学的路不长,我总是绕几个弯,在爷爷的小房处准时报道,小房的周围是那种平顶的小仓库,还有一小块一小块的农田间隔开,中间的道窄的很,只容的下一个人,爷爷修鞋时,我就在这“井字格”里疯跑,时而去看看爷爷怎么修鞋,到了季节,会采几朵蒲公英,猛的向小房里吹去,落在爷爷的头顶上,我笑了,爷爷也跟着我笑了。


 美好的时光躲不上岁月的蹉跎,我渐渐长大,爷爷渐渐老去。爷爷的小房不见了,我依旧会走去看看,可那里有的只是小吃摊,老旧的“井字格”也不在泥泞,平顶的小仓库也不在是露着红砖,而是套上了白衣,一切都变得那么整齐,却平白少了几点欢乐。入秋了,连树叶都知道时光偷走了它的绿衣,它遮掩着,低下了头。可我忘了时光偷走的不仅是岁月,还有陪伴。

 “我一直在,你会陪我么?爷爷……”爷爷的一生并不容易,也许像他这样年纪的人都不易,可我就是很任性,贪恋那一点点陪伴。说来,活80几年,是挺长寿了,可在亲人眼里还是不够啊!

 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他把手向前伸了伸,我很快的用我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手心是有茧的,皱纹很深,爷爷也…好瘦啊。爷爷轻摇着我的手,我没听清他的话,但知道他是在说我的以后吧!还要看着我上大学,等我长大嫁人哩!这是他以前常说的,我就笑着不说话,可是这次我想哭,鼻头酸酸的,我吸了一口气,说‘好’,我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笑着说出去拿些水果,转头的瞬间眼泪就下来了。还记得,那次我喂你吃面,我一点点喂你,你吃的好开心,说着“还要在来一碗”,你笑得那么开心,可我也只是笑,连话也没说什么,因为喉咙是紧的,一说话,眼泪也会下来……

   我知道爷爷疼得连翻身都难;我知道爷爷不知道病的严重,全家都瞒着他;可我不知道这个年爷爷没过上,那个冬天爷爷走了。  新年那天人很多,可这年还是冷清的不像话,我也越来越没有过年的感觉了。外面的雪在飘,我穿着棉衣,听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眼泪又落了下来……


    ……哽咽着,咸的泪,苦的酒,醉的梦,呓语着‘爷爷’。也许你的酒烈,会让你在恍惚间感受人生快意,但我的酒醉,没有贪杯,想将剩下的留给爷爷……

 人就是这样,觉得没人会走的时候,时光给了你当头一棒,才知道自己长大了,家人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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