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非首发,首发平台为头条,lD:谌历,文责自负!
一
春节期间,一天也没出昆明。开春了,觉得有些憋闷,决定找个县城去溜溜弯。
最终将方向定在姚安县。姚安县因“一个大姚安,半部云南史”而闻名,至今保存完好的“姚安路军民总管府”,是中国古代管理体制的一个缩影。
元时,赛典赤统治云南,在行省之下,设立路、府、州、县四级进行管理。姚安路为云南行省三十七路之一,称姚安路军民总管府,是一个军政合一的管理机物。最高长官称总管。
而这个“姚安路军民总管府”,具体座落在光禄古镇。高姓家族五代为官,将姚安治理成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从现存的总管府制看出,勤勉堂审案居中,其余六个部委如房户、房兵、房刑、房工等,位居勤勉堂两边,简单明了。每个部委一间房,一张桌子,这样算来,六部委,6个人,中间勤勉堂就算6个人,整个总管府12个人,翻一倍,24个人,管理着一方水土的政治、经济、文化,感觉还是现在提倡的小政府,大社会。
看看如今的县政府,一个天安门城楼大小的高楼,几百上千间办公室,当然包括了会议室,报告厅,影像院……光是便民中心就坐了不少人,更不要说成堆的秘书,秘书长。
因为是旅游淡季,镇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本地的年轻人更是难觅踪影,只有那些老人围在一起打牌,聊天。
好安静,好清静。
姚安路军民总管府侧,是总管高氏家族的宅院。后花园里,曲径通幽,既有历史的厚重,也有立时而得的惬意。
亭台楼阁,品茗小叙;吊床晃悠,恍若神仙。再举起手机,天空的湛蓝,旁逸斜出的花枝,尽入眼帘,画面美不胜收。
最让我动容且有倾诉冲动的,还是那株逾越百年的桉树。据说那株桉树,是十九世纪末,高氏后裔高复亨在欧洲留学归国时,初恋特地送给他的爱情信物,也是当时中国从国外引进的第一批桉树树种之一。
蓬勃而茁壮生长的桉树,寓意他们的爱,就像蓝桉对释怀鸟(又叫长山鹊)的独特爱恋一样专情。
在高复亨的精心呵护下,如今这棵桉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曾经的相识、相知与相爱,最终都成为记忆里最美的风景,那段令人怅惘的爱情故事,成了“此情可待成追忆”的别样滋味,真正是“蓝桉已遇释怀鸟,不爱万物唯爱你”。
光禄镇上的龙华寺,原名卧佛寺,始建于唐朝,这个寺庙不仅是留存于世的少量的唐朝建筑,它更是与姚安的历史发展紧密相联,值得一书。
13世纪时,蒙古兵灭大理国,相国高泰祥殉国,其女菩提痛悼国破家亡,兄弟离散,于卧佛庵出家。她心有执念,将出生时印度僧人所赠的菩提树籽植于寺后,以卜兄弟聚散存亡,九籽生长良好,后兄弟九人果然无恙,终得团聚。兄高长寿得授姚安路军民总管府总管,改建卧佛庵,更名活佛寺,并造菩提像供奉。
从高长寿起,高氏家族五代为官,治理姚安。
走遍祖国山川大河的徐霞客,也曾亲临龙华寺,下榻于此。
所以,龙华寺虽逾千年,香火依旧旺盛。周边县城的香客,甚至四川攀枝花的香客,也会在进香日齐聚一堂。除了心中的念头,我想,更多的是因为流传的亲情故事,让人深信不疑——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为了不留缺憾,我一个人颠颠地又去看了光禄古镇上西关老街的邱家大院。古朴的巷子,像是为给摄影爱好者清场,整洁宁静得让人讶异。
突然就明白了,再好的景,也要人气撑啊。
姚安县的旅游中,我们把光禄古镇作为重点打卡地,县城都不想去了,直接去了隔壁的大姚县。
二
历来对博物馆情有独钟的我,得知大姚县有个核桃博物馆,顿时兴致勃勃,欣然前往。却不想,一把精致的铜锁把我们拒之门外。
怅然若失的我们,迷惑不解,有没有搞错?这是周五,属于工作日呢,怎么能闭馆呢?即使是旅游淡季,也该考虑到此一游的旅客心情,否则,只会越来越淡,直至了无人影。
未能参观大姚县的核桃博物馆,不免让人有些沮丧。于是,我们便想好好看看大姚的两大特色,一为“儒”,一为“盐”。
这二者都汇聚于石羊古镇。据说,白羊啃食青草时,吃出了土里的盐味。有一只羊,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牧羊女最终循声在洞里找到了一坨羊型的盐块,盐的开采成为必然。
盐矿一经开发,瞬间成为当地最热门的行业,商贾纷至沓来,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兴起。经济发展起来后,人们便开始重视文化,康熙四十七年建成了这座极具特色的文庙。
在这座文庙里,不仅有72圣人的铜像,而且镇馆之宝是大成殿的孔子座像。据说,这尊孔子铜像是迄今为止,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孔子雕像。如今,文庙里有一家企业,专门出资奖励当地和周边县市的高考状元。所以,高考之前,祈愿的黄绸条挂满文庙中褐色树木的枝枝桠桠,这也成为文庙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而石羊古镇的盐井,就更值得一提了。据悉,云南盐业的产品均为高原深井矿盐,盐层形成于距今1亿5千万年前的侏罗纪时期,埋藏于地下500 - 1000米,远离污染,是全国盐行业首家获得生态原产地保护认证产品的企业。
我们运气不佳,原本进入文庙可参观三个景点,但我们只看了文庙,晒盐蓬和盐博物馆都闭门不纳客。
走在曾经热闹非凡的象岭街上,一眼望去,店铺大门紧闭,寂静无声。
带着些许惆怅来到盐博物馆,也是铁将军把门。我们只能沿着河道,顺着木制栏杆,隔河遥望对岸的晒盐蓬。
脚下的河水已经干涸,往日在河面随波纹摇曳的青青水草变得枯黄,与褐色的淤泥缠绕在一起。远远望去,晒盐蓬只有盐的结晶在阳光下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它昔日的辉煌。
盐井冠名为庆丰井,据史料记载,此井道是西汉年间开凿的,一直使用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着实不易。
漫步在古老的河边,没有哗哗的水声,没有鼎沸的人声。长长的红木栏杆,宛如一条时光隧道,似乎在向我们倾诉着什么,又像是在耳提面命般地发出告诫,资源枯竭,资源终有枯竭的这一天。
人们啊,停下你那开挖建造的速度吧,让资源沉淀,再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