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做了一份蒜蓉茄子泥,照着小时候外婆家茄子泥留下的模糊印象,依葫芦画瓢,自己做了一个,画皮难画骨,只能算勉强能吃。
记忆拉回到二十几年前,每年到这个季节,茄子长熟了,外婆总会在清晨浇菜的时候,顺手摘几个回来中午做菜吃。
茄子用井水洗净,切成大条,在煮饭之时放在饭面上,饭煮熟了,茄子泥的第一道工序就完成了;外婆将大蒜切的米米碎备用,几个青辣椒切碎备用;然后,我就在灶下急切的烧起火来。
外婆家烧灶多半用的是毛纠。稻田里丰收过后,稻谷的茎和叶经过太阳暴晒掉水分变成了天然的黄金柴火,外婆把它们堆在灶台旁边,烧火的时候,就把它们就打成一个毛纠纠,送入灶台中。
看着火焰从毛纠里面跳跃起来,雀跃的等它烧完,马上麻利的再多打几个毛纠备用,是我童年热衷的游戏。火光照映着我的脸,也将大铁锅里的水烧的兹拉作响。铁锅的水份烧干之后,外婆从油罐子里用勺子挖两勺冻猪油放入锅中,待猪油开始飘香,蒜和青辣椒先行入锅爆炒,劈里啪啦一阵过后,蒜和辣椒的香味飘出了,外婆被辣椒的冲的啃啃咳嗽,最后,加入已经蒸的香软的茄子,外婆开始拿着大铲子在锅里来回翻炒。
外婆家的灶台很高,锅子离灶台的边缘比较远,外婆只拿了一把一般的小铲子,铲子长度不够,外婆就每次一只脚踩上灶台,把身子压在右脚上,伸长胳膊炒菜。外婆应当也不会想到她炒菜的姿势其实是相当霸气的,我当时的注意力也全部在玩毛纠烧火与茄子的飘香上了。
外婆的茄子放的比较咸,每次茄子出锅,都会变成蓝紫色,不像现在的茄子会变黑,我怀疑是盐多了遇到什么物质变成紫色。外婆用一个斗碗盛上来,美味的茄子就可以开吃啦。茄子泥那个香啊,那个下饭啊,我每次都要吃两大碗饭,吃到自己撑不住,直接爬床上睡觉那种。
小时候就像没有饱腹感的金鱼,只有撑到胃装不下,才知道停止。现在,再没有,再没有,这种吃完后,在味蕾上停留几十年的菜色了。
写了一堆,发现我写跑偏了。
小时候在奶奶外婆家长大,老人家对于孩子都极为溺爱。而我有一个缺陷,就是,特别害怕打针,平时跳皮的像个小霸王,看到针头哇哇哭那种。
所以,我记忆中仅有的两次关于打预防针的时刻,都被我逃掉了。
其中一次,记得是在一个村民家里,聚集了好多小孩,都在哇哇的哭,我奶奶把我骗了过来说有糖吃,吃过糖之后,他们又作势要拉着我的胳膊打针,我是何等机灵,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跑去山野,跑去河边。
还有一次,是在学校,学生排队,挨个打针。前面的小伙伴一个个面目狰狞,还没轮到我,我一溜烟又跑掉了。山川、河流、田野,有可以跑的地方真好。
所以,我现在手臂上没有针眼的疤痕,这应该与我从小对预防针的负隅顽抗有关。
今天,让我再回忆起这些往事的,是全国热议的疫苗事件。
以前不是那么普及的预防针,到现在成为了每个小孩从呱呱坠地一刻开始就必须要接种的疫苗,疫苗的接种还直接关系到小孩的上学资格;从孩子的个体来看,这是从出生就伴随将伴随在身体里、血管里一生的组成部分,不可谓不关键。然而,就是这么关键的疫苗大面积出现问题,这关乎的不仅仅是这批疫苗价值多少钱,罚款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这一批疫苗将影响到的几十万人的人生轨迹。也许,有些人本来是平凡健康的,因为一针疫苗从此生命轨迹完全改变,他甚至还没有站上起跑线,就已经被罚下场。
以前有个好朋友的宝宝因为打疫苗生了很大一场病,幸好吉人天向现在康复无恙,我们之前都认为是极小概率事件,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因为生产疫苗的厂家常年都存在这种违法行为未被发现导致的。
我现在还没有小孩,无法体会孩子的父母们在知悉自己的孩子注射的疫苗存在问题的复杂心境。我感受到的是,肩负社会责任的医药机构对于道德、人性底线的缺失,会让我们每一个人陷入灾难,每一个人都无法幸免,而且,无处可逃。
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定要严惩,但是,严惩过后,希望能迎来的是监督机制的完善与改革。否则,一次次仅挖去表面的腐肉,不治疗腐朽的根本,将难免会再次出现刷新我们价值观、道德观底线的事件。
希望每个孩子都有平安健康的童年!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有平安健康的人生!